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宠妻日常(重生) 第75节
— 晚间,他心乱如麻地躺在摇摇椅上,在“贵妃”两个字上狠狠地用毛笔蘸了红打叉。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小姑娘探出一个头来,手里抱着一个枕头。 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进去。 裴渡也探出一个头来,心里不是滋味。 她又来找自己了。 如果知道陛下要把他们拆散的事情,她会怎么样? 没有家了,一定会很难过罢。 他不会让她这样。 裴渡佯装无事,懒洋洋地一抬眼皮:“进来罢。” 容宛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她凑过去问:“掌印,你在干什么呀?” 裴渡把画册收起来,佯装无事道:“夫人过来了?” 他才不会告诉画册里画的全是她的画! 虽然画得不像就是了…… 他很会画画,但形总是描不准。又加上他长大后没怎么见过容宛,只是在宫宴上偷偷看她几眼,便把她的模样记了下来。 “嗯,过来了,”容宛有些好奇,“画册里是什么呀?” 不会又是那不正经的画册罢? 掌印为什么会看这种书? 她不禁失笑,见裴渡眸光中闪过一丝惊慌,她还是没再问下去。 肯定是那不正经的画册。 她撇了撇嘴,不客气地坐在床上,掀起被子就盖。 伤口被撞,她背上还有些疼,想必撞青了。 她疼得小声“嘶”了一声,碰巧裴渡在打哈欠,便没有听到容宛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却听裴渡倏然说:“有个消息,是时候告诉你了。” 容宛不明所以,问他:“什么?” 裴渡低低地叹了口气。 容宛没怎么听过他叹气,不禁怔了怔。 昏黄的灯光下,她似乎看见裴渡的脸有些苍白。 白得病态。 他说:“陛下吩咐,明日府里要来一个女官,就是今日撞见的那个,贵妃宫里的。” 容宛吃了一惊:“她、她来作甚?” 裴渡说得言简意赅:“陛下想把你休了,让她上位。” 估计是因为西南的事情,又被贵妃这么一挑唆…… 容宛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 皇帝想让那女官上位?一旦她上位,自己应该怎么办?当个妾?亦或者被休? 容宛有些惊恐,她不想这样! 她不想被休,当妾!她更不想裴渡身边出现第二个女子,更不想有人在裴渡怀里,睡在这张床上—— 裴渡会怎么想? 她微微摇了摇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夫人紧张作甚?” 这一句话让容宛定了心神,只听裴渡慢悠悠道:“本督说了,既然夫人嫁与本督,就是本督一生一世的人。有人想插进来,那是万万不得行的。” 他说得风轻云淡,让容宛怔了怔。 可这是陛下派来的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他为什么会无条件地偏袒自己呢? 容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问:“掌印,陛下不会怪罪你吗?” 裴渡反问:“夫人想被休或者当个妾?” 容宛忙摇了摇头:“不想。” 裴渡轻飘飘地道:“那就对了,既然夫人不想,本督也不想。本督死活不愿,陛下还能按着本督和那废物女官在一起么?” 他说得太过于轻松,可真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就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 容宛心里一热,泪水却不自主地往下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哽咽,裴渡离开摇摇椅,转过身来看她。 她眼尾泛红,小声地哭着,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裴渡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他忙坐到床沿,颤声问她:“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啊,”容宛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就是太感动了。” 裴渡:“?” 容宛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感动,掌印对我真好。” 裴渡沉默片刻。 只是感动吗? 娇娇,你就对我……没有别的感情吗?喜欢?一点点喜欢? 他失笑:“夫人感动作甚?本督乐意。” 容宛很快止住了哭声,裴渡递给她帕子,她擦了眼泪。 裴渡很想问她,她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最终还是道:“夫人的伞收在哪里?” 伞? 容宛猛然想起来,裴渡送给自己的伞。 她收在了最秘密的地方,除了瑞珠谁也不知道。 她道:“我收在屋子里了,好好收着呢,没丢。” 说罢她又问:“掌印问起这个作甚?” 裴渡淡声说:“随口一问。” 伞也老了,旧了,也不知道掌印为什么会用这样的伞。 她有一种预感,这把伞对他很重要。 但是那日,掌印为什么又会送她一把这样的伞呢? 明明那日与她一点儿也不熟,真是奇怪。 前世,他为什么又要讨一个请柬,来参加自己和江弦的婚礼? 容宛心里有了一个隐隐的、不确定的答案。 她很久之前,应该是认识他的。 可是她却记不起来了。 背又开始隐隐发疼,她小声地“哎呦”了一声。 似乎是被裴渡所听到,他皱了皱眉:“夫人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容宛忙摇头:“没、没有,我好的很。” 她脸上痛苦的神色掩饰不住,想必很疼。 裴渡凑近了些,声音低沉:“那本督帮你看看,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容宛睁大了眼。 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夜写论文去了,发晚了一些qaq感谢在2022-05-17 22:02:31~2022-05-18 22:3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布丁奶茶没有布丁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四十一、放心 容宛知道裴渡是在吓她。 她睁大了眼, 忙道:“伤在背上。” 见裴渡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又补充说:“不小心伤到的,磕在了桌角, 应该没事的。” 容宛说完,小心翼翼地去看裴渡的脸色。他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看不出喜怒。半边脸沐浴在灯光下,半边脸又藏在黑暗之中。 实在是疼得慌, 疼得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