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一个月后,舞团的另一个舞剧《锁清秋》开场表演,主演还是祝卿卿。 上台后,她匆匆扫视了一眼台下,好像在找人。 人太多,没有找到。 观众席右侧,顾失彼坐在一个灯光不太眷顾的位置上,默默地看着她。 一个月了,没有任何联系。 周采说,卿卿跟他分手后再也没有谈过恋爱,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跳舞。一个半路出家的艺术生,硬是跳到了首席的位置。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场很完美的表演,没有任何差错和意外,主演很美,动作很流畅。只有周采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卿卿好像一直收着,好像不敢用力。 可她最近没受伤啊。 “你是不是舒服?”结束后,周采在后台找到了缩在椅子上的卿卿。 “周采,”她脸色苍白,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我这个月的姨妈已经推迟十天了,还没来。” 喝醉那晚,他们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而祝卿卿的经期一向很准,从来不会提前或者推后。 周采一听,也是脸色一白。 “测了吗?”她蹲下身子,“不会是……” 祝卿卿摇头:“我不敢。” 万一真的怀孕了,那她…… 这算什么,意外?那孩子怎么办,留还是不留? “我去给顾失彼打电话。” “别跟他说。”祝卿卿急了。 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为什么呀,万一真的有了,那他要负起责任来啊。” “怎么负,跟我结婚吗?”祝卿卿苦笑,“我不要。” 在他心里,她现在既然已经是个酒后就会随便跟男人乱性的人,那这件事的责任就不在他,在祝卿卿自己。 带队老师招呼大家赶快卸妆回去了。祝卿卿深呼吸一口,和周采暂停了这个话题的讨论。 思索一番,她决定还是先买验孕棒测一测,万一只是自己多虑了,岂不皆大欢喜。 不知怎么有点心虚,祝卿卿带了口罩跟帽子才去的药店,付款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跟做贼似的。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最恐怖的是,一上楼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顾失彼。 祝卿卿下意识地就想退回电梯,但门已经关上了。顾失彼已经听到动静,转过了身。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演出很精彩,”他从身后掏出一束花,“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所以就贸然上来了。” “谢谢。”祝卿卿把拎着药袋的手藏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接过了花。 “你有事吗?”她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我刚演出完,很累,想休息。” 一点都不委婉的逐客令。 “没什么事,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藏在身后的手一直不敢拿出来,整个人显得鬼鬼祟祟。顾失彼装模作样地走到楼梯口下了几个台阶,又返回去,藏在墙后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见她把手里的纸袋跟花放到地上,在包里窸窸窣窣地翻钥匙。“XX药房”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你怎么了?”他几步跑过去把那个纸袋拿起来,“为什么要吃药。” “啊!”祝卿卿被他吓了一跳,然后马上去抢,“没什么,别看。” 太迟了,验孕棒的盒子已经被顾失彼拿在了手里。 她愣了,他也愣了。 纸袋子“欻拉”一声掉在地上,惊醒了梦中人。 “祝卿卿,这是怎么回事?”顾失彼拿盒子的手有点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