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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占理的胖摊主被他这般盯着,心里直打鼓,但街上那么多人都盯着,他又抹不开面。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胖摊主僵着脸,一甩衣袖高呼“晦气”。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安乐眼中划过狠厉。 呛走了胖摊主,许裴昭自觉回到后面去看书,把空间留给两个姑娘。 絮橙挑完菜,递给安乐的时候她忽然幽幽说:“你骗我。” “嗯?” 手中的菜差点没被她扔出去,安乐满头问号。 她什么时候骗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苦思细想也没想起来什么,她抬眼看絮橙,却见她一脸“负心汉”的表情。 这下安乐更慌,她甚至求助般地看向许裴昭。 理论上来说,这才是见絮橙的第二面,她……应该不至于海了絮橙? 絮橙看她表情便知她什么都没想起来,心中不由更气。 她跺跺脚,似撒娇又似抱怨:“你那天明明说了第二天便回来出摊,于是我日日来这等你,一等便是好几天。” 不服气的眼睛剜安乐,她嘴嘟得老高:“大骗子,既然做不到,干嘛要承诺。” “啊这……”安乐额角划过冷汗,她松口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干什么了,原来是这事啊。” 一边往烤串上刷油,安乐一边解释:“前几天出了些事把脚扭伤,这几天在家里养伤才没来。” 说完安乐又拿过几串土豆放到烤盘上:“为了给絮姑娘赔不是,这几串土豆算我的赔礼行不行?” 絮橙瞥了眼土豆,明明很开心,却佯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这还差不多。” 安乐暗自笑了笑,就当没看见她别扭的模样,专心致志给她烤串。 油珠子低落到碳火上,“噼里啪啦”地在炸。 与热闹非凡的街道比起来,安乐这边仿佛在真空地带,安静得吓人。 絮橙打量着安乐,不明白这样一个农家女为什么会和陈末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那日之后她曾让人打探过安乐的消息,得到资料后她大为吃惊。 安家在镇外村子可谓算得上是清贫,也没什么有能耐的亲戚。 就这样一户穷人家的女儿,居然和陈员外家攀上了亲事,属实有违常理。 莫看陈员外家虽无一官半职,坐落在这穷乡僻壤里。奈何陈家出了个选秀进宫的娘娘,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因此以陈家的家底来看,不说迎娶高门贵女,但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坐儿媳可谓绰绰有余。 “你……为什么要另嫁他人?” “啊?” 安乐懵然抬头,没听清她说什么。絮橙见状,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殊不知,这个问题也引来了许裴昭的视线。 他也想知道,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安乐会怎么回答。 油泡泡在土豆片上细细密密地炸,孜然的香味铺散开来。 安乐把烤好的串放到絮橙面前,笑着说:“当然是因为我家相公更吸引我,我才会嫁给他呀。” 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像天边的太阳,耀眼夺目。 絮橙视线越过她,落到许裴昭身上。 就见拿着书本的那个人,视线虽然放到书本上,可那嘴角已经快要裂到耳后去。 明明他们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谁也没有打扰谁。 可就是这般看着,却让人无比羡慕。 拾起土豆片,絮橙心不在焉地咬着,之前觉得好吃得想把舌头都吞下去的烤串,这时只觉得索然无味。 “好你个坏丫头,今天出摊居然不告诉夫子我。要不是今天我要出门讲学,是不是又打算让夫子少吃一顿你做的东西?” 岑夫子从拐角处大步流星奔过来,安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快如流星般的在摊位上挑挑拣拣。 几乎每种菜都被他挑了两串,框子快要装不下,她连忙阻止道:“夫子你少拿些,你吃不了这么多。” 话音落下,她按岑夫子的饭量捡出去些串,这可把岑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对方是个小姑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了。 岑夫子气呼呼地把目光落到许裴昭身上,他大骂道:“那谁,你还不快管管你媳妇。有她这样做生意的吗?我想买,她还不让我买。” 被点名的许裴昭哭笑不得,但看岑夫子是真的在生气,他不得不劝解道:“小乐不会无缘无故拿走您的串,您就听她的吧。” 安乐也趁机附和:“就是就是,像我这么贪钱的人会放弃大好的钱银吗?我不赚这钱,真是为了您好。” 面对一唱一和的夫妻俩,岑夫子被气得手抖。 他哆哆嗦嗦指着许裴昭,恨铁不成钢地说:“居然让一个女人做了你的主,丢不丢人。” “不丢人。” 都不需要许裴昭说话,安乐自己怼了回去。 她算是明白了,岑夫子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大男子主义,像这种时候就不能跟他客气。 被怼得快要心肌梗塞的岑夫子,捂着心口道:“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安乐翻个白眼,边往他的串上撒调料,边敷衍地说:“行啦行啦,老说这种见外的话,您也不怕把我惹急了不给您烤。” 岑夫子立刻放下手,方才那心梗难受的样子立刻挥之而去,他严肃地说:“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不给我烤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