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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脑海中烟花绽放,所以的想法都从退散。 再等思维回来时,他看到安乐蹲在床边,用那里存着的水在清洗手指。 垂头整理衣摆,她好像还没发现他已回过神。 撑起身,从她背后揽过去,他在她耳边磨牙凿齿地说:“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竟然敢……” 不知怎的,平日里张口就来的荤话,今日竟有些说不出口。 安乐甩甩手,不费力气回过神,扑到她怀里。 亲亲他的下巴,她笑着说:“不喜欢?” 眼中的打趣愈发明显,她话锋急转:“可是我觉得小阿昭好像挺快乐嘛……” 话音未落,环在臂膀的那双手,紧紧交/缠,似要把她融进骨血,和她合为一体。 而环着她的那双手背上,青经暴起,下一刻就想要爆出体外般。 为了扳回一城,他压着声音,低低地说道:“今晚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知怀中人却拍拍他的后背,温柔到了极致:“不醋了?” 呼吸停顿,许裴昭心情复杂得厉害。 他侧头亲亲她的发顶,哑着声音说:“往后别这样做了。” “为何?” 安乐不解,他不是挺高兴的吗? 他沉着声,庆幸她此刻在他怀中,无法看见他眼中聚集起的泪花。 “你是我放到心尖上的人,我希望我们是因为太相欢喜,情到浓处之时才想行周公之礼。” 张了张嘴,他停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我不想你只为了讨我欢心便做这些事,这样对你不公平。” 他的话让安乐喉头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才她的举动,她的的确确只是想让他高兴起来,没有多想适宜不适宜。 许裴昭又说:“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你不低我一等,别做让我心疼的事好不好?” 在翰林院呆久了,多多少少许裴昭也听其他同僚聊过这些。 没有哪个同僚的正妻会为了讨好他们做这些事,只有那些想要讨要赏赐的妾室,才会放下羞耻,以色侍弄他们。 安乐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叹口气轻声道:“我没有觉得低你一等,我只是不想让你再醋了。” 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吃不存在的醋,不值当。 “对不起。”许裴昭又亲亲她发顶,“往后我努力学着不乱吃醋好不好?” 所以,往后也别再这样自降身份。 他怕习惯了她给予的无限宠爱,然后忽略她的感受。 “知道啦。”安乐柔声应下,在他心口蹭了蹭,同他达成共识。 * 虽然书院的事情暂时耽搁无法继续施工,但是城北她准备开的火锅底料作坊却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原本那宅子就不错,只需要粗粗地修葺便好。 那边宅邸修葺好后,卢成便来请她去验收。 眼前的宅子和她刚来查看时已经大变模样。 重金亲来的护院牢牢地死守着各个角落,那架势似有苍蝇都无法飞过去。 她看着外面那一圈的护卫,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侧头看向卢成,她说:“会不会防得太狠了?我们制作这个火锅底料也不是什么绝密的勾当,用得着这么多人守着吗?” 卢成想也不想,理直气壮地说:“如今这京城里,还躲着想对我们下狠手的人,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因为一时松懈,让他们来作坊给我们找事情。” 边往里走,他边说:“况且,这作坊一旦运作起来,势必会在京中再次掀起另一股浪潮。万一有人觊觎您的配方,或者有哪个贪心的人将配方底料泄露出去,可不就便宜了其他人吗?” 虽然他只在两个小东家满月宴那天吃过一次火锅,但是那绝妙的口感,卢成十分肯定,势必会受到京中百姓的喜爱。 走到里面,黑三正带着人张罗布置各个东西的摆放。 他见安乐和卢成进来,笑嘻嘻地迎过来:“东家您瞧瞧,那些东西我安排放得妥当不妥当。” 安乐随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伙计们抬着各式各样的香料,如同她当初购买这宅子时的设想,将香料搬进各个柜子里。 所有的工作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连定制用来熬底料用的巨大铁锅,也被伙计们抬着放到了院子中间。 下意识抬头看,顶上是搭着的布棚子,有光从棚子上投下来,院子的光线才没被影响。 她指了指头顶问:“这布制的棚子能防雨?” 卢成说:“我特地找伞匠定制的绸布,在桐油里浸泡了三天三夜,伞匠说,就是龙王爷跑到我们作坊头顶兴风作雨,也叫那雨水不能淋到院子来。” “好家伙。” 安乐惊叹,在心里默默为技艺高超的手艺人点赞。 忙碌了一上午,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黑三邀请道:“东家,这开炉第一锅,您先来?” 他招招手,学徒们端着切好的白色牛油从厨房里出来,盘中固体牛油像雪花堆积的膏体,洁白得像是这世间最纯洁的东西。 安乐挽起袖子,伸手就去抓油。 固态的牛油上手,粘腻敢立刻缠上指尖,不习惯的人就觉得黏糊糊的,想把东西丢出去。 一块块白色的油被丢进锅里,黑三张罗负责烧火的学徒,要他小心看着火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