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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豆浆是李老爷子自己磨的,乳黄/色儿的,闻起来有nongnong的豆香味,再一喝,有淡淡的甜味儿,是好豆浆。 磨豆浆的石磨就在外面小院子里搁着,老爷子磨起来跟武林高手练功似的。传他手里都第三代了,算老古董了。 磨豆浆麻烦,事前得泡八小时豆儿,完了淘出坏豆儿,还得煮,煮了才能磨,磨完了还得煮,还得打沫,复杂着呢。 工序多,还费时,所以一磨磨不少,看样子得喝好些天。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昨晚给送回去了就没醒?”李老爷子想起捞出水的鸡蛋还冰在水里,又折回去拿。 “没醒。杜衡煊送我回来的吧?”江晚把剪成段儿的油条泡豆浆碗里,随口问到。 老爷子把俩鸡蛋捞出来,用干帕子擦了擦水,磕破了壳,“他给送回来的。” 李老爷子古板,不跟年轻人似的,说不出“抱”这个字,就用了“送”。 他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江晚,“身子骨那么壮的小伙子,也能给感冒了,八成是空调开多了,寒邪入侵,阴阳失调了。” 江晚咬鸡蛋的嘴一下停住了,也顾不得把一嘴鸡蛋吞肚子里,含糊不清地问道:“他感冒了?” “可不是么?戴个口罩的。要不是他走得急,我都想给他艾灸艾灸,诶?我艾灸罐放哪儿来着?”老爷子寻思起来,很久没用,忘了艾灸罐在哪儿落灰了。 “您不说不要迷信吗,还整艾灸?”江晚随口嘀咕道,心思也不在吃饭上了,总觉得有些不对,杜衡煊不说戴口罩是因为过敏么,怎么给老头儿说感冒。 “中医又不是迷信。”老爷子用筷子一敲江晚的头,没敢用力,怕给敲坏了,明天考试还要用。 “年轻人不信中医,老了就懂了,西医治标,中医治本。有些病中医确实没有西医管用,但是调理身体那中医确实没的说。你看……” “嗯嗯嗯,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江晚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拎包立马走人。老爷子是中医吹,再不走《黄帝内经》《百草纲目》都给搬出来了。 昨儿夜里下了大雨,今早天也不闷了,空气里都是清新。 江晚跨上单车,还有些走神,昨晚杜衡煊喘得很带劲儿啊,现在江晚回味起来都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杜衡煊要真喘起来,得是个什么样儿。 江晚心痒痒。 一想,不对啊。妈的都要高考了,还净想些龌龊事。没忍住,给了自己两嘴巴子。 长腿一撑就骑着车去学校了。 杜衡煊解了禁,一大早就去学校了。虽然不高考,但最后一天的高中生活还是想体验一下。 小松从后视镜看自家少爷一眼,还戴着口罩。没说话,最后倒是杜衡煊开了口,一开口,果然是和江晚相关的事儿。 “王叔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吧,他经验丰富,伪装和跟踪什么的不在话下。” 江晚还真没注意到,自己不远处有人跟着。 莫西干头被鸭舌帽一遮,西装也换了大裤衩,大半条刀疤也被口罩遮住了。怎么看怎么像个买菜大叔。 就是两米高的大个子往小电驴一坐,像个成年人坐在了儿童学步车上,跟欺负小电驴似的。 直到远远看着前面的少年进了学校,刀疤脸大叔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少爷,人已经安全到校了,没有人蹲他,只是。” “只是什么?”杜衡煊眉头皱了起来。 王叔遥遥看着校门,有些惆怅。“只是他骑得也太快了吧,我追了两条街都没追上。” 杜衡煊的眉头松开了:“王叔,我说多少次了,说话的时候不要大喘气。你这故弄玄虚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杜衡煊怕沉九逮着机会就找江晚,他摸不清沉九的想法。不过看样子,沉九是想把这事儿告诉江晚。好在两人没有联系方式。要真有,沉九早说出去了。 瞒是瞒不住的,但是这几天高考至少得瞒过去,免得影响江晚考试发挥。 江晚倒是心态很好,就杜衡煊紧张得像个应考生家长。要不是脸还没好,他这几天能天天蹲校门口守着江晚,这好事儿能轮得着王叔? (王叔:别,我并不想,跟个变/态跟/踪狂一样,老脸丢完了。) 电话一挂,杜衡煊抬头看向主驾位置:“查出来了没有。” “少爷,还没有。”当然没有啦,哪有那么快,你昨晚几点给我说的?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点还查人,查什么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搞情报的加班都加完了。以为人搞情报的跟自己一样全天24小时,一年365天无休呢? “嗯,那你尽快。”杜衡煊捏捏肱二头肌,还有点儿酸。抱个媳妇儿还手酸,服了,一点都不酷。 “好的少爷,我催着点儿。”小松握着方向盘,很稳重。 “你和小刘搬一块儿了?” 小松心里咯噔一下,嘿,谈了恋爱还真是不一样,居然开始关心下属的情感生活了。 “还没有少爷,这还早着呢。我俩在一块儿才没多久。而且见面时间也少,他当护工都住医院里的,一周就休一天假。可辛苦了,累是累了点,不过工资也不低,好在他也喜欢干这工作,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傻乐个啥。也无所谓了,他开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