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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翁施笑笑说,“宋科长很好,他教了我很多。” 到了房间外边,翁施点上台灯,在餐桌上打开账本,撕下一张纸用来写检查。 账本是很秘密的东西,翁施花的每一笔钱都记在上面。 翁施将账本翻到最后一页,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下两个字、十三画。 宋、尧。 他第一次写宋科长的名字,每写下一画,心脏就“扑通”跳一下。两个字写完,指尖发热、心头发热,就连后颈也热热的。 不是宋科长,不是宋老师,而是宋尧。 宋尧是翁施秘密的账本上,藏在最深处的、最深最深的一个秘密。 他是翁施最喜欢的人。 第29章 又呆又穷又抠门 由于十分担忧宋科长的财务状况,接下来两天,翁施无时无刻不在抢着结账。 宋科长早上晨跑完,想买一罐能量饮料醒醒神,刚走到自动贩卖机旁,翁施揣着一袋rou包子冲上来:“红牛是吧?我来我来!” 宋科长中午吃完饭,一摸兜发现烟盒空了,刚想去小卖部买一包,翁施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烟是吧?我去我去!” 宋科长晚上下了班去地库开车,管理员提醒他下月停车费该交了,他刚掏出手机,翁施“叮”一声扫了二维码:“停车费是吧?我出我出!” 宋科长载着翁施去了进口超市,买了接下来三天的午餐食材,结账时刚从钱包拿出银行卡,翁施立即拦在他前头:“四百八十二是吧?我结我结!” 强忍着心痛付了钱,翁施偷摸瞄了眼余额,还剩八十三块六毛二,都不够给宋科长买包烟的。 宋科长开销好大,距离发工资还有三天,这可怎么过呢,真叫人犯愁。 “还有这个,”宋尧从货架上拿起一个玻璃罐,“这好吃。” 一罐子花里胡哨的糖豆,包装上是更花里胡哨的一串外文。 翁施瞅着这罐糖豆,再瞅瞅英俊的宋科长,没吃糖呢就觉着舌根甜滋滋的。 喜欢吃小朋友才吃的糖果,真是有童心的宋科长呢! 收银员拿扫码器一“嘀”,屏幕上出现了“68.8元”。 翁施愣了愣:“……” 三十岁的人了还吃三岁小孩儿的糖,真是可恶的宋科长啊! “还要吗?”收银员问。 “要,”宋尧两指夹着一张百元纸币递上去,“现金。” “别别别,”翁施挤开宋尧,“我来我来,扫我的码。” 八十三块六毛二减去六十八块八毛,等于翁施此刻凋零的钱包余额。 翁施表面大方从容,内心愁云惨淡。 “……”宋尧看着翁施从容付钱的样子,十分狐疑,“这几天中彩票了?” 这呆子平日里节俭得很,能用一块钱买到的东西坚决不花一块二,最近这两天是发什么横财了? “没有啊,”翁施把精装蔬菜和牛rou一样样往环保袋里装,“我从不买彩票的。” 宋尧又问:“股票涨了?” “没有啊,”翁施拎起袋子,“我从不买股票的,太高深了,弄不明白。” 宋尧从他手里接过最重的一桶橄榄油:“别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了吧?” “没有啊,”翁施吸吸鼻子,“我就是最近很有消费欲,不花钱难受,宋老师,你就让我花吧。” “不花钱难受?”宋科长也是搞过刑讯的,眉梢一挑,审道,“昨儿小丽找你拼榴莲,你不还推辞说囊中羞涩吗?” “……那是因为我不爱吃榴莲。”翁施嘴硬,“我可不羞涩。” 其实他何止是囊中羞涩啊,他囊中除了个直径0.3厘米的息rou什么也没有了。 但翁施是个特有自尊心的Beta,一个Beta不能在喜欢的Alpha前面流露出自己的贫穷,于是翁施一抬下巴:“宋老师,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你直接和我说,别和我见外。” 宋尧看他这明显心虚又强撑着挺胸抬头的样子就乐:“你先说说,你有多少存款。” “倒是不算多,”翁施诚实并且含蓄地回答,“不到一百万吧。” 余额还有十来块钱,确实不到一百万。 宋尧说:“最近确实看上个东西。” “什么东西?”翁施问。 “一个表。”宋科长回答。 翁施咽了咽口水:“多……多少钱啊?” “倒是不算多,”宋尧笑笑,“差不多一百万吧。” 翁施一个趔趄,差点儿摔趴下。 宋科长还真是不和他见外。 宋尧愉悦地大笑出声,长臂一伸,勾过翁施脖子:“哎,呆子,你是不觉得我被罚了两千块钱,日子过不下去了啊?” “我可不呆,”翁施撇撇嘴,歪头看着宋尧,觉得特难为情,“宋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啊?” 宋尧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调侃道:“废话,你那抠门劲儿都够抠进吉尼斯了,监狱里那些重犯要犯要有你这么抠,早抠出一条道儿越狱了。” “谁抠门了!”翁施猛地瞪大眼睛,仿佛遭受了多么大的冤屈似的,“我天天给你买早饭都没让你报销呢,我上周还给你车里买抽纸了,还有钥匙扣,还有办公室的门贴,还有眼镜布……” 被暗恋对象说抠门儿,简直是晴天霹雳! 翁施皱着眉毛一一数,两只手十根指头掰完了:“一共花了两百三十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