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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赟交谈的这个中年人叫董厉, 是顾赟公司的合伙人之一, 也曾经是他的同事,刚毕业那会儿两个人一起辞了工作来了这家公司。 这几年顾赟的企业的业务蒸蒸日上,在京城这块渐渐打响了名气。 顾溪和顾赟其实很没有共同语言,彼此交流的时间很少话题也少,但是顾赟脾气比林薇要好太多,任何时候和顾溪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 父亲这个角色顾赟扮演的并不好。大多时候顾赟对她属于一个漠不关心的状态,有时顾溪一度怀疑她不是借住在姑姑家,而是借住在林薇的某个亲戚家。 顾赟对顾溪很宽容,和林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顾溪有时候会想,这恰恰是顾赟不关心她的表现。 顾赟松了一口气,“我这边公司刚跑了个生意,还在庆西没走呢,等你比完赛我来接你吃个饭。” “远吗?”顾溪问,“我和学校团队一起来的,有老师领队。” 顾赟:“这样吧,你把老师电话给我,我先问问,不行的话吃完饭我让司机把你送回去。” “好。” “那就一言为定了,再见。” 这次比赛是庆大承办的,同时也把校园北区新建的家属宾馆空出来供参赛学生入住。 顾溪他们住的宿舍在庆大校园内,女孩子们住的女生宿舍六楼,宿管阿姨前台挤满了许多家长们,还有的同学不住在这里,和家长一起住在校外。 大包小包的堆满了正厅,同学们拖着行李箱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有的同学是直接穿校服来的,手里还拿着写得密密麻麻的演讲稿,口中喃喃地念叨着。 顾溪等了好久的电梯,才拖着行李来到了六楼。她的宿舍是一间双人间,室友不是她们学校的。 “嗨!” 室友许盼盼坐在床边,宿舍大概四十平米左右,放着两张单人床。顾溪看见自己的床位上放着许盼盼的衣服和各种杂物。 “你好。” 许盼盼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连忙跳起来,“妈,帮我收下床上的东西!我室友来啦!” 许母拎着一块湿抹布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起来和蔼可亲却是一副唠叨的长相。 她将桌子和椅子上面的灰都抹了一遍,嘴里还念叨着,“这边的窗户就在风口吃灰,灰也太大了,学校就知道给你们这些小姑娘分这么差的宿舍。” 接着,许母才看向玄关处站着的顾溪,“小姑娘,你先坐,我过会儿来收盼盼的东西,她的东西有点儿多。” 顾溪轻声说,“嗯,阿姨辛苦了。” 许母忍不住教育许盼盼,“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她不也是跟校队来的吗,一个人多独立多自理啊,你非要我开车送你过来,你们学校坐大巴来参加的人有六十几个,还怕出什么事儿吗?” 许盼盼趴在床上,用枕头闷住脸,“别说了别说了,妈,你再念叨我背的英语演讲稿全忘了。” 许盼盼和她mama是从京城来的,口音偏北方那边的人,带着些儿化音,人也很热情。许母一边收拾着,一边和顾溪闲聊起来。 许母:“你爸爸mama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不来送你?” “我爸爸开公司,mama在电力公司工作。”顾嘤简单的提了一句。 “那你呢?”许母追问,“你在哪个学校?读高几了?。” “新荷九中,读高三。” 顾嘤抬了抬眼,对上许母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被钝刀子割rou,说不出的凌迟感。 家长们总是喜欢问东问西、问这问那,仿佛是个严谨的户口调查员,凡是身边的同学,家里是干什么的,都要问清楚。 许母走到许盼盼床边,开始为她整理衣物,“我们家盼盼啊,就是听话。”许母转过头,和顾溪说,“她平时很乖的,才十七岁,第一次出远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还请你多照顾照顾她。” 顾溪心想她和许盼盼差不多大,都是十七岁,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许母接着问,“对了,你有手机吗?” 顾溪点头,“有。” “我没给盼盼带手机,如果我们不在这边她也联系不到的话,麻烦你借给她用用手机。” 顾溪应了声,“好。” 没过多久,许盼盼的姨妈也过来了,帮着她收拾了一通。等到许盼盼所有东西都收完,顾溪才开始收捡自己的衣物。 “诶。”许盼盼趴在床上,手撑着下巴,“大美女,你是庆西本地人吗?” 许盼盼刚才在阳台边看风景,完全没注意听许母和顾溪的谈话。 “不是。”顾溪将行李箱打开,看了她一眼,“我是新荷九中的。” “什么九中?” “新荷。” 见许盼盼还是一脸迷糊,顾溪耐着性子解释道,“新旧的新,荷是荷叶的荷。” “哦,我是京城附中的。”弄清楚后,许盼盼顿时失了兴致,对顾溪的好奇心也少了几分,“没听过你们学校。” 许盼盼很像顾溪在京城念书时见过的那些女孩,她们从小就是父母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公主,家境优裕,学习成绩好,性格外向开朗,没吃过苦,甚至有点自负。 顾溪其实有点羡慕这类女生,她时常想如果林薇和顾赟两个人婚姻没有那么糟糕的话,或许她会成为像许盼盼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