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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岁禾与身旁男助理的交谈被不远处的许宴青尽收眼底,只是这再正常不过的聊天场面落在他眼里就变了味,他眉峰拢起。 男助理扯了扯南岁禾的衣袖,转过身去背对着许宴青,声音压的更低:“岁禾姐,他一直盯着我们这边,不会是听到我们谈论他了吧。” 南岁禾刚想安慰一下,手里的手机振动亮屏起来,一条短信进来。 许宴青:过来。 过来?这命令的口吻指挥谁呢?谁惯的他。 南岁禾:?? 见她不为所动,许宴青沉沉看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南岁禾以为他又像昨天那样,发了顿神经就走,却在下一秒又收到一条消息。 许宴青:出来。阿姨让我给你带汤了。 她本来是存疑,可仔细想想,许宴青从小在路家吃的饭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回了。 “快到吃饭的点了我们下午再继续吧,中午大家都休息会。”南岁禾对着棚内的工作人员说,“顺便也通知一下休息室那边的艺人。” 她按许宴青说的上去天台,推开半掩着的门,他已经坐在长椅上了,旁边还放着两个保温盒。 南岁禾站在他右侧,“你来这就为了送汤?” “嗯。” 刚想嘲他几句。 却听许宴青在沉吟片刻后又不疾不徐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 说两句还真能喘。 南岁禾提起保温盒就准备下去,转身瞬间又被许宴青拽住手腕,她眉梢轻扬,“干什么?” “急什么,里面还有我的那份。” 许宴青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示意她坐下来,接着拿起其中一个拧开后递给她,里面香葱爆排骨的香味飘出来,再下面一层是淮山排骨汤。 刚坐下的南岁禾被他这举动惊得顿时弹起,秀眉紧蹙,眼里蕴含的情绪冗杂又繁复。 “许宴青你疯了!?” 他缠着纱布的右手在用力拧开保温盒之后渗出殷红的血迹,那血迹很快蔓延开来半个掌心都弥漫着血色。 明显是有意为之。 南岁禾眉眼透出的惊异让许宴青清冷的脸色逐渐回温。 比起“宴青哥”还是“许宴青”听起来更顺耳。 他嘴角轻起一抹笑意,带着些许玩味的看着南岁禾,试图在她眼里找出除了不可置信外的其他情绪。 “怎么了?”许宴青摊开右手心,仔细盯着她的神色:“只是碎了一只杯子而已,不用担心。” “我没……”南岁禾想说没担心,可在他的凝视下,后半句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他到底想干什么?脑子长泡了还是十二指肠里的水倒灌了? 不知怎的,南岁禾想起来很多年前,那时候她上初中,许宴青已经是高一了。她去许家拿路慕嘉落下的外套,看见许老爷子罚他跪在客厅里,许多人都说隔代亲,可是许家并不是这样,许老爷子手上的拐杖一下一下砸在许宴青背上,除了第一棍他闷哼了一声,其余咬紧牙关再不肯吭声。 等许老爷子上了书房之后,南岁禾进去蹲到他身边,在他手心里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很甜的。” 那时的许宴青疼的满头大汗,抬头却是满眼固执的盯着她,没头没尾的问,“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吗?”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 “我相信许宴青。”南岁禾说。 南岁禾甩了甩那些多余的思绪,在长椅另一边坐下,俩人中间隔了条银河,她拧开还未打开的那个保温盒放在他眼前,取出筷子塞到他缠着纱布的手里。 “快吃吧。” 许宴青盯着她沉默的脸在风里笑出了声,“其实挺痛的。” 还想喂不成? 南岁禾掀起眼皮瞥他一眼,冷不丁的说:“你说的,只是碎了一个杯子而已,吃个饭而已,嘴没死就行吧?” 谁也没有再说话,南岁禾吃完后默不作声把保温盒收起来,连同他的那个。 急急下楼的背影映在许宴青的眸子里,没有留恋也没有回头狡黠的叫他“许宴青”,他端坐在长椅上抬起渗血的右手在眼前,眼里风声鹤唳。 这是……想摆脱我了吗?南岁禾,你想的真美,怎么可能呢? 他拨了个电话,那头接起来后许宴青哑着嗓子道:“齐远……” 下午许宴青没有再来拍摄现场,正合南岁禾的意,省的晦气。 因着中午的事南岁禾好一会没进入状态,她又喜欢抠细节,把现场的人好一通折腾。 拍摄结束后她主动提起来:“不好意思,因为私人原因导致下午没在状态,耽误你们时间,想喝点什么?我来请客。” 一天相处下来棚里的人都有目共睹,专业能力没得说,长的也漂亮,关键人还好相处,一点也不像外网上传的那样孤僻、性子古怪。 大家都不好意思起来,其中一个道具组的女孩说:“岁禾姐,你太客气了,况且你也没耽误我们下班呀。” “都叫我岁禾姐了,请你们喝点东西怎么啦?”南岁禾对中午的助理招了招手,“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转账给你,帮大家点一下。就当今天大家对我第一天工作的支持。” 南岁禾把账转过去后对她们笑了笑,“我有事就先走了,明天见。” 出来后天色微沉,她带着两个保温盒驱车回了家,路上想了想该怎么跟白韵嘉说她想搬出去住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