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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拿起江晚的简历看了看,“放心吧,保准能留下来。” 果不其然,方总管让江晚第二天就可以来上班了,只排晚班,晚上六点到十点。 江晚算了算,下午五点半放学,放了学就赶过来,来得及。晚上十点下班,到家十点半,还能有时间学习。至于工资的话,对他来说已经很高了,他很满意。 江晚干过餐饮服务业,上手快,就是不爱笑,方总管提过一两次,他改不了,他笑起来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见没有丝毫改善,方总管也懒得管了。 这天晚上,江晚刚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餐厅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身形挺拔,招摇的脸,慵懒的神情,穿着一身莫尔中学的校服,不是杜衡煊还能是谁。 这时刚好有客人招手点餐,江晚还没来得及搭理杜衡煊,就赶紧抱着菜单过去了。 客人墨迹,江晚哈着腰,礼貌又耐心地等了大半天,客人也才点了两个菜。 “我饿了。” 声音不大,刚好传进江晚的耳朵里。 江晚余光瞥了一眼杜衡煊,那人岔开两条大长腿,撑着腮帮子,一扫往日的桀骜和痞气,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江晚瞬间有些母爱泛滥,虽然他不母。 但是他现在走不开。 大堂经理一直关注着杜衡煊,一听少爷说饿了,立马拔腿向杜衡煊走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杜少爷早早地就过来了,服务生来接待也不搭理,现在终于饿了,可不能怠慢了。 “少爷,您想吃点什么?” 杜衡煊压根儿没看大堂经理一眼,提高了嗓门,继续朝着江晚喊:“我饿了。” 杜衡煊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餐厅很安静,稍微大点声讲话都能听见,所以杜衡煊嚷嚷饿了的时候,已经有客人转头来看了。 江晚额头上的青筋都快崩起了。这杜衡煊还真是不怕影响他家的生意,自己搁这儿瞎cao心啥呢,真是皇上不急,太上皇急。 大堂经理赶紧示意旁边的服务生,让他替一下江晚,然后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小江”。 江晚回头,看见大堂经理招手,于是才把这桌客人交给了同事,快步走了过来。 “少爷饿了,小江你帮忙点下菜。” 江晚把菜单递给杜衡煊,腰都懒得弯,脸崩得紧紧的,“饿了怎么不早点点餐,想吃什么?”话语中竟然有些责备的意味。 大堂经理听得是心惊胆颤。这小江怎么这样和少爷说话?完犊子了,少爷要发火了,他似乎都隐约闻到硝烟味儿了。 杜衡煊抬头,勾着嘴角笑得一脸纯良:“rou丸子汤,还有酸辣土豆丝。” “杜衡煊,这是西餐厅呢,没有这些菜。” 杜衡煊像是突然才知道这是西餐厅一样,捏着下巴,皱着眉,“嘶,这样啊。那我明晚去你家吃成吗?你每周五晚上会休假对吧?” 江晚:…… 他真的很不擅长拒绝别人。 大堂经理顿悟,少爷和小江是朋友呢吧,但说是朋友,感觉……又有点不太像,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天从小松那里听说江晚来餐厅打工了,杜衡煊就想过来看看,又怕显得太急切了,像舔狗一样,所以耐着性子等了几天。 别说,江晚穿一身西餐厅的工作服还真是耐看,黑色制服,还配着衬衣领结,俊得很。 第二天周五放学,江晚推着车往校门外走。发现今天的校门口异常热闹,人都围在一堆,跟看猴儿似的。江晚绕着人堆儿走,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堆里的那猴儿叫住了。 “江晚,我在这儿呢。” 杜衡煊穿过人群朝江晚走过来。他没吸烟,戒了好久了,但是有时候压力大了不抽不得劲儿,就叼一根棒棒糖,样子坏得没边儿。 “你要吗?”杜衡煊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举在了江晚的面前。 糖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渍,赤/果果地诱人。江晚扫了一眼,虽然都是男的,但江晚还没有大大咧咧到那个地步,况且第二性别还不一样呢。再说,自己又不是被糖果就能随随便便哄骗了的小孩。 “啊,不了。你自己吃吧。” 江晚没想到杜衡煊还真要来,还来四中校门口蹲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家里藏了什么宝贝呢,被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给惦记上了。 江晚在前面骑着车,杜衡煊开着宝马跟在后面。 啧,这毛绒绒的脑袋,这纤细的腰肢,细长的胳膊,遇到红绿灯时,那大长腿“嗒”的一下踩在地上,还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就江晚这样儿的,不说话,就不动,就站那儿,就能勾人得厉害,勾得人心儿痒痒的,跟猫尾巴挠了似的。 真不亏是他杜衡煊看上的人。 杜衡煊看着江晚,莫名又有些遗憾。但凡江晚的家庭条件好点儿,就能打打篮球,撩撩妹子,为考试发发愁。作为校园里的风云男神,感怀着青春的疼痛,顺利毕业,上个大学,结婚生子,过完平淡又幸福的一生。 而不是打架惹事,打工赚钱,还屡次遇到自己这个瘟神。 没错,瘟神,他对江晚来说确实像个瘟神,没遇到自己,江晚好歹还会好过那么一丁点儿,至少没有后背的一身疤。 外表看起来越是完美,江晚背上留下的一大片烫伤的痕迹,似乎就越是张牙舞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