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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林姷见林业深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道:“我去看看石室里那孩子。” “等会儿”林业深拉住了她的手腕。 林姷问道:“大人还有事?” 林业深笑了笑,将她抱到了床榻上,伸手放下了纱帐。 …… 高焕是真的有些饿,肚子吵得厉害,头也有些发晕。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脚步声,神经立刻绷紧了起来。 林姷端着一碗羹,淡淡地道:“吃饭吧。” 高焕仍是冷冷地看着她。 林姷举到他面前,叹了口气,好言道:“你若是肚子里一粒米都没有,他一会儿若是真对你做什么你怎么抵抗?” 高焕忽然伸出手来,拴在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冰冷的响声,他的手不足以打到她,手指尖却勉强能碰到她的衣服,他轻轻往下一拉,便将她的衣领拉低了两寸。 他看着她雪白皮肤上那一块青紫的吻痕,目光又落到她微微发肿的殷红的嘴唇上,心里忽然像是让针给扎了一下。 他将头偏过去,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若是饿死了,你的计划就打水漂了,你还得留在林家。” 林姷淡然地道:“你说的没错” 他又感到了那种针扎的滋味,只那么一下子,就足够刺痛的了,他口中发腥,说:“林姷,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林姷淡漠地说:“我从生下来,无一天不在受天谴。” 高焕感到无话可说。 林姷将羹勺递到他唇边,他咬了咬牙,喝了下去。 喂完了羹,林姷拿出手帕给他擦嘴,他厌恶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林姷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掰正,高焕见她如此强硬,怔了怔,皱起了眉头。 而后林姷用绢帛给他擦了擦嘴。 就在此时,石室的门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高焕一副防备的样子,凶狠地盯着走过来的林业深。 林业深看着空碗,满意地笑道:“他用过了?” 林姷说:“用过了” 高焕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一瞬间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挣得锁链哐哐作响,手腕被磨的血rou模糊。 他眼睛血红,下一刻就像是要挣脱了锁链冲过来杀了她,喉咙发腥的吼道:“林姷,你又欺骗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林姷!我要杀了你!你给记住!” 林业深拍了拍林姷的屁股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林姷遂行礼离开。 石室的门一关上,她忽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依靠着冰冷的墙壁渐渐瘫软在地,捂着脸,身子簌簌地发抖。 第14章 瘟疫 第二天一早,莘儿犹犹豫豫地叫林姷。 “怎么了?”林姷问,用笔沾了沾墨水。 “我…想问小姐一个问题?”莘儿说。 “什么问题” 莘儿舔了舔嘴唇说:“那个高焕,他到底去了哪里?” 林姷侧目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莘儿底下了头说:“奴婢就是好奇,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影了呢?” 林姷说:“这我也不知道,兴许是父亲看好他,将他派去他处也说不准。” 莘儿又道:“小姐我还听闻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姷说:“什么事?” 莘儿满脸喜色悄悄地说:“他们有人说崔家前几天来信了,说想要迎娶姑娘过门。姑娘这是真的吗?” 林姷怔了一下子,脑子里竟隐隐的闪过正被困在石室里的那个孩子。 “如果是真的话,奴婢是不是也可以跟姑娘一起去崔家呀?”莘儿眉开眼笑地说道。 林姷微微哽咽,然后起身说道:“我并没有听父亲提起过此事”又道:“我还要去父亲哪里给他收拾公文,你不必跟我了。” “是” 林姷走在去石室的路上,越走脚步就越快,待石室的门一打开,她忽然又一步都迈不动了。 过了许久,她才走下去,高焕仍是被铁锁拴在哪里,他的脸如死灰,嘴唇干裂,手臂高高掉着,像是死人一样,身上还有鞭伤。 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耷拉着头,像是死了一样。 林姷用棉花沾取药粉,给他轻轻上药,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嘶哑地说:“你滚开” 林姷手下停顿,他靠近她的耳边,用一种极其虚弱的声音说:“要么杀了我,要么你就滚开。” 林姷抿了抿嘴唇,一样喑哑地说:“我不会让你死。” 高焕懒得理她。 直到她把药摸到他的背上,他方才虚弱的说:“林姷,我不光要杀了你,我还要将你挫骨扬灰!” 上过了药,林姷把饭菜递到他嘴边,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吃下去。 “你会饿死的?”林姷说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可是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林姷说。 高焕忽然怔住了,他想要大声骂她,想要挣脱铁锁掐住她细弱的脖子。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 林姷知道他那固执的性格,将手里的碗筷放下,说:“高焕,我再给你一条路,一条两全的路。” 他只低垂着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屈服于林业深,待得到他的信任后,杀了他。”她的声音冰冷阴狠,几乎听不出一分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