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靠我续命 第25节
等了几息没听见回答,纪瑶抬起头来,见他双目紧闭,薄唇微阖,气息越来越浅。 思及大婚那晚发生之事,纪瑶喉头发紧,试探着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入手一片冰凉。 “王爷……”纪瑶嗓音发颤,心神发慌。 她听见他呼吸越来越浅,些微起伏的心口表示人暂时还活着。 可他流了很多血,人失血过多是会死的…… 况且他身体越来越凉,连她的话都听不见了。 纪瑶慌得六神无主,忽地想起拉手和拥抱给赵霁的药用效果不同,若是其他地方…… 思及此,纪瑶顿了顿,有些难为情。 可眼下也顾不得别的,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她深吸口气,双手不自觉握紧,借着窗外皎白雪光,温软的唇准确无误地凑上了赵霁的。 他薄薄的唇很凉,像他的人一样清冷,此刻安静乖软地任她轻薄。 过了几息,纪瑶想看看赵霁如何了。 她刚欲退离开,大手蓦然扣住她后颈,他的唇追了上来,炙热而深深地吻着她。 她无处可逃。 第24章 喜欢 喜欢你 风雪透过破窗吹进来,纪瑶非但不觉冷,双颊反而火烫得厉害。 淡淡的雪松香萦绕在她鼻尖,她惊愕地瞪大双眼,赵霁深深吻着她,似是在品尝美味珍馐一般。 他的吻炙热而生涩,毫无章法,口中空气悉数被掠夺了去,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直到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她方才挣扎着想要脱逃。 赵霁的唇顺势离去,喘着粗气看她,嗓音沙哑而无辜:“怎么了?” 屋内过于昏暗,她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觉自身两颊火烫,她娇喘着怒斥他:“无耻!” “无耻?”赵霁双眸微眯,昏暗中他嗓音疑惑且无辜,“吃吃不是在给我治病吗?” “可为什么……”要吻这么久,纪瑶忽觉鼻头发酸,他吻她就只为了治病是吗? 赵霁此时已恢复许多,昏沉的脑袋变得清明,流失的体力也已恢复。 他听出小姑娘的鼻音,低声闷笑着问:“什么为什么?” 四下黑暗,纪瑶听出他的笑意,愈发认定他分明懂得她的意思,他就是故意要她难堪,不想对她负责。 想锤打他,又怕碰到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便挣扎着要离开。 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动弹不得,她嘴唇嗫喏着,眼泪滑了下来:“王爷何必欺负我……” 眼泪落在衣衫上的声响极轻,赵霁还是听清了,指腹拭去她的泪,懊悔又自责:“逗你的,别哭了。” 纪瑶情绪上来便只管控诉:“你就是欺负我……” “哪儿欺负你了?” “你收了王姑娘送你的食盒。” “那是我请何老给你做的翠云糕,她先我一步从后厨取了。” “你还对王姑娘笑得那么好看。” “好看?”赵霁压着她头一点点凑近,呼吸一点点贴近,清润如天籁的嗓音鼓动着她的耳膜。 “她夸你美丽可爱,我想着你吃东西样子的确有点可爱,自然就笑了。” 纪瑶委屈情绪逐渐退去,被他清泉击玉般的嗓音撩拨着,不自觉紧张起来:“可可可可、可爱?” “是很可爱。” 纪瑶脸颊轰地一声guntang起来,心跳如鼓,赵霁说她可爱…… 可爱是喜欢的意思吧? 大婚这么久,他为她做的,她并非没有感触…… 而且她看见他对王姑娘笑,心里跟针扎似地难受。 话本上说喜欢一个人,便是见他与别人在一起会难受。 所以,她应是喜欢他的。 “赵霁……” 黑暗中,纤软的柔荑紧紧抓住他胳膊,小姑娘第一次唤他的名字,甚至还有些紧张。 他有些意外,轻笑着淡淡应声:“嗯?” 纪瑶几番欲言又止,深吸几口气后,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 “我、我喜、喜欢你。” 话落,她深深低下头,无比庆幸此刻处于黑暗中,否则自己一定无比难为情。 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就要适时说出来,否则对方是无法知晓的。 