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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出家要研究生……”钟林云提醒我。 “你觉得我读不到研究生?”我凶巴巴回怼。 钟林云又沉默了。 静谧中,窗外的雨似乎小了,至少雷暴的声音很久没再出现,只剩下不成气候的雨丝滴答撞击玻璃。 “未来的事留给未来去想吧。”我执拗的盯着钟林云,“现在就交给现在,我想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干脆的拒绝我,告诉我我们没可能……我想楼下剃头师傅应该还没睡,我现在找他做单生意也不至于打扰人,要么……” 我的话语吞没于喉腔。 钟林云俯身,堵住我的嘴唇。 我想这房子或许漏雨,所以我的脸上才一片湿润。 第27章 暴风雨夜的第二日是个晴天。 我和钟林云的状态却都不怎么明朗,眼角微肿,鼻塞嗓子疼,黑眼圈和熊猫有得一拼。 其实我这样还好,毕竟我天生瓷娃娃似的脆弱的不行,感冒发烧是常态,哭鼻子也不让人意外。 但刮风下雨不掉泪的钟林云哭了,就是很稀有的事。 一大早,我指着他的红肿的眼睛笑了老半天,最后把人惹急了,把我拽过来,一头闷在外套里才罢休。 我在他的外套里闷闷笑着,身侧是洗衣机翻转的声响,额头抵着心脏的跳动。 钟林云的身旁是乌托邦,我舍不得逃离,只想永久沉浸其中。 或许是分别的倒计时无声在头顶悬浮,我和钟林云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得莫名的多,有时话题都没有,事也没什么好做,就只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我玩手机,钟林云看书,我的头枕在他大腿上,夕阳从歪斜的阳台照进来。 我曾一直觉得自己是闲不下来的人,热闹和新鲜是我血液里必不可少的因素。 但现在我躺在钟林云大腿上,忽地觉得生活就这么继续下去也不赖。 破烂的出租屋,还算凑合的夕阳,我喜欢的男生在我身旁,直起身子就能和他接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躺、看夕阳、接吻,这些都是难度系数不高的动作,我有信心在八十岁仍能进行。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钟林云身边,和他一起活到八十岁就好。 不过虽然我和钟林云在这段时间闲出屁来,但我们始终没能如我所愿的滚上床去。 “我是婚后性行为拥护者。”钟林云原则性解释。 我倒在床上翻白眼,吐槽:“你不如说你是禁欲主义向往者。” 我告知钟林云人要学会及时享乐,钟林云思考些许,诚实的说算了,怕我享乐后拍拍屁股跑了。 我气得翻身起来掐他的脸,被反制后不得不承认。 这确实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我最擅长始乱终弃,童年的玩具拿了就扔,破损的娃娃摆满杂物间,身边朋友来来往往,也和捡了芝麻丢西瓜一般,一个都没留下。 唯独钟林云是个例外,分别数年还让我念念不忘,飞蛾扑火般过来守着。 我严肃思考下,觉得这是因为钟林云太会吊人。 就像他现在想睡我,但又对我那么好。 按照狐朋狗友的话来说,这种情况不是不举就是真的好男人啦。 可以托付终身的那种。 我认真考虑下钟林云不举的可能性,又充分思考这个可能性的结果。 后来惊恐的发现内心给出的答案居然是。 不举就不举吧,和钟林云柏拉图一辈子我也挺满意的了。 当然,当我自我感动的把这个结论告诉钟林云时,他将我压在床上把我嘴唇咬到红肿。 疼痛换来的信息是钟林云并非不举,但同样沮丧的是他宁愿把自己锁在洗手间也不愿和我上床。 我愤怒的抱着被子毅然决然决定今晚分房,却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厨房里系着旧围裙的钟林云时软了心肠。 我想算了,不急这一时。 因为钟林云好像真的很有信心要和我结婚。 我和钟林云的相处很愉快,那个狭窄的出租屋被我任性赋予“家”的名称。 但离别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钟林云要去专业的复读学校,学校不给带手机,全封闭管理,我联系不上他。 学校在山里,有专门的校车接送。 我送他去的集合地点,早做好的准备在分别时崩塌的彻底。 我的泪腺爆发,抱着钟林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未来的同学扒着车窗往外窥视,像劳改犯偷窥动物世界情感生活似的。 司机看不下去摁两下喇叭,说,同学,注意一点,咱们学校不给早恋。 他被钟林云很凶的看了一眼,识趣的闭嘴了。 “你会不会……又消失好几年啊。”我打着哭嗝问,眼泪鼻涕全抹在钟林云新校服上。 “不会。”钟林云说,“我会去北京,不是约好了吗,去北京了我就找你。” “上次也约好了。”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伤心,放声大哭,“你骗人——” 我哭诉着他的骗人案例,转头又盯住他去学校要和同学好好相处,这种封闭空间别得罪老师,也别惹同学……下了晚自习多出去逛逛,密闭的校园容易弄出心理问题……不要在吃饭上省钱,营养不良不是好事,而且我不喜欢瘦子。 钟林云一一应着,很耐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