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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握的双手一摇一摇,不知不觉他们爬到了山顶上。 守门的白衣人看到许裴昭,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这个被整个书院欺负的人,本次秋闱力压所有学子,摘得了解元桂冠。 他对许裴昭和安乐拱拱手:“恭喜许学子本次秋闱成绩斐然,还望春闱再得许学子的好消息。” 吉祥话听得多喜庆? 安乐立刻从食盒里取出两个蛋挞放到山门前的桌上,和善地笑道:“同喜同喜。” 白衣人看着桌上的蛋挞,神色变得更加复杂。 这东西他认识,是漳州城内有钱也买不到的吃食。 沐休时,他曾有幸在安氏自助烤rou店里抢到过一个,从此那滋味变成了他午夜梦回的思念。 如今这让人疯抢的东西,许裴昭的娘子就这样轻易地拿出来送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藐视:他们趋之若附的东西,在她看来唾手可得。 安乐和许裴昭不知道白衣人那些复杂的想法,和白衣人打过招呼之后,他们俩又继续往书院里走。 淮安书院的学子们早就得了许裴昭考了解元的消息,他们看到他,齐齐避着他的视线,生怕同他对视上。 “许裴昭,你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想来看我们的笑话?” 齐晟堵在前方的门口,红着眼睛质问许裴昭。 今日夫子已将本次秋闱的前十名名单公布,从乡下来的许裴昭和陈末赫然再走解元和亚元,像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到了众学子的脸上。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夫子公布完名单后那失望的眼神:“枉你们都是读书人,竟个个带着世俗之气,瞧不起从偏远之地过来求学的两位学子。如今考试成绩出来被人家压在下面,你们还有何脸面站在这里!” 失魂落魄地他,在书院游走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精神,却又碰到了导致他噩梦的罪魁祸首。 本和许裴昭说说笑笑的安乐,被这声吼声惊动。 她皱着弯弯的柳眉看过去,看到那边面容狰狞、似想将许裴昭撕裂的齐晟,脸上浮现出不耐烦。 又是这个不长眼睛的学子。 上回许裴昭带着她在淮安书院闲逛,便是被他打搅了兴致。 如今她都快把这号人物忘记,没想到他再次跳出来,找许裴昭的麻烦。 气鼓鼓的猫儿亮出锋利的爪子,她当仁不让地挡在许裴昭面前,鼓着圆溜溜的眼睛瞪回去:“淮安书院是你家开的?谁能来谁不能来,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我没和你讲话。” 齐晟目光越过安乐,直直对上许裴昭。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伶牙俐齿之人,也不屑同她纠缠。 见他竟然出声吼安乐,许裴昭眼中聚起冷意。 抬手扣住身畔的杨柳腰,只轻轻用力便将安乐拽回。 他以保护的姿态对上齐晟的视线,冰冷的声线冻得人骨寒:“是啊,回来看你的笑话。” 听到他的话,安乐诧异地抬起头。 她所了解的许裴昭很少像这样情绪外放地针对一个人,说他被人欺负也不会还手都不为过。 “看你犹如丧家犬的样子,想必这回秋闱考得并不如意吧?”许裴昭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成绩被你瞧不上的乡巴佬压着,是不是很生气?” 冷哼一声,他脸上的笑都失去了温度:“可是你生气也没用,这回秋闱解元是我,你再生气也抢不走。” 血液从齐晟地脸上褪走,气急攻心,他一口血喷出来,直直地栽倒在地。 有学子看不下去,过来扶住齐晟,不服气地冲许裴昭嚷嚷:“许学子不过是中了回漳州城的解元,便这般目中无人、肆意欺辱同窗。依我看,纵使许学子他人高中状元,也只会成为为害一方贪官!” 蹲在齐晟身边的学子皆是义愤填膺,他们团结在一起,向许裴昭示威。 “嗤。” 安乐冷笑,看着那几个蹲在地上的人,脸色也不好看:“我想问问诸位,是我相公主动找那人说话的吗?”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众学子哑口无言,全部噤声。 “骂我相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理直气壮,怎么说事实的时候,你们就都成了哑巴?” 安乐被他们气得发笑。 她就不明白,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淮安书院的人老是要为难许裴昭。 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破口大骂道:“知道什么叫先撩者为贱吗?是他先堵着门不让我们走,也是他先咄咄逼人。现在你们倒做出一副我相公恃强凌弱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贱不贱啊?” 其中一个学子气不壮地嘀咕:“……可是齐学子被许学子气得吐血,这也太过分了把?” “呵呵,”安乐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齐晟自己气量小怪谁?我若是他,我早找条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免得到处丢人现眼。” “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学子气急败坏地指着安乐说:“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缠也。” 安乐点头应下:“是啊是啊,我是难缠的女子,你们是难缠的小人。女子骂小人,绝配。” 说话的学子开始翻白眼,又有要昏厥的前兆。 其他人怕再躺一个,连忙制止他,三三两两抬起齐晟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