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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放下手中茶杯,她忽然意识到是谁给她的水,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她讪讪放下杯子。 “谢……谢谢……” 张扬十足的人忽然静下来,默默无言站在那儿唰串。 渐渐她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串上,等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她双唇红如樱桃引人采撷,未来得及擦拭掉的油光化作唇蜜,镀在唇上闪闪发光。 她双眼放光,拉着安乐的手问:“明天你还来吗?你做的烤串太好吃了,我还想吃!” 安乐笑了笑:“来的,若是不出意外,我天天都来,我还想赚足银子送我相公回书院上学。” “你已经嫁人了?!” 絮橙震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此安乐不由觉得好笑,感情她急匆匆地跑过来试探,却连敌军的基本情况都没弄明白? 她一把拉过旁边沉默的许裴昭,自豪地向絮橙介绍:“我相公在这儿呢,帅吧!” 许裴昭猝不及防被她拉到身边,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来什么,那双星眸里满是错愕。 他下意识看了安乐一眼,她喜盈盈地在向外人介绍自己,不争气的心脏扑通、扑通,在他耳边狂响。 嘴角欲勾不勾,狂喜瞬间席卷脑海。 她当着陈末的面唤他相公,心里应是有他的吧? 站稳后,他对絮橙拱拱手:“多谢姑娘喜爱我夫人做的烤串。” “嘶!”絮橙捂着牙畔猛退好几步,十分嫌弃地挥挥袖,“干嘛呀你们俩,酸得要死,我不过是来买烤串吃,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安乐噗嗤笑出声,她随手拿了串莴笋炙烤,赔笑道:“是是是,为了给絮姑娘赔罪,我送你串烤莴笋好不好?” “少放点辣!” 絮橙两步蹿到摊前,看着刚放到烤架上的莴笋,充满期待。 陈末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为什么絮橙莫名其妙地和安乐有说有笑? 他瞅了瞅恨不得长到安乐身边的絮橙,反思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是来找他的吗? “咳……咳咳……” 故意清嗓引她们的注意,陈末抬起眼用余光瞟絮橙。 往日只要他稍有咳嗽,絮橙便会凑过来,关心他哪里不适。 然而他等了又等,直到安乐烤串烤好,絮橙也没放半个眼神在他身上,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这回他声音之大,把絮橙和安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安乐皱着眉头,十分防备地看着他:“陈大公子……可是病了?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别冲着我这小摊咳嗽,万一把病毒咳到我的菜上,我的客人被你传染了怎么办?”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把陈末气得脸色不好。 许裴昭早就不想他呆在这里,和安乐增进感情。 听到安乐这般说,他附和道:“外面风大,陈公子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回府歇息方为上策。” 完全沉迷在烤串里的絮橙茫然地看了眼陈末,她咽下口中菜肴,也道:“陈末你病啦?快快快,让小厮带你回家去,我就不送了啊,我还想再买些烤串带回去给我娘尝尝。” 陈末:“……?” 三道逐客令,气得陈末脸上清白交加,他正想离去的时候,就听见岑夫子骂骂咧咧地跑回来:“安乐你这个小妮子!就知道欺负老夫!” 莫名膝盖中箭的安乐:“???” 她干什么了?她明明只是在这里烤了会儿串,欺负老年人这口大锅忽然从天而降,落到她头上。 无辜眨眨眼,安乐质问:“夫子您说这话我可不依,我做了什么让夫子这般指责?” 岑夫子一路小跑回她摊边,势如闪电般搜罗一大把串递给她,痛心疾首地哭诉:“要不是你怂恿我去隔壁试试,我至于吃到这么难吃的东西吗!还糟践了我的银两。” 见安乐把串考上,岑夫子才安下心,和他们讲刚才的见闻:“我刚在每家烤摊买了一串吃食,那味道……简直如同嚼蜡!我以为我弄的吃食已经是这世上最难吃的,没想到还有比我弄得更难吃的!” 他如食□□的样子把安乐差点逗笑,她强忍着不笑出声,好奇问:“有这么难吃?” “可不是嘛!”岑夫子苦着脸,“一家把串烤得快焦了,一家烤出来的菜是生的,一家的串齁咸,一家的串没味!你说说你说说,他们怎么能把烤串弄出这副德行!” 把菜烤焦或者没把菜烤熟倒是安乐意料之中的事,但她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没味儿的。 做烧烤,就靠味重吸引顾客,这串要没味,那得多难吃? 对手弱成这副模样倒是安乐没想到的,她不禁想,自己这手艺怕不是要在这里横着走? 被脑中的想法逗乐,她笑嘻嘻地把烤好的串放到岑夫子的面前:“委屈夫子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今天这把串,我请。” 于情于理她都该请岑夫子吃东西,若不是岑夫子倾情资助,她哪儿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对手们的资料全收集齐。 可怜的岑夫子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听她说要请客,顿时不愉一扫而空,胡子都高兴得卷翘起来:“当真?” “当真。” “嘿嘿嘿,那老夫便不客气了!” 陈末扫了眼安乐,在心中记下此女阴险狡诈、心机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