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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弱穷书生(穿书) 第67节

    想明白路铭远此刻冷着脸的原因,小鱼恭敬地应声:“好。”

    重新打了一盆温水,小鱼又进了那间房,她放置好铜盆后,就细声在苏陌耳畔说:“老爷命奴婢来请夫人出去,这儿血腥味太浓郁了,老爷担心您会受不住。”

    虽说如今的苏陌已经不怎么孕吐了,可这血腥味是真的浓,若是引起孕吐,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苏陌此时正轻轻握着魏嘉月的手,耳边传来小鱼的声音,她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趴在塌上的魏嘉月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一开始还有力气回握苏陌的手,如今她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进皇宫这么久,她不是第一次被责罚,但确实第一次挨板子,还是那种可笑的原因。

    看见魏嘉月脸色惨白地趴在塌上,苏陌不知怎么的,内心升起了丝丝同情。

    “没事的,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上完药了。”苏陌就跟没听见小鱼的话一样,正柔声安抚着魏嘉月。

    看来皇宫真的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女主这种有光环的人都落得如此下场,苏陌内心止不住的发寒。

    许大夫手脚麻利地给魏嘉月上好药,又让小鱼搭了把手,帮她缠好绷带,才走到一旁开始写药方。

    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小鱼都用心记了下来。

    将许大夫送了出去,苏陌见魏嘉月半眯着眼眸,便有些心疼地拿起毛巾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累了吧?那就睡一觉,睡着就都不疼了。”

    苏陌的软糯的嗓音环绕在魏嘉月的耳畔,她艰难地支撑起眼皮,用沙哑的声音说:“不能睡,我要回宫里的,可以派下人送我回宫吗?”

    伤成这样还要回宫!

    苏陌面露迟疑,垂眸看着魏嘉月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心情略显复杂。

    “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住下,我们派人跟宫里人交代一声,成吗?你伤势如此重,我实在不放心让你这样回去。”

    苏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继续开口说道:“再者说这伤刚包扎好,若是回宫的途中颠簸,这伤势只会是越发严重。”

    昏昏欲睡的魏嘉月听到这番话后,她心口上压着的大石像是被猛击碎了一般,她只呢喃了一句“那麻烦苏姑娘了。”

    说完这句话,魏嘉月便闭上了眼眸,沉沉睡去。

    帮她盖好被褥,苏陌轻手轻脚起身,与小鱼两人静悄悄退出了房间。

    她手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撑着后腰,垂着眸子看路,随后迈步跨过门槛。

    院子中的男人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抓过苏陌的小手,细声询问“有没有难受?”

    第81章

    路铭远这边刚进城门,宫里那位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消息。

    “他把魏女史带了回府?”皇帝头也没抬地说道:“莫不是看上那丫头了?倒也算是有眼光的。”

    底下跪着的人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皇上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并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此刻回话完全是多此一举。

    果然,上首的男人自言自语完,又开始摆弄起桌案上的盆栽,面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吧!”皇帝拿起桌面上的一本奏折开始查阅,平静无波地说道。

    身后的公公一甩手上的拂尘,随即上面一步,站在一旁弓腰为皇帝研磨。

    跪在底下的人却没有立马起身告退,他反而将头低下三分。

    犹豫了片刻,那人开口禀告着与路铭远无关的事:“魏女史今天去给五王爷送饭,但是却被责罚了二十大板。随后,魏女史回宫途中被状元夫人所救,现已经暂住在状元府上。”

    刚想拿笔的男人手上动作一顿,“哦?居然有这回事,那你方才为何不一并禀告?”

    “罢了,你下去吧,这些朕都知晓了。”

    这时下面跪着的男人才起身告退,等他退了出去,皇帝才无奈地叹气,“这个老五未免太肆意妄为了一些。”

    被关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收敛。若是日后被放出来,那谁还管得住他?

    “话又说会头,状元回京,怎么能悄无生息呢?”说着这话时,皇帝额前的冠冕流珠微微晃动。

    让人察觉不出他说这番话的情绪。

    另一边,路铭远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他担心苏陌有不适应的地方。以至于每日都没离过她身,跟在身后嘘寒问暖。

    “好了,差不多就得了。我已经适应这边气候了,你有事就去忙吧。”在庭院中,苏陌转过身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刚封了官就回乡,隔了那么久才到京城。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复职?前程不想要了?”

    读书万册,家有娇妻,路铭远哪里还想要什么前程,他望着苏陌喋喋不休的小嘴,眸光微暗。

    还没等到路铭远有所动作,就传来了小鱼的叫喊声:“老爷,夫人,魏姑娘要见你们。”

    距离他们到京城已经过去三天了,魏嘉月也在府上待了整整三天,如今让小鱼传话,莫不是想回宫了?

    苏陌的猜想没有错,魏嘉月让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修养了几天的魏嘉月,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苏陌有些不忍心,“何必奔波,多住几日又何妨。”

    受了重伤,魏嘉月回到宫中也做不得什么,与其待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还不如在他们府上多修养些时日。

    路铭远挑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随后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你们这几日的悉心照料,我没齿难忘。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魏嘉月中气不足地说着。

    “今日除了道别之外,还需提醒二位一件事。就是那位还在关禁闭的五王爷,你们要小心他。我这身伤都是他的杰作。”

    说到这里,魏嘉月眼神中闪过丝丝戾气。身上痛意一遍遍提醒她,裴林是怎样的该死。

    几年前裴林就因为绑架苏陌,被裴江压了回来。最后告到皇上跟前,裴林紧紧只是被关了禁闭。

    通风报信的魏嘉月已经遭遇如此下场,那苏陌和路铭远也免不了会被那个疯子盯上。

    消化掉魏嘉月的话,苏陌凝眉思虑半响。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听说他是被关在王府里,你在宫里当差,又怎么会遭他毒手的?”

