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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这时候,杨骁出声了。 “按照你们的说法,如果有人为我杀了一个人,我也要看在他为了我这个份上去替他坐牢?”他完全站在对方的立场,以我们的说辞回馈我们同样的攻击。 我很少看见他这样,完全有理智有头脑又充满了攻击性的样子,真是迷人啊。 赵寅也不简单,笑道:“您偷换概念了,先生,这个请求是贵方提起的,在为您办事的时候产生了一些差错,您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吧?我们公司的员工已经接受了辞退并且担起了部分责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们公司的员工做错了事,把他开了是应该的,因为说不定下一次他还会再犯,会影响公司的声誉,至于补偿,他全额补偿也不算为过,如果公司看不下去,就替他分担一点,让客户来承担后果,这是没有说法的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会不懂这个意思吧?”杨骁态度坚定,比起他威胁满满的朋友,他一副沉得住气的样子更容易让人紧张,赵寅和老板的目光都十分谨慎。 “再说了,您说为我们办事?”杨骁道:“我们请贵方办事,难道是免费的吗?您是看在人情上才帮了我们?高额的手续费是假的呀?如果是这样,那慈善机构可都不如你们半点了。” 他依然锋利,只是没有那么莽撞了,这尊大佛请的好啊,我们被为难住了。 刚刚男人提了一嘴什么?懂法的朋友?杨骁一句法没提就堵的在这行业里能说会道的领导层们无言以对,这就好像你知道对方还捏了一个大招,可是他根本不必用,因为你已经抵挡不住了。 我坐在这里陪他们磨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板扶着额头和几个人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在商量。 他们在后退。 “我去趟洗手间。”我在赵寅耳边交代了一句,大局已定,我不想陪玩了。 有我没我都一样改变不了败局。 这本来就是一场没底牌的较量,稍微碰上一点有脑子的人就会溃不成军,是他们想要再搏一把,现在是见到了棺材,要落泪了。 路过杨骁时,他的目光追随着我,很明显,让我玩性大发。 我忍住了,没有当场笑出来。 洗手间里,我正在冲手,镜子里倒映出一道人影,他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目光像是在盘着如何打家劫舍的贼人一般凶悍,上次见面就在几天前,那会儿略微狼狈,今天就比较正式了,他穿着笔挺工整的西装,我撑着次了一点儿,但也还算正式的工作服。 “再这么看下去,我会觉得你想要打架。”我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我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毫不遮掩地展示着,我缓缓转过身,我看到他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转移在了我中指上的戒指。 那一瞬间的悸动如何?我好想知道。 望着他,我丢掉手上的纸巾,靠着身后的大理石台,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五官有些微的变化,没当年稚嫩,多了份成熟气,西装过于严肃,也过于色情,只有我知道,那西装下被束缚的野兽一般凶悍的身躯和念想,有多么堕落,多么的沉醉迷人。 他一步步走向我,一句句客套话夹着。 “杨先生还是杨总?您喜欢哪个称呼?尊敬的贵方。” 他未曾理会我,等我还要继续时,却突然大步冲向我,不顾周身有人在,他按我在石台上,粗暴又凶猛地堵住了我的唇。 第一次也是这样,一点儿也不温柔,多少年过去了,他依然不见得有什么长进,横冲直撞进来,让我忍不住想呻_吟两声。 我捧住他的脸,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把他推开,画个圈固步自封,独自羞愧,我有所长进,老辣了不少,稳重了不少,我脸色平静,没有那要命的,钻心的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在他吻我的空隙里,调侃了他这么一两句。 “久别重逢,温柔一点儿不行?”我捧着他的脸,冰凉的指尖从他脸上滑过,唇压着他的脸说:“对方辩友。” 他抱住我,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他压在我耳朵边,说上次没来得及说的话。 他呼吸粗重,肩膀似乎在颤抖,手心温热地说:“我想你了,行哥。” 第8章 蓄谋已久 抓不到杨骁了。 这是老师们反映给我的。 杨骁在学校里并没有安分下来,人多口杂,总有人传出他闹腾的消息,可老师们从来没抓到过他,按理说这不可能,只要他在,只要消息是真实的,他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完美地不留下把柄。 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故意的。 光是我就看到他好几次。 这天我实在没法再视若无睹了,我站在现场,看巷子口里他靠着身后的墙壁,抽着烟,听里面传出打人的声响,我迈步要进去,巷口就那么窄,他伸腿砸在对面的墙上,堵住了我的路。 他不看我,低头摆弄手上的烟。 “进去就是证据,别为难了自己。” 我很不舒服地说:“你凭什么那么自信我不会报上去?” 杨骁嘲笑道:“你会吗?你抓到我多少次了?开除的通知怎么还没下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明明应该是他紧张,是他求我不要报告上去才对,为什么全反过来了?他这样的态度,不免让我怀疑他是在针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