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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因为被徐绍带了绿帽子,想扳回一局大可以不必在我这费心思!他是他,我是我,你如果要想找不快活,直接去他那,别在这膈应我!”季安然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精神病患者再多费口舌,他顺手抄起旁边修剪花枝的大剪子,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到底走不走?” 蒋文耀投降的举起手:“别这么激动嘛,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的心意,你仔细考虑好!” “滚!” “好好好…”蒋文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模样,季安然最吸引他的地方,恐怕就是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头了。 他轻佻的动了动眉梢:“我真走了!” “带着你的花!”季安然憋着一肚子邪火,大好的心情却被这一出莫名其妙的插曲给糟蹋没了。 “说了这是给你的!”蒋文耀潇洒的摆摆手,还不忘把掉到地上那盆茉莉捡起来放到桌子上,略有惆怅的自语道:“可惜啊,花盆摔碎了。” 季安然直接暴走:“你还不走!!!” 终于,门口的风铃传出几声脆响,蒋文耀好歹走了。 他放下剪子,看了眼那一大捧玫瑰,重新拿起剪子泄愤般的一通乱剪。 “安然?” “还想怎么样?”季安然怒火滔天的转过身,一手摸着剪子,一手拿着那束被剪得不成样子的花束,面同杀神一般骤然回过头。手里的剪子啪叽一声落在地上,门口的人却不再是蒋文耀,关锋到了。 林涵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花,很聪明的什么也没问:“然哥,我来处理吧,你去忙就好。” 季安然颇为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把落在身上的花瓣抖下来,勉强朝关锋打了个招唿:“教官来了。” “准备好了吗?”关锋带着招牌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走过来细心地把他肩上未抖落的一片花瓣捏下来攥在手心。 “什么?”季安然倒退一步,搓了搓手,刚才用剪子时力气过勐,手被磨得生疼。 关锋看看时间:“不是说好的吗?你不会忘了吧?” 被蒋文耀这一通闹,都把约好的饭局给忘了。季安然赶紧摇摇头:“没忘没忘!现在就走?” 后者随意的点点头,并不着急。抬起手把那片花瓣放到口袋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你交代一下,不着急的。” 季安然木讷的应着,心中懊恼到极点。几乎每一次的糗事都被教官抓个现行,丢过的人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他惭愧的拍拍额头,敷衍的跟两个姑娘交待一句,悻悻的跟着关锋出了门。 依然是无微不至的温柔,连车门都是教官给关上的。 这一刻,季安然再没有蒋文耀来之前局促不安的等待心情,他看着车外绕过车头走近驾驶座上的人,心中乱成一团麻。 诚然蒋文耀跟自己没什么,但他刚才的话不少季安然还是听进心里的:你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钱,难道我不能给你吗? 他系上安全带,偷偷的看了一眼关锋,心中暗暗猜测:在教官心里,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自己被包养的事实,将会是跟随一辈子的标签吧?不管再怎么狡辩,当年跟随徐绍的出发点,的的确确是为了钱。这种难以启齿的污点,无论如何也洗不去了吧? 教官的心里,也早就把我看轻了吧? “去吃什么?”关锋发动车子,温声问道。 季安然浑浑噩噩的回不过神,突如其来的想起来上次在长清见面时,自己就已经把自己的所有全都交代了出来。想来教官也是都知道的,他不在意的吧? “安然?” “嗯?”季安然回过神愣了愣,关锋的眼睛里温柔的快要沁出水来。是啊,教官怎么可能跟其他人一样呢?他不一样,他会理解我的吧? 手背上突如其来的被覆上一只手,季安然抬起眼睑,紧张兮兮的看着手的主人。 关锋担心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我没事。”他感应着手背上的温暖,不知不觉中想要翻过手将对方的手抓住。但他的手仅是一动,关锋登时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抱歉的朝他一笑:“对不起,我又越线了。” 季安然不由愕然,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再看向关锋充满歉意的微笑,无形之中像是当头一棒。 越线,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明明是自己清清楚楚的说过以后两个人再无瓜葛,现如今却屡屡见面,还会因为怕教官轻视自己而难过。 说一套做一套,自己也未免太口是心非了!果然,相爱过的人如何可能再做朋友?是自己太自欺欺人了,吃过这此饭,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 不然,这样下去,就算没发生什么,整天把自己弄得这么不自在也不是个事儿。还有,徐绍如果知道了,指不准又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他摇了摇头,一边在心里埋汰着自己,一边暗暗下好了决定,以后少与教官再私下见面。连他自己都不觉得,牵扯到感情的事,已经开始渐渐习惯将徐绍考虑进来了。 讪讪的把自己的手抄进口袋,季安然的神态已经恢复到自然。蒋文耀的突然抽风,并不会带给他任何的心理动摇。只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有几句真的刺激到了季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