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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久连忙翻身滚出,堪堪躲开,奈何伤势太重反应太慢,肩膀处被冷箭削掉一块rou,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背后再次冲来凛冽的剑风。 忙顺势扫出一腿将他撂倒,趁机去夺他手上的利剑,男子带着剑往后一仰,千久一把握住了锋利的剑刃,手上瞬间留下一道骇人的血口,尽管她身上已经没有几处完好。 鲜血纠缠着着地上的旧血,又黑又暗。 千久紧紧抓着剑,猛踹他腹部,那人吃痛,却没有放开手中的剑,在他跌到时猛地抽出。 掌心几乎被削成两半,白骨可窥。 男子发了怒,双手握住剑柄飞扑而来,千久手无寸铁,忙抬手一挡。 “噗呲”一声,利器穿透皮rou,力道之大,生生贯穿那瘦弱的手臂,将她逼了几步,突入其来的剧痛让千久闷一声,绷紧了下颚线,抬手一掌落下,将剑劈断,一脚狠狠朝他裆部踢去。 断剑飞了出去,男子嚎叫声震破耳膜,匍匐着去够那把断剑。 千久银牙咬碎,将手臂的断刃抽出,眼神如同恶煞一般,缓缓朝他走去,将断刃狠狠插入男子的背部。 地上的人抽搐着,最终平息下来,正当千久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男子忽然将地上的断剑抓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刺进了她的腹部。 身上千疮百孔,血衣斑驳,千久像个破碎的娃娃,瘫软在地上。 她的意识快要抽离□□,在倒下的瞬间,模糊地瞥见有个身影匆忙跑了进来。 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眼帘映入一个姣好的面容,但她已经看不大清楚了,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输送过来,那双手刚劲宽厚,却像是害怕一用力就将她弄碎似的,小心翼翼地捧着,又像是隐忍着什么微微颤抖着。 灵力带着他的情绪传了过来,千久觉得他似乎很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她想,生老病死不过一瞬,她在世上了无牵挂,早一点走也没关系的。 她想伸出手来安慰他,但只能无力地抬了抬,手背传来一阵暖热,将她的手紧紧包住,热的千久眼眸有些湿润。 “别怕。” 宛如覆满霜雪的冷松滴落下来的一声清脆,淌起了池水的涟漪,却沉沉地敲打在她的心房。 无论多苦多累,她总能咬牙倔强地跟自己说一声:不要害怕,不要哭泣,天亮了就没事了。 所以习惯了谎言的她从不去期冀有人来保护自己,更不想傻乎乎地陷进去。 那张叫坚毅的假面具戴了十几年,此刻被摘下时已经粘满了血rou。 好疼…… 她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啊…… “我真的……很怕黑……”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千久害怕黑暗里的孤立无助,害怕这种能吞噬一切的感觉。 “别怕,”声音再次传来,眼前的忽然亮起了一簇明亮的光,炽热但不灼人,她被紧紧拢进了怀里,挡去了一切寒冷恐惧。 只听他柔声道:“这里有火,有光,还有我。” 千久忽然大声哭了起来,她这些年,从来都是忍着哭,忍着不出声,好像从来没有着般大哭过,也从来没有哭得这般踏实和安心。 第48章 第 48 章 夜纾招了那群小鬼来帮忙找人,当他赶到时,见北顾抱着昏死过去的千久急匆匆往北氏掠去。 入目的一身血衣,让他脚步一顿,待北顾抱着她飞远了才回过神来,往屋子里看去。 祭台上的法阵早已熄灭,留下满地斑驳的血迹,空气里飘浮着nongnong的一股血腥味,有些呛人,夜纾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利器戳穿他的心肺,疼得他无法呼吸。 拳头在袖子底下紧紧攥着,指尖刺破了皮rou,那股温热的血液滴落到地上,让原本失了色的血迹更为暗沉,如同此刻他的心情。 小鬼们蜂拥而至,挤了进来,焦急喊道:“殿下!殿下!找到娘娘了吗!” 轰然一声巨响,将小鬼们给吓了回去,整个祭台被强悍可怕的灵流给碎成了齑粉,掩盖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四下白茫茫一片,只余夜纾那双黑得发亮的双眸。 小鬼们见着夜纾转过身来那吃人的眼神更是吓得虎躯一震,心惊胆战地扒着石门不敢进来,“殿,殿下,您还好吗……” 夜纾脸色阴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那人,猛地砍出一道光刃。 那人被痛醒,喊得撕心裂肺,“我的手!我的腿!啊啊啊啊啊!” “带回去,泡在缸里,”夜纾语气冷得骇人,往门口走去,“每日削他一片rou,快死了就拿仙丹给我吊着。” “是是是!”小鬼们战战兢兢地将人抬起,跟着离开。 北苍殿内, 千久脸色煞白得与死人无异,北上陌坐在床边探了探她微弱的鼻息,又身手去把她的脉搏,神色十分凝重,连连摇了好几次的头。 北顾站在一旁,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紧紧一握,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的人。 金琰心急如焚,走了上来催促问道:“摇什么头啊祖师爷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北上陌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老头你说啊!”夜纾眼眶通红,模样可怖。 “臭小子,别逢人就喊老头,我才没那么老,”北上陌站起身来,曲指往他头上一敲,边往门口走边道:“北顾你出来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