满心忐忑地等了一会儿,赵霁没有却回应她。抬起头来刚欲说点什么,便听得院外传来脚步声。 她顿时周身一凛,脊背发寒:“赵霁,那些坏人又来了,我们快逃……唔!” 赵霁猛地压住她的脑袋凑近,深深吻住她,温柔又热烈,一心勾着她与他缠绵。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火烫的面颊上,纪瑶又羞又臊又焦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亲得这么卖力! 外面有好多脚步声,是那些坏人追来了。 逃命要紧,赶快放开我啊! 纪瑶用力推他,不慎按在他血淋淋的腰伤上,赵霁闷哼一声,她便不敢乱动了。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破柴房,纪瑶紧张不已,忽听外头传来兵戈相接声。 纪瑶一怔,这是打起来了! 她心里着急想去门边瞧瞧,要是能脱身就赶紧逃命。 赵霁却将她又压近几分,松开她的唇,低声呢喃:“专心。” “唔!”纪瑶刚欲开口,又被他的唇封住。 外面厮杀声四起,宿风漏雪的破柴房内,两人缠绵悱恻。 纵满身伤势,鲜血淋漓。幸有佳人在侧,食髓而知味。 风雪依旧,打杀声渐渐止息,破院中雪水被鲜血染红。临风带着人退离后,越映吩咐自己属下收拾残局。 他举着火把,站在破柴房门前,殷切地唤了声:“表哥,你有事没?” 屋内,赵霁终于舍得松开她的唇,听得他呼吸越发急促,她顾不得满心羞臊,软语问他:“王爷可是伤势又加重了?” 赵霁缓了几息才压住心头乱窜的火气,嗓音又低又哑:“我没事。” 随即,他朝外面道:“进来。” 屋门猛地被一脚踹开,火把的光照进来,纪瑶却似做了亏心事一般,僵直着不敢动弹。 借着火光,赵霁看清她此时容色有多姝艳,抬眸冷眼一扫,本欲过来掺他一把的越映定在原地。 赵霁取下盖在两人身上的大氅,慢条斯理地替纪瑶系好,又用兜帽遮住她大半容颜,这才睨了越映一眼。 越映嘴角直抽抽,忍不住朝房梁翻了个白眼。 看在他哥确实伤得不轻的份上,只得任命地去搀住赵霁胳膊,将人扶起来往外走。 纪瑶起身跟上,兜帽遮挡视线,她所见皆有限。 院中有很多侍卫,凡她所过之处,脚下全是血迹。血腥味弥散不去,不难想象刚才的厮杀有多残酷。 破院外停着马车,越映扶着赵霁上车,纪瑶紧随其后。 越映招呼其余侍卫上马,他则亲自驾车赶往晋王府。他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凝重与肃然。 堂堂晋王竟在天子脚下遭遇刺杀,这京城的天是该变一变了。 马车内灯火通明,纪瑶望着一上车便昏厥过去的赵霁,心知他并非犯病,而是失血过多导致。 她忍不住想若非顾忌着她,他是不是不会伤得这么重…… 可眼下想这个已无济于事。 她茫然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握住他有余温的手,以此换取几分安心。 马车很快抵达晋王府,府门处早有御医列队等候,车刚一停下,侍卫便抬着单架过来。 赵霁被抬回颐青院救治,之后的事纪瑶便擦不伤手,只能眼睁睁看御医替赵霁施针,止血,煎药,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时特别的疼,昏厥中赵霁痛醒好几次,场面过于血腥。 纪瑶看得浑身发颤,被得了消息赶来的绿娥等人扶住才不至于软倒。 小珠也怕极了,见纪瑶面色发白,便劝她回院中休憩,左右有御医们在。王妃留在此处无济于事,反倒累着自己。 纪瑶却一直不错眼地瞧着,等到御医缝合完毕,鸦青又煎了药服侍赵霁用下,亲眼看他安然睡下后,她才由丫鬟们扶回月梧院。 十四担忧地问她:“王妃可要用膳?” 向来有吃万事足的纪瑶微微摇首,又见十四面带自责,便道:“你无须自责,今日是我想着有阿阙的侍卫在,才没让你跟着。” “对了,阿阙呢?”纪瑶远山眉微蹙,那孩子莫非还留在咕噜茶店。 绿娥适时道:“王妃放心,越世子早就着人将他送回,这会儿已经在圆安院睡下了。” 圆安院乃是赵阙起居之所,如此,纪瑶便放心了。 遇此一遭,纪瑶也乏了,绿娥立刻着人备下热汤,伺候王妃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