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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安乐脸色大便,她该不会买到什么不该买的房子了吧? 就听管事又说:“这本是朝廷重犯的房子,那贼人被朝廷抄家后,这房子便由朝廷交由我们赁居买卖。但是官宦人家害怕惹天家不高兴不敢买,而普通人家碍于价格太高,也下不了手。所以这屋子就这样滞留至今。” “原来是这样。” 安乐松口气。 既然房子是朝廷拿出来买卖,那问题应该不大。 殊不知,房子前脚卖掉,后脚消息便送到了皇宫内。 皇帝看完密函,冷声问来人:“这安氏和许裴昭是何人?怎买了这套房子?” 来人恭敬回答:“禀圣上,许裴昭原是宁禾镇籍的读书人,在漳州考中解元后,进京准备春闱,而安氏是他发妻。” “哦?乡下来的学子也买得起京中三进院子,你是想说朕的大曜子民人人富足,随手就拿得出来五千两纹银?” “啪”地一声,皇帝把密函扔到案几上,吓得来人打颤。 “半、半年前安氏在宁禾镇上开了个小摊做生意,被路过的秦三看见,带着她到漳州城里开了家自助烤rou店。现在安氏自助烤rou店在全国已有三十五家店面,所以……” “哼,秦贵妃的娘家倒是出了位经商奇才。” 皇帝冷哼一声,随口道:“去准备准备,明日朕要出去看看,安氏自助烤rou店究竟有何魅力。” 那人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应下,心中焦虑完全。 安乐完全不知道因为买了个院子就被人盯上,她还沉浸在喜提住宅的快乐中,出来时顺口邀请靖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靖邬很想应下,但怕吃了这顿饭,回去被岑夫子念叨得耳朵生茧。 他眼巴巴地看了看安乐,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今日能来给姑娘作陪,实乃夫子提议。姑娘若是要谢,不如改日谢夫子的时候,顺带请我吃顿饭?” 看他表情安乐便知,他不是不想去吃饭,而是不敢去。 她哭笑不得,应下他的请求。 和靖邬分别,安乐挽着许裴昭的手臂,靠着他肩膀前行。 “阿昭,我们也是有房一族啦!开心吗!” 许裴昭喉头滑动,望着前方目不斜视:“开心。” 起伏不大的声线,将安乐对快乐冲走。笑容僵在她脸上,她抬起头:“你是不是不喜欢那院子?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这就回去找管事重新再买。” 她无心的话,却让许裴昭心里更难受。 买房子、养家本是男儿该做的事,在他们家反倒是掉了个头。 心中溃败连连,他只觉得心像是空了一块。 而他也明白,这件事不怪安乐,怪他。 是他没本事,所以安乐才那么拼命赚钱;是他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所以他此刻才这般慌。 袖口中的拳头逐渐缩紧,他强忍着难受,轻轻地问:“你会不会嫌弃我?” “哈?” 没头没脑的,他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撩起眼皮看他,就见他眉头紧缩,薄唇抿成条细细的线。 他忽地拉住她的手,神情忐忑:“现在嫌弃也没关系,你再等等我,往后我一定会有出息,也不让你那么辛苦,好不好?” 他眼中的惊慌刺痛安乐,联想之前发生的事,她大概明白他为何这般没有安全感。 叹口气,她靠过去环住他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既然不想让我那么辛苦,那今晚你让我休息休息,我便不嫌弃你好不好?” 温热的鼻息撒在他耳廓,他的小猫伸出粉粉的小爪子,踩在他的心上。 她总能快速察觉到他在不安,并用她的方式安慰他。 回搂住她,他亲亲她的耳垂,同样小声说:“想都别想,前段时间我又饿了那么久,昨晚才吃顿饱饭,今天你又想让我挨饿吗?” 似是知道他会这样说,她伏在他肩头轻笑。 良久后,她感觉到他慢慢放松下来,她柔柔地说:“你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要不安呢?” 第174章 回到酒楼,出乎意料的是,临近傍晚居然还不断有客人前来。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卢成,今日居然都露出好脸色,在看到安乐和许裴昭相携而归时,难得没有鄙夷。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安乐走过去,就见柜台下的木筐子里,装满了钱帛。 自打来了京中,安乐就没见过钱没过木筐三分之一,这还是头一回木筐装不下,快要冒出来。 “今日生意这么好?” “可不是嘛。” 算盘被卢成打得“啪啪”响,那跳跃的指尖都在诉说他的兴奋。 来了京城这么久,一直被雷泉爻压着在头上欺负,过手的钱财也就刚好够维持酒楼支出,和其他分店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错不在他,但卢成始终心有不平,想早日摆脱这种困境。 如今安乐这招釜底抽薪恰好救他燃眉之急,他可不得扬眉吐气? 越想心情越美,他和颜悦色地同安乐说:“多亏了东家您前些天日日去联系周边农户,让他们答应由我们安氏百货超市统一采买,否则烤rou店哪儿能重新开张。” “好说、好说。”安乐摆手,“是乡亲们信任,所以才有我们绝处逢生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