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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尚林不信:“那怎么能一样。” 成舟一愣,笑了笑:“是啊,那怎么能一样,至少阿猫阿狗或者其他陌生人我不讨厌,他们也没有做过让我难过的事,你腿上的伤和我背上的勉强算扯平,这么说来,救你还是亏了。” 成舟说完便想起身,却再次被聂尚林压倒在了沙发上。 聂尚林俯视他,早已双目赤红:“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了。” 明明前段时间他们相处的那么好,明明成舟照顾他的时候,他们偶尔还有说有笑,明明成舟刚刚才和他说过,他快点恢复,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成舟闻言,叹了口气,道:“聂尚林,我承认,我确实不是对你没感觉的。”言至此,他顿了顿,这才继续淡淡说道,“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见到你就直犯恶心,挡都挡不住,你知道我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平静的和你打招呼吗。” 聂尚林怔愣。 成舟接着道:“每次一想到你做过的事,你在成羽泽额头上留下的吻,我受过的冷漠,挨过的疼痛,犯过的傻。真的,我就生理上的厌恶,跟吃坏了肚子一样,胃里翻滚,想吐。” 成舟推开茫然的聂尚林:“我感谢你救我一命,你以后有什么难事我也会帮,但是别靠我太近,很恶心。” 第23章 终章 成舟再次离开了聂尚林。 在聂尚林享受过所有美好的相处之后,成舟告诉他,他恶心他,恶心到看见都觉得生理性的厌恶。 原来,有些事,不是你知道错了,被伤害的人就会原谅你,给你机会。 三个月后,聂尚林把工作提前赶了赶,给自己空了几天假期,去了一趟西藏——听说成舟和他分手后,曾独自去过那里。 一路上心境难言,归于平静的同时,又总在想着,成舟当时是什么感受。 失去一个人后,就总想要从他走过的路、生活过的地方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慰藉自己,缅怀曾经并没有放在心上的过去。 走到一处,聂尚林停下脚步,这里的景色,他在成舟拍摄发表的照片上见到过。 于是聂尚林在这里停留,拍照,寻找着当时成舟拍摄时的角度。路边有摆着摊位的老人,聂尚林想了想后,走上去攀谈。 老人家给他讲了当地的风俗,讲了布达拉宫走路不要回头的故事,谈到兴处哈哈大笑道:“几年前也有一个年轻人来了这里,你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啊。” 聂尚林心中一跳,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老人回忆起来:“看着挺开朗的大男孩,却一直皱着眉,长得很好看,所以这里每天来了那么多人,我还能对他有印象的。我和他讲了那个故事,他听了以后在这儿站了很久,然后开始绕着布达拉宫走路,一步一回头。等他走了一圈再回来我这边的时候,就开始哭,他蹲下来哭了很久,我也站着看了他很久,后来他笑着和我说谢谢,就走了。” 聂尚林听了,对老人说了句谢谢。 他想知道成舟看到了什么真相,于是他也绕着布达拉宫走路,一步一回头。 走完之后他站在一边看着朝圣的众人,终究没忍住眼泪。 —————— 回来后,聂尚林变得越发沉默,他依旧像个变态一样,找人跟踪着成舟,即便在西藏的那几天,聂尚林的手机上也会收到私家侦探发来的成舟的照片。 但是他没有恰当的理由去见成舟。 第二年夏天,聂尚林和成舟曾经就读的大学的院系成立六十周年,院方决定为这次的毕业生开一个较为盛大的毕业典礼,于是着手去邀请学院中毕业后发展良好的学姐学长过来,或是表演个节目,或是演讲传授经验,聂尚林赫然在受邀之列。 成舟也受邀了,作为著名的成功人士——从一届掌管公司转型成为获过世界各种奖项的摄影师。 在院方发出邀请的时候,聂尚林就表示会去,这让他有个可以光明正大和成舟打招呼的机会。而且,他也想看看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生命中最阳光正好的几年的学校,现在是什么样了,想看看他曾经错过了的时光。 他不知道成舟会不会去,毕竟那里有他们不少的回忆,而这些对现如今的自己珍贵无比的记忆,对成舟来说,可能并不值得回忆。他这么令成舟厌恶,怕是连他存在过的地方都会让成舟想起他是个怎样的混蛋。 然而没过几天,他就听说成舟也要去,并且还要上台表演,吉他弹唱。 一时间,他有些欣喜,也踌躇不安。 欣喜是他一直以来只敢四处打听成舟的消息,甚至像个神经病跟踪狂一样,找了私家侦探去拍成舟的生活日常,不敢让他发现,更不敢去见他,现在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他们都是被邀请的。踌躇的是,他怕,怕看到成舟眼里的冷漠,和偶尔像看垃圾一样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只是想一想,心就痛的窒息。 —————— 这一天还是来了。 聂尚林一大早起来,去做了发型,穿着得体的西服站在立镜前左看右看,就怕有一点的瑕疵,让成舟看见的时候,平白脏了他的眼。 他去的有点早,让迎接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摆摆手,不甚在意,让他们不用介意自己去忙就好,然后兀自在下方观众席找个了位置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