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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齐康坐在轿车里,绝望把双手从方向盘上挪开,货车刺眼的前灯将他的脸照得惨白。 “砰” 碰撞,剧烈的火花燃烧,绽放,然后粉身碎骨,迸发出模糊的血rou。 “咕噜噜” 整个人像是被埋入了潮湿的泥土当中,谢尧的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脖子被爬行的蚂蚁刺的发痒,潮湿的臭味传入口鼻,耳边响起了嗡鸣的吼叫声。 他顿时惊醒,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后悸。 “喵呜。”一个白色毛绒的物体扒拉谢尧的睡衣,用厚实的大脑袋不断地蹭着他。 “是你啊。”谢尧伸出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然后掀开被子走下床。 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衬出男人修长的身影,外面是葱郁的景色,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几声鸟叫,一切安静祥和的样子。 “叮咚。” 手机里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明焕的消息闯进屏幕:不好意思啊尧哥,是真的叫不动齐康。他说周年聚会有行程,让我们玩得开心。 今天是限定团Tower的周年聚会。 团队解散后,自己和齐康基本上都在接戏和跑代言,慢慢转型成演员。老大顾清明和老幺陶然组了新团出道,忙着跑团队行程。 明焕一直在出个人专辑,小圆脸熬成了如今精致的模样。美人门面林不染则是退圈,跑去打电竞,最近刚结束世界赛的行程。 剩下三个人更有意思,郑裕源这个健身狂魔转身写小说,文质彬彬地带起了眼镜,一心一意当作家。赵庆到太子爷路凌霄家里的公司当社畜,两人还悄咪咪地谈了一场吓死所有人的恋爱。 九个人从那个残酷的生存战里出道,朝夕相处两年,意气相投,感情深厚,大家伙还约定好不管怎么样每年都要见一次,敢翘的人得承包所有人全年的酒水费。 连周年聚会都躲着啊,我有那么恐怖吗? 谢尧看完信息,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叹了口气,伸手拉开最底下的床头柜。 里面没什么东西,原本柜子里塞满了不可描述的小道具,但后来玩得有点过火,自家酷哥恼羞成怒地全部清走,只留下一副辛苦藏下的手铐。 另外一个小盒子里装的是齐康十分宝贝的戒指,据说是小时候父亲给的。 两人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齐康把戒指送去金店,刻了自己的名字在上面。 爱人难得那么浪漫,谢尧当时都以为他要向自己求婚了,收到戒指的当晚哭得不像话,结果就是份简单的礼物,事后被人嘲笑到脸红。 他看着这两件充满回忆的东西,愣了会神,随手拿过一只笔,起身在日历上画了个圈。 九十九。 “都分手这么久了啊。” 恋爱长跑三年,渐渐迎来了倦怠期,吵架和好反复的周期越来越长,有时甚至要花上一个月。吵吵闹闹都过来了,但这次不一样,谢尧很清楚,齐康有事瞒着自己。 因为他逐渐变得十分沉默,只要自己停下讲话,两个人共处的空间安静到心冷。就连偶尔对视的眼神也变得悲伤而挣扎。 分手后的三个月,其实也不是见不到齐康,在公司和剧组都能短暂地见上几面,但是没有对视,没有对话,没有肢体接触。 论亲密爱人变成陌生人,需要多长时间,可能就一句分手的几秒钟。 “砰!”梦境里血rou横飞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紧随其后的是昨天齐康跪坐在女人身上,半裸,献上虔诚的吻。 “他已经不是你的了,除了同事,你们没有其他的身份关系,懂吗?”罗凤的话仍然刺耳。 所以为什么,他不能是我的呢? 谢尧死死地盯着白亮的手铐发神,最终还是忍不住,冲出了家门。 自限定团解散以后,齐康就逐渐退出了大众视野,过上了十分规律的生活。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运动上,他就只有这一个爱好。 自律健康到令人发指。 导演给他们放了两天假,假期里的齐康会做什么,很好猜。 波光粼粼的泳池里,青年的身躯自泳池而出,展露出宽阔的肩背和线条明显的胸腹肌rou,贴身的泳裤包裹得臀部越加饱满,他修长的腿踩在防滑垫上,赤脚一步步走向休息区。 谢尧用力顶住后槽牙,换了站姿,等待齐康靠近。 “我们聊聊。” “好。”齐康擦干净头发,套上运动卫衣,示意谢尧一起走出游泳馆。 他不奇怪谢尧会来找他。在水下的时候就隐约地有一种预感,两个人今天会碰面。 躲着不见面终究还是行不通,迟早要有一场对话让谢尧死心,可是自己顺着心意尽量让这场对话延后了。 如果他坚持不放手的话,大概会忍不住动摇的吧。 年轻的影帝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向前男友,白净的脸上露出笑容,“我们这样有点像回到过去没有分手的日子。” 他的笑容一如初见的时候,干净富有少年气,像是阳光下麦田里的狐狸,深褐色的眸子盛满了阳光,忍不住让人心动。 齐康被这个笑容晃了眼,勉强克制住自己,沉默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是啊,有点怀念。” “系好安全带。”谢尧一手启动车子,语气温和地叮嘱齐康。 就在他系好安全带的瞬间,谢尧拉过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白色的物体扣在两人的手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