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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槿欢和秦默骞的亲事定在了今年十月。 一处院中的屋内,许槿欢正垂着眸子帮秦默骞换药,纤长的眼睫颤动着,手心出了点汗,很怕掌握不好力度碰到伤口,上完药,拿起纱布一圈圈的轻轻缠绕。 秦默骞凝视着这样的她,黑眸如浓墨一般,心里更是化成了一片水,抬起没受伤的那条手臂,修长的手指勾起她耳边的头发勾勒到耳后,指尖不小心在她耳垂上蹭了一下。 许槿欢觉得脸烧的慌,头低的更深,手上的力度都快掌握不好了,开口道:“你别动,我碰到你伤口了怎么办。” 明明是责怪,这腔调却如撒娇一样,听的让人心生异样。 秦默骞淡笑一声,收回了手。 不笑还好,这一笑更是让许槿欢羞的不知所措,包好了纱布,把药和剩下的纱布放进药箱,合上盖子,拿起放在地上,又帮他把衣袖拉下来。 她瞥了秦默骞一眼,正巧看到他唇角微勾的弧度,不知怎么了,呆愣愣地问出一句:“那个,你腹部的伤还要换药吗?” 说罢就后悔了,低着头慌乱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换我去外面喊人,让别人帮你。” 怎么感觉越说越不对劲? “其实我的意思是……” 秦默骞拉住了她的手,轻笑:“我懂,腹部的伤口不能换的太勤,夜里的时候我自己来就行。” “哦。”许槿欢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说:“我来的时候你娘跟我说了句话。” 秦默骞语气温柔:“什么话?” 许槿欢回想起那些话,收起面上的笑,质问:“她说你这两日没有好好养伤,只在我面前做做样子,等我走了就忍着痛去书房,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秦默骞哑然失笑:“看来我娘今后可是找到治我的法子了。” 这便是承认了,也在告诉许槿欢他会听话。 “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不是吗?那些事那么重要?”许槿欢觉得,这时候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秦默骞当然知道,但那些事很重要,他在分析回来之前,太子都曾跟哪些人结谋过,他要治太子,想以绝后患,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和许槿欢。 抬眼迎上面前人抱怨的目光,还有她那皱起的眉头,薄唇轻抿,松开她的手,抬起手指揉着她眉心。 秦默骞特意放柔了语气:“好了,我先把身体养好再忙行不行?” 许槿欢没有吭声,她就这么沉默的错开他的手,站起了身。秦默骞抿紧唇,以为她不高兴了,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面前的人凑了过来,单膝跪在床上,随后坐下,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秦默骞,我说过,若是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就是了,没必要为了对付那些人搭进去半条命,那样不值得。” 祁承策那是什么人?疯子,小人。 不值得。 许槿欢小巧的下巴抵在他肩膀,声音柔的不可思议,说:“你想我好好的,我何尝不想你好好的呢。” 这话就在耳边,秦默骞全都听了进去,单手揽着怀中人的细腰,鼻尖萦绕着女孩身上的清香,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动,手背上的骨节与青筋分明,不过刹那便哑了声音:“我知道,我听你的话。” 许槿欢闭上眼,就这样依赖在他怀中,过了片刻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这样抱着她肯定不舒服,睁开眸子想要起身。 哪想身前的人早有准备,仅用一条手臂就揽紧了她,不舍得让她退开分毫,秦默骞说:“再抱一会儿。” 第六十六章 封为瑞王前往封地 许槿欢待在他怀里, 动都不敢动,过了片刻有些适应了,才放松了双肩, 低头将双颊埋在他肩膀, 感受着男人怀里的温暖,这样的岁月静好, 就是她想要的。 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实在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口,手指绕到他胸膛前轻轻推动,小声开口:“可以了吗?” 腰间的手臂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耳边还响起了男人愉悦地笑声, 秦默骞凑到她耳畔轻声说:“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永远都不松手。” 他舍不得, 但许槿欢今日在这里待的够久了, 按照前两日的时辰, 她这会儿就要走了。 秦默骞松开手臂,许槿欢意犹未尽地后退一点点, 食指勾起男人手指握在掌心,唇边抿出笑:“我明日就不来了,家中有些事情, 你记得好好休息,我下次来会特意问一下你母亲有没有好好养伤。” 她这时就像是狡诈的小狐狸, 目的只为他能快一点养好伤。 秦默骞心下微动, 努力克制着胸腔中翻涌的情绪, 很怕自己忍不住将眼前的人推到,黑漆漆的瞳仁闪着不明的光亮,声音沙哑地应下:“好, 都听你的。” 许槿欢站起了身,沉吟道:“那、那我回去了。” “好。”秦默骞这次没想送人,原因是前两日总是要起身送她,每次都被说了一顿,这次学会听话了。 不让她担心才是最重要的。 许槿欢对他微微弯身一礼,转身走出了门,迎面吹着春日里的柔风,想起刚才在屋内的气氛,唇角微扬,心中欢悦极了。 院外的小厮早就料到她这个时辰会出来,还没有走出院子,小厮就先进来了,对着她行一礼,道:“姑娘慢走,奴才会帮您看着公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