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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只要不爱一个人了,就可以把他往死里伤害,用最锋利刀捅他的心脏,直到鲜血横流,血rou外翻,rou体和灵魂都跟着一起宣泄尖叫。 你真脏。 你真恶心。 你不配。 我恍惚间想到梦里,那个坐在我坟头上一边哭一边挖坟的人,好像就是江一航吧。 那个小土包,我最后要躺很久的地方。 “江一航,我是个没有出息的人,你看啊,你都这么恶心了,可最后我梦到的,死的人还是我,你说怎么不是你呢?为什么呢?”我看着这个我喜欢了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看得比命重要的人,小声的说,“你怎么还没死呢。” 针管回血了,到了一半我才看到,江一航比我紧张,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跑去找护士,我看了眼吊瓶,有那么一瞬间,我有把这东西的碎片插入脖子的冲动,但是这样太给医院添麻烦了,人家护士也不容易,医生也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我的耳边不断地有声音在说——真绝望啊。 真的太绝望了啊,还是梦里好,我想早点躺到小土包里了。 护士来为我拔针,江一航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就这演技,我觉得影帝奖不颁发给他,一定是有黑幕。 “齐哥,等你出院了就跟我回去吧,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你怎么舍得不要我?”护士出去了,江一航就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看着我,那副哀求的模样,仿佛我才是和别人滚床单不扔套的那个。 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渣到这个程度。 那吊瓶碎片要不插到我身上,要不插到江一航身上吧,我们两个……迟早要死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等待,新更奉上! 第6章 一恶(6) 江一航远比我想象的有耐心,或者说比之前有耐心多了,大概是察觉出这次我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终于紧张起来了。 “齐哥,我过段时间就要期末考试了,然后咱们就去旅游吧,你之前不是说想起滑雪场吗,这大夏天的滑雪场不好找,不如我们……”他顿了顿,趴在我的床边小声道:“你理理我吧,齐哥。” 其实他的话我都听得到,又不是耳聋,但就是不想说话,我什么话都不想说,只觉得很累,灵魂快要脱离□□的那种疲惫,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我来的路上不小心被车蹭了一下,不过就是膝盖摔破了皮。”他见我不理他,自己转了个话题:“我们下周还有运动会,你来不来看啊,别人可都带家属去了。” 他脑袋上顶着可笑的绷带,一副小心翼翼讨好着我的模样,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好像之前在我们住处和别人翻云覆雨,跟我大打出手的人不是他。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那个人是谁呢,这个人又是谁…… 反正都他妈的恶心人。 一口恶气梗在我的胸口,上不上下不下,我觉得呼吸都好像在发颤,江一航在旁边一直说话,他一直在说话……不断地说话。 他的声音想要避开都无法避开,我感觉呼吸声已经开始滞重,几乎要窒息的喘不上来气,胸膛憋得要爆炸了。 “昨天我一晚都没睡……” “你闭嘴吧。”我看着天花板,有些眩晕,最后只是闭上了眼睛:“要不你同意分手,要不你弄死我吧。” “……”江一航沉默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也知道他很生气,但那又怎么样,都要分手了,我他妈还考虑你生没生气,我又不是犯贱。 要不是因为国家有法律,我就想要你死,懂不懂,我就是想要你死! 去死吧你,傻逼,出轨的破烂玩意。 我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江一航的声音,他嗓子听上去有些嘶哑了,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恳求,他近乎卑微地说:“别分手好不好,别不要我。” 我觉得自己彻底清醒了,那梗在胸膛的怒气还是无法自觉笑话,睁开眼后愣了两秒,自顾自地坐起来,江一航也没想到我忽然起床,他吓了一愣后,又想要来扶我。 也许他说的一夜未睡是真的,盯着可笑的白色绷带,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活像是我丢了他。 “齐哥。”他不敢碰我,怕我又要动手,但又企图靠近我:“你听我解释吧。” “江一航。”这是这件事情发生以来,我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即便胸腔里都快血rou模糊成一团了,即使我感觉呼吸之间都是血腥味,但我还是平静地告诉他:“如果我和别人滚床单了,你能接受吗?” 我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死死盯着我,我没说话,我等着他先说,果然他没一会儿就憋不住地问我:“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我把问题抛给了他。 在和江一航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除了和他打架,这个例外,可他却带着人进我的家,滚我的床。 “齐哥,这个玩笑不好玩。”江一航看着我:“我知道错了,这件事情咱们就此揭过,以后谁也不提,我再也不做任何让人难过的事情了,我保证,好不好?但你不能糟蹋你自己,齐哥,你知道的,我接受不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