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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科长是在考察他的经济基础呀…… 门当户对很重要,可他和宋科长是最门不当户不对的了,他不像卓科长和尚队长,他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对宋科长负责呢? 翁施惆怅不已,想起宁王殿下昨天新发的语录——什么都没有的年纪,遇见对的人,是最悲哀的事情。 青春伤痛文学竟是他自己,翁施不禁悲从中来。 愁着愁着一天就过去了,愁了一整天也没想明白怎么对宋科长负责,翁施觉得自己太失败了,简直是一事无成。 下班后,宋尧让翁施和他去洗车店拿车。 翁施很惊喜,四舍五入相当于约会了:“我也跟着去呀?” “不然呢?”宋科长瞥了他一眼,“你把我车吐成那样,洗车费别想逃。” 翁施蔫儿了,原来不是约会,是去付钱的。 也行吧,这么看他也不是一事无成了,好歹他还能付个钱。 “怎么,要赖账啊?”宋科长眉梢一挑。 “那怎么可能,我是最有责任心的人了,”翁施昂首挺胸,没什么底气地说,“我肯定会负责的。” 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对宋科长负责,再让他想一晚上,说不定明天就想出来了。 宋尧笑出了声:“行,不赖帐就行。” 翁施咂咂嘴,惴惴地问:“宋老师,洗车要多少钱呀?” 月薪四千出头的无车人士翁施对这个没概念,他在电视上看过,要是把车刮掉一丁点漆,都要赔几千上万呢! 他把宋科长的车吐了,不会也要这么多吧? 宋科长说:“不多,十万不到。” 翁施差点儿撅过去。 好在最后就花了一百多块钱,他还搭了宋科长的顺风车回家,这么想反倒赚了九万九千九百块钱。 等红灯的时候,宋尧撑着方向盘,忽然说:“哎。” 翁施正为自己赚了九万多美呢:“干嘛?” “你要不要搬我那儿去?” 第49章 没礼貌 “你要不要搬我那儿去?”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宋尧心跳的很快,一颗心好像就要穿透胸膛跳出来似的。 这个城市到了一天里最欢腾的时刻,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斑马线上行人走过,有共用一条红色围巾的学生情侣、有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有相互搀扶的耄耋老人。 宋尧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期盼和温暖。 车里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钢琴声缓缓流淌,拂过宋尧的心口,在那里泛起一阵阵柔软。 有一个瞬间,宋尧忽然觉得,家里多个呆瓜也不错。 这十来年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多自在啊,朋友聚会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回家,看书到凌晨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忙了一天回到家不想说话就可以不用说话,出外勤也无牵无挂。 但如果是小呆瓜的话—— 他去参加朋友聚会,翁施会叮嘱他少喝点酒,早点回来喔;他看书到凌晨,翁施会给他冲一杯热牛奶,然后靠在他身上打盹;他忙了一天回到家,翁施会说些傻里傻气的话逗他开心;他出外勤,翁施会惦记他的安全,每天发一百条消息问他有没有受伤。 如果家里那个人是翁施的话,宋尧觉得,两个人的家似乎比一个人的更完整、更熨帖。 车窗外,红灯开始倒数闪烁,数字每减少一秒,宋尧的心就“怦”地重重跳一下。 小呆瓜那么喜欢我,他不会拒绝我的吧? 一切都刚刚好,车里的温度暖和的刚好,钢琴声动听的刚好,就连这个红绿灯交错的十字路口都停顿的刚好。晴朗夜空下的城市灯火就是最浪漫的布景,宋尧在这样完美的天时地利当中,发出了此生最为郑重的邀请。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虽然有点唐突,但我们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吧。 红灯倒数五秒,宋尧偏头看副驾驶上坐着的翁施,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八成是害羞了。 指示牌上红色的倒数计时跳到了“3”,翁施瘪瘪嘴,终于憋出来一句:“宋老师,我说负责就肯定会负责的,你对我怎么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呢。” 还要他搬去一起住,摆明了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督,让他在家里也擦书架、拖地、倒垃圾。 红灯转绿,连带着宋科长的脸也绿了:“……” 天时有了,地利也有了,就是他妈缺了个最重要的人和! 黑色宾利像离了弦的箭,怒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翁施还委屈着,转过身扒着椅背,看着后座上放着的大西瓜和卤鸡腿,咕哝说:“你看我都给你买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还质疑我的人品呢,早知道就不给你了,我自己吃。” “闭嘴。”宋科长黑着脸,“再叨叨我就敲开你的瓜脑袋。” 看看这呆子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翁施瞪着一双圆眼睛,回头望了眼他的大西瓜:“拿什么敲?” 宋科长瞥了他一眼:“拿手敲,不然拿什么敲?” 翁施惊讶极了:“宋老师,你竟然能徒手劈西瓜!那么大的西瓜,好沉喏,我抱着都费劲。” 宋科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把这小呆子领回家,也不知道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