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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末听到她的话转回身,站在门里看她要如何狡辩。 安乐负手而立,挺直了脊梁骨,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过是想让公子帮我把张富贵、元昌及其时常混迹在一起的那帮混混赶出镇子,去别的地方立足。” “他们三番两次谋害我,企图冤枉我入牢,带着帮人堵我、威胁我要断我双腿。” “敢问公子,我只不过是想把欺负我的恶人赶到别处去生活,我又如何担得上毒妇二字!” 陈末也没想到事情的原委竟是这样,他张张嘴,哑口无言,良久后才说道:“好,我帮你。” 交易达成,安乐从许裴昭的背篓里拿出个豆沙面包给陈末:“既然你我现在合作,那也别再剑拔弩张,气氛太紧张会吓到我相公。” 陈末这才注意到,许裴昭一直用不善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清咳两声,正色道:“你打算如何帮我?岑夫子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却见安乐勾起唇角,意有所指地说:“要想让别人答应帮忙,那就必须得投其所好。” * 陈末带着他们来到岑夫子家门口,满脸不可置信:“你都不知道岑夫子家住何处,你有什么自信能够说服岑夫子,要他收我为弟子?” 安乐睨了他一眼,上去去敲门:“毛遂第一次楚王就能说服人家出兵救赵,我只是不知道岑夫子家住哪儿而已,怎么就不能让他收你为弟子?” 不等陈末再次反驳,一道烦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家里没人,不见客。” 安乐噗嗤一笑,冲着里面大声喊道:“好可惜哦,岑夫子竟然不在家,看来我给他带的新鲜吃食只能拿回去,送给别人……” “等等!” 躺在塌上生无可恋的岑夫子一听是安乐的声音,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被注入了神光。 他鲤鱼打挺坐起来,连皱乱的衣衫都来不及整理,踩着脱鞋“咵嗒咵嗒”立刻奔向院落外。 猛地拉开院门,岑夫子边笑边骂:“好你个安乐,这么些天不来镇上摆摊,是不是想饿死夫子我?”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安乐身后的陈末和许裴昭,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像两尊门神立在那里。 许裴昭和安乐在一块,他倒是想得明白;可这陈末…… 岑夫子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笑容也僵在了他脸上。 他收起脸上的欣喜,故作冷淡地说:“你这是?” 安乐不是没看见岑夫子的变化,但她装作不知,反而拍拍许裴昭身后的背篓:“夫子难道不请我们进去喝口水?我们可是大老远的跑过来给您送吃食。” 岑夫子一点都不想让他们进去,特别是陈末这个年轻后生,老想拜入他门下。 可是,自打安乐那日去了衙门之后,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吃过安乐做的东西,他的胃不允许他将安乐等人拒之门外。 口腹之欲和不想见陈末的思绪在心里头天人交战,岑夫子堵着门口不挪半步。 最终还是好奇心更胜一筹,他想知道安乐给他送什么吃食来,他往旁边跨一步,露出可以通过的空档,拉长了脸道:“进来吧。” 安乐笑着对岑夫子作揖道:“谢谢夫子。” 陈末不敢相信,他屡屡进不去的院子,安乐竟然三言两语便带着她进去了。 就见安乐走到院子里后,立刻从许裴昭背着的背篓里拿出豆沙面包,献宝似的给了岑夫子一个:“其实今日我来的确有两件事要和夫子谈谈。” 岑夫子咬着面包,心里顿时咯噔:来了。 他就知道这妮子不可能这么好心,专程给他送吃食。 安乐在岑夫子啃面包的时候,娓娓道来:“前些日子夫子帮我收了推车,今日我便是来谢谢夫子,顺便取走我的推车。” “好说。” 岑夫子听是这件事,心放下了一半。 他指了指院墙角落,从那边扬扬下巴:“车就在那,你们待会儿领走便是。” “其二嘛……” 安乐瞥了眼一直盯着她的陈末,笑着同岑夫子说道:“据我所知陈公子一直想拜入夫子门下,今日我便是厚着脸皮来做媒,望能促成这段桃李佳话。” “呵呵。” 岑夫子放下手中面包,瞥了眼掩不住眼中急迫的陈末,摇摇头:“你们走吧,我既说了不收,那边是不收,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收。” “夫子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安乐打着岔,“古有圣人云有教无类,有学生求到夫子面前,夫子不应虔诚教学吗?” 岑夫子轻挑眉毛,眼中闪过讶异。 没想到这山野之间,一个农家女子竟说得出这样一番话。 但不论安乐怎么劝,岑夫子却似铁了心:“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收徒,你要是说完了,就带着你的手推车回去吧。” 陈末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下去,他自嘲地笑了笑,暗骂自己就不该有期待。 就当他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就听安乐哀怨地叹了口气:“行吧,既然夫子心已定,那我也不再说讨嫌的话。” 她对许裴昭做眼色,示意他把背篓放下,而后失落说道:“夫子珍重,下次再见便不知何时咯。”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7章 岑夫子把安乐叫住,沉着脸问:“你在威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