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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喊叫声再次传来,这次秀秀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木柱,流下泪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牢房里再次响起脚步声,秀秀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牢房里点起了火把,不远处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形高大,虽看不清面容,依旧能察觉到他身上nongnong的威压。 等人慢慢走近了,才发觉是崔道之。 他一身绣着虎的红色官袍,静静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眼中透着打量。 时隔几日,再次见他,已经有恍如隔世之感。 京兆府尹周松抬手,牢头会意,过去问秀秀: “姑娘可曾真心悔过?” 秀秀蠕动着嘴唇,看向牢头。 牢头接着道:“崔将军仁慈,若姑娘真心悔过,便接姑娘回去。” 仁慈? 秀秀想,这个词同崔道之着实不搭边。 秀秀想起同牢房的那几个人的死,想起那妇人最后同她说的话,想起自己的爹爹娘亲…… 她张了张口,道:“……悔。” 她这句话说完,便慢慢滑坐在地,很快,便有人开了锁,带她出去。 崔道之冲府尹周松拱手:“有劳。” 周松笑道:“不值一提的小事,将军往后多请我喝几杯就成。” 等崔道之离开后,周松微微皱了眉头,自己是大皇子的人,崔道之既然拒了大皇子的酒席,却偏偏要自己帮忙做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秀秀被带回崔府,几个丫头给她喂了饭,又提了水倒进浴桶,扶她进去,让她沐浴焚香,出来后,拿了一件桃红色的织花缎袄给她换上。 最后端了一方西洋镜,搁在她面前。 秀秀瞧着里头人的脸,觉得有些陌生。 晚上,她被送到了崔道之屋里,她立在哪儿,低着脑袋,瞧着脚上新换上的芙蓉花纹绣鞋发呆。 屋里渐渐起了脚步声,崔道之那双石青色的靴子出现在视线里。 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拿茶盖拨动着茶叶。 秀秀以为他会斥责自己或者直接切入正题,去没想到他喝完茶后,只一直看着她,像是要把自己脸上瞧出个窟窿来。 东面桌上的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响,很快,秀秀的腿开始有些发麻。 又过了不知多久,才听见崔道之的声音响起: “在牢里都看到了什么?” 秀秀抬头,蠕动着嘴唇,半晌,道: “……回将军,血,还有死人。” 崔道之问:“怕吗?” 秀秀:“……怕。” “所以你求饶认输了?” 秀秀垂下眼,将视线移到眼前的毡毯上,静默片刻,说:“……是。” 崔道之冷笑一下,开始转动着左手的扳指。 也不过如此。 稍微吓一吓,膝盖便软了下来,跟旁人没什么不同。 崔道之坐在那里,望着秀秀,见她的脸因为消瘦早不如从前明艳,手指不自觉开始在茶几上轻轻敲打。 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丫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有些事情,需要验一验才知道。 他停止敲打,勾了勾手,叫秀秀往前来,然后淡淡张口: “脱掉衣裳,过来伺候。” 第36章 成事 低沉的嗓音在屋子里乍然响起, 带来一股透心的凉意,明明这里门窗皆关,初夏的天, 屋里也够暖,可是秀秀却无端觉得冷。 即便早已有所预料,然而当她真正面临这样的场面时,仍旧满心无措与恐慌。 她长久的没有动作,只听崔道之道: “不愿意?看来你很喜欢在牢里待着。” 秀秀身子一僵,开始抬手去解颈下的盘扣。 一颗、两颗、三颗…… 秀秀能感觉到崔道之的视线一直在看着自己, 像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她垂着眼, 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怕,跟在狱中的情形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很快就会过去, 等结束了,她便去睡一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然而即便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这些话,手指仍旧止不住地打颤。 在此期间, 崔道之只是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静静地看着她。 终于, 最后一颗盘扣解完, 秀秀最外头的袄子落在地上, 露出月白色的里衣, 她抬头看向崔道之,见他没有喊停的意思,便再次将手抬起。 很快,她身上便只剩了一件肚兜和单裤, 大红的肚兜越发显出她白嫩的肌肤,娇媚饱满的唇瓣和瀑布一般黑亮的发丝。 这些从前早已司空见惯的场景,如今再看,竟然品出一丝不一样的韵味。 崔道之不知为何,心情有些烦躁,转动扳指的速度加快: “接着脱。” 秀秀瞧向崔道之,手指紧紧攥住单裤。 “……能不能到床榻上再——” 崔道之无视她眼中的排斥,只道:“我的耐心有限。” 听闻这话,秀秀便住了口。 她伸手去拉颈后的带子,闭上眼,轻轻一扯,肚兜落地。 隔着帘子的外间桌上,一尊掐丝珐琅铜熏香炉正在徐徐冒着青烟,隔着云端望,美人如在雾中,如梦如幻。 崔道之端坐着,视线从秀秀的脖颈一路往下,转动扳指的动作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