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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建议着装清凉,可这套衣物偏将腰部露了出来…… 原本穿的又太脏,瑶姬为难片刻后,决定先裹着长毯回床歇息。 由于方才泡过热水澡,她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只觉从头轻到了脚,整个人似在云端飘着般惬意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唤醒。 瑶姬揉着睡眼刚找到鞋,忽惊觉自己并没穿什么,连忙裹过毯子问:“是谁?” “我,郎元!你肚子饿不饿?出来吃饭吧!” 他力气大得惊人,连敲两下震得门都快碎了,吵得瑶姬头痛。 将门打开一条缝,郎元刚探头想往里钻,却被瑶姬顶住额头推了回去。 “怎么乱闯姑娘家的闺房啊?你这么鲁莽,小心以后讨不到娘子。” 瑶姬将身子藏在门后,只露着头跟他说话,郎元也不自觉学着她的姿势,觉得还挺有趣儿的。 “你说话的腔调怎么跟粟吉一模一样?整天的就会念人,小心变成老头子!”郎元从怀中掏出只用油布包好的五香鹅腿,在她眼前晃晃:“嘿嘿,香不香?出来就给你吃!” 瑶姬舔舔唇,莹润的光让他一时有些看走了神,不过当她突然伸手抢时,郎元还是手疾眼快地避开了。 “你总闷在屋子里做什么?还没带你好好在我家里逛逛呢,就真的对我半点不好奇?” 他直觉瑶姬有事儿瞒着,左顾右探地想挤进去,无奈每次都没法得逞。 “正好你来了,去给我寻套没那么清凉的衣服。”瑶姬知道,虎萧国的人对男女之别向来不放在心上,干脆又寻了个别的借口:“我头有些晕,像是感染了风寒,还是多穿点的好。” 郎元敛去笑容,神情有些紧张:“你怎么不早说?等着,我这就是找人。” “诶,你叫人做什么?我只要套保暖些的衣服就成……” “给你鹅腿,快躺回去吃,千万别再着凉了!” 郎元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话刚说到一半就跑走了,压根儿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瑶姬捧着鹅腿略惆怅。 不过味道还真挺香的。 瑶姬原以为郎元会拉来郎中之类的给她看病,万没想到这家伙拽来的人,竟然是侍从口中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月巫! 她才刚从顾桢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着实不想见一个跟他这么像的人,可又无法直说出来,只好气得直瞪郎元。 “放心,月巫大人医术高超,双手能施展起死回生的神迹,区区风寒定然不在话下!” 郎元误以为她是在忧心月巫的技术,立即在旁打包票。 不过好在这家伙还是听进了她的话,特意带来了套连身的棕色长裙。 花式繁复,裙摆每一处褶皱都缝制了指盖大小的湖蓝宝石,层层落错交叠,疏密有致,直延伸到收束的纤腰处。 瑶姬隐约觉得这衣服有些太贵重,又不好当着月巫的面细问,只得先收下。 月巫坐在床边,沉默地帮她把脉。 指尖微凉,指腹却有丝难以察觉的温度,划过瑶姬细嫩的手腕,最终寻到合适的位置,轻轻按压。 瑶姬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敏感,对方只是诊脉而已,应没有别的心思。 不过这拇指左右轻蹭的动作,也着实太过亲昵…… “如何,她病得重吗?”纵使瑶姬面色红润无半点病态,郎元也照常担心。 这么娇弱的姑娘,像盏易碎的琉璃灯,似乎受不得任何风雨,全然不知瑶姬在遇到他之前,究竟经历了何种磨难。 月巫轻轻摇头,未发片语,起身离开。 “他大抵是去开方子了,你觉得不舒服就继续躺着,待会我让他们送吃食过来。”郎元隐约记得那些侍从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主动打了盆热水,用巾帕沾湿盖在瑶姬脸上。 只是他忘记拧干,湿淋淋的一糊,瑶姬险些背过气去。 见她挣扎着将帕子掀开,坐起身大口呼吸着,郎元还挺美:“嘿,这么精神,你好点了?” 瑶姬堪堪将“滚”字咽下,毕竟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不过粗苯了些,遂改口撵他:“出去吧,让我静静。” 赶走了捣乱精,瑶姬连忙将新裙换上,没想到尺寸竟这般合适,仿佛量身为她裁定好的。 她想出去转转,可包裹中的信却让人不安,总觉得放哪儿都不合适。 长裙袖口窄得很,并无可藏之处,想了又想,她决定将三封信塞在枕套内,再用被子压好。 包裹就放在床边显眼处,如此就算有人偷潜进来,找到包里的那几瓶药也就踏心了。 毕竟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就算随身带些防备也无可厚非。 收拾好心情刚出屋,恰巧遇见几名端酒坛的侍从,瞧见瑶姬的瞬间皆神情一愣,痴痴看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离去。 且步履匆匆,生怕被她叫住似的。 瑶姬想找个人打听路,出了院子又往东走了几步,没想到其他人遇见她时,均是同样的反应。 甚至有个小厮直接调头往回走,由于太过慌张脚下还绊了一跤,差点打翻捧着的花瓶。 瑶姬提起裙摆前后看了看,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处,心中不由狐疑起来。 如此贵重的裙子,来历想必也不凡,郎元这个愣头青拿来的,该不会是将什么娘娘公主穿的衣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