    “这就是我要回宫的理由。”魏嘉月扯了扯唇角,眼里泛起寒光。

    有人得知了当年事发经过,也知道裴林对她是充满恨意的。就特地找机会让她送上门去,给裴林当出气筒。

    说到底也是她傻,明知道裴林会记恨她,还上了这圈套,将自己送了过去。

    可谁能想到裴林居然会丧心病狂对女官下手,本以为自己伸手是淑妃,还有其他势力扶持,裴林应该有些忌惮才是。

    偏偏,裴林被关了两年,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女人面上的神情明明灭灭,眼底的思绪过于复杂。

    苏陌看了半响,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拍了拍她手,“保持理智。”

    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会丧失理智,苏陌担心魏嘉月乱来,就说了这么一句。

    “放心吧!我理智得不能在理智了。”魏嘉月假装轻松地笑道。

    随后,苏陌送走了魏嘉月,她和路铭远站在府邸门口,目送着马车远去,眉间却隐约有些担忧。

    “我很怕,若是那裴林被解禁了,那我们怎么办?”苏陌害怕得要死,差点就想开口让路铭远去认那个皇帝爹了。

    路铭远温柔地摸了摸娘子的头顶,沉声道:“一切都有我呢!别害怕。”

    可怀孕中的女人就是会多愁善感一些,她放松身子靠在路铭远身上。粉唇却微微嘟起,明显是有些想不开的纠结模样。

    怀中的女子未施粉黛,小脸却红粉异常。路铭远看到她娇俏的模样,心头忍不住发软。顿时用下颌抵住她的额头,亲昵地蹭着她额角。

    “娘子只管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便好,其他的都有我呢!乖点,嗯?”

    路铭远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陌唇角轻抿,也不在言语。但是她还是靠在男人身上,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肩膀。

    这还是在大门口,所幸街道上没人,不然还不得被人围观。路铭远眼底泛起笑意,微微推开娇软的身子后,俯身弯腰,将人拦腰抱起。

    猝不及防的苏陌忍不住低声惊叫,随后又捂住了小嘴,她羞红着脸靠在男人的脖颈间,细声说:“要被看见了。”

    “我抱自己娘子怎么了?难不成还会被嘲笑?”

    路铭远低声笑了起来,怀中的人感觉到一阵震动传来,怀住他脖颈的手越发收紧。

    这座府邸占地面积太广,路铭远抱着苏陌走了好久才到主屋,却在进屋子前遇到小鱼,她看见眼前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眸。

    “夫人这是怎么了?奴婢马上去请许大夫过来。”话说着,小鱼提起裙摆就要冲出去。

    “咳!”路铭远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对着满脸着急的小鱼解释道:“夫人走累了而已,不用请许大夫。”

    得知夫人无事,小鱼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朝两人行了一礼,道:“是奴婢鲁莽了,请老爷恕罪。”

    “退下吧。”

    路铭远将没脸见人的苏陌抱进屋子,等把人轻放在软塌上时,却被她瞪了一眼。

    “被瞧见了。”苏陌嗔怪道。

    “傻丫头,不过是瞧见我抱着你而已。”路铭远伸手把她揉入怀中,细细亲吻着她粉嫩的脸颊。

    就在两人温存时,外面传来的下人的声音:“老爷,宫里来人了。”

    苏陌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清浅的呼吸还散发着致命的香气,“别闹了。”

    “嗯。”路铭远克制地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看着苏陌娇艳欲滴的脸颊,眸光微闪,喉结忍不住上滚动着。

    等两人整理好仪容走出屋子时,已经是一盏茶后的事情了。

    门口那个家仆见主子一直不出来,也不敢开口催促,只好站在门外耐心地守候着。

    好半响,路铭远才从房内推开门走出来,手边还牵着满脸桃红的苏陌,她低着头,挨着路铭远的手臂走。

    家仆朝两人行礼问好,又重复了一遍:“宫里来了好多人,还抬了大箱小箱的东西登门。”

    听完家仆的话后,路铭远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随后就拉着苏陌走向正屋的客厅。

    两人从院子中的圆门穿过,抬眼就看到站成两排的侍卫。

    他们面前的过道上是红楠木箱子,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地上。

    在众多侍卫最前面的站着一位面目和蔼的公公,正低着头把玩着手边上的拂尘。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公公,只见他手中拿着托盘,上面是一个长型的盒子。

    路铭远飞快扫了一眼,便迈着步伐走上前去。他的脚步声惊扰了那位公公,只见他停下把玩拂尘的手,将目光锁定在向他走来的男人身上。

    年龄约二十五左右,黑色长发被紫玉冠挽在头上,黑色的瞳孔带着丝丝漠然,可嘴角却挂着得体的笑容。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闲雅,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小就养在京城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