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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救我们。”许槿欢拉住她的手,握紧了,“你这些日子跟我受了那么多惊吓,若这次得救,我定为你寻个好人家,脱了奴籍,让你过上好日子。” “姑娘……”柳儿眼睛都红了,摇摇头:“姑娘别把错堆在自己身上,你没有错的。” 姑娘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何错之有? 第七十章 秦默骞摸了摸她的脸,双眼里…… 许槿欢无数次想过, 倘若她当初没有跟着母亲入宫,也没有碰到一众皇子,祁承策对她是不是就没有如今那份可怕的感情了。 那时候她被欺负哭了, 是祁承策亲自领的头, 大皇子也在那里,训斥了祁承策几句, 但没用。好在母亲出来的及时,带她离开,就是那天起,祁承策缠上了她。 走到哪儿都喜欢跟人提起她的名字, 知道她要外出, 总会提前到那个地方等着她,每一次都道出思念, 说尽令人恶寒的情话。 许槿欢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和他刚认识的那天, 从一开始他带人欺负嘲笑, 就注定了她不会喜欢这人。记得去年开春时,她和柳儿去酒楼厢房里找兄长, 却无意听到了祁承策和二皇子的谈话。 他们兄弟二人喝的烂醉,二皇子说:“三皇弟啊,你这个法子不行, 要我说就直接来吧,或者找几个人帮帮你, 只要京城的人都以为她是你的, 她以后不就只能乖乖嫁你?” 祁承策没有反驳, 问这话可行吗。 二皇子醉笑几声:“行的,大不了就直接上,名节搭在了你身上, 不就更是非你不可了吗。” 许槿欢那日在门外听的心中犯恶心,尤其是里面还有其他女子的声音,那女子声音娇媚,不知做了什么,喊着‘三皇子真坏’。 自那以后,她对祁承策避而远之,这样的人嘴上说着喜欢,表面一副真情实意地模样,背地里却是那般令人恶心。 “姑娘,你怎么了?”柳儿看眼前的姑娘目光出神,迟迟没有说话,有些担忧。 许槿欢回过神,摇头:“没事,待会儿我们试着跑出去吧,外面只剩下陈诀,他……不会水,应当……” 上次因不会水没抓到她,回去后有没有练过水性她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是逃,除了顺着河游向城外,其他地方都有危险,府里那么高的墙她也爬不上去。 柳儿爬起来,轻步走到门前往外看了眼,发现河边只站了一个人,想了想,手有些发抖,说:“姑娘,一会儿我拦住他,你跑吧,如果跑不动了,就躲在草里别出来,他们看不到的。” 河岸两边的草很高,足以挡住一个人,那么一大片,没有人会耐着心一点点找人的。 许槿欢不意外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但自己不愿听到,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柳儿一人拦着陈诀,不但拦不住,还会受伤。 “姑娘!” “你没看见他带着刀剑?你若执意拦他,他……”许槿欢撇开脸,后面的话没有说,捏紧指尖的杂草,有些后悔为何不乖乖在自己院中待着。 干嘛要跑到后院去玩,给了祁承策这样的机会,为何总是收不住玩心,关键时候在屋里待着虽闷,却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如柳儿所说的那样逃走,一旦柳儿执意拦着,陈诀要了柳儿的性命怎么办,让她眼睁睁看着柳儿去死,她做不到。 柳儿回过头看她,双眸湿润,笑道:“姑娘,奴婢从小跟着您,您对奴婢的好奴婢都知道,也知道您把奴婢当做meimei来看,奴婢今生能得姑娘如此,死而无憾。” “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会没事的。”许槿欢鼻子有些泛酸,强忍着才没有暴露出哭腔,目光向上看着,企图逼下即将溢出的眼泪。 “不,姑娘你要逃出去,夫人老爷现在肯定很担心你,还有秦公子啊,他肯定特别着急,姑娘你走吧,奴婢拦着他,死死抱着他不松手。”柳儿说着哭出了声来。 “我还没有落到让你为我谋生的地步。”许槿欢别过脸不愿看柳儿,她才用不着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话虽有些伤自尊,却是实话。 柳儿看自己相劝不成,似乎真的把姑娘惹生气了,心下愧疚不已,只能点了点头说:“既然姑娘不愿,就当奴婢那些话没有说吧。” 主仆俩都陷入沉默,许槿欢为了让柳儿打消那个念头,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柳儿忽然起身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往外面跑,许槿欢察觉到她的举动,急忙站起身追过去。 好在这丫头受了伤跑不快,她赶在出门之前追上,手指抓住柳儿手腕,抓得紧紧的,厉斥的声音不由加大:“你不要命了!连我的话都不听,是不想跟在我身边做事了吗!” 许槿欢很少凶人,柳儿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做什么都没有被凶过,这是第一次。 柳儿抬头望进她含着冷意的双眸,呆滞了片刻,开口:“我……” “吵什么呢!”远处的陈诀听到声音特意赶过来,语气不怎么好。 许槿欢松开柳儿,垂下眸子,冷着嗓音说:“许家的人,不需要别人来卖命,你若再不听话,就当没我这个姑娘。” 趁着陈诀赶来之前,她坐到了原位,柳儿站在房门前没有动。 陈诀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出她们俩闹了矛盾,嗤笑一声:“劝你们老实点,把逃走的想法收起来,殿下不在,我这个粗人下手可不知轻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