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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吴妈又说:“太太,今天下午你能早点下班吗?” “有事?” “嗯,我送你去裁缝店定孝服。” 沈逸矜:“……” 高门大户一向讲究这些,老爷子的丧礼举足轻重,定孝服理所当然,但是昨晚祁渊那个样子,她的替身太太还需要演下去吗? 沈逸矜问:“是祁渊叫的吗?” “对啊。”吴妈捞起油条,往餐桌上端,“太太快吃饭吧,今天是皮蛋瘦rou粥。” 沈逸矜应了声好。 吴妈盛了粥,又说:“还有,差点忘了,先生说,今晚家里不用做饭,让我送你去老宅和老太太一起吃饭。” “他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早上。” 沈逸矜迟疑了两秒,才问:“他……昨晚回来了?” 吴妈表情复杂又惊奇,看了她好一会,才说:“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先生一回来就去太太房间了,太太不知道吗?” 沈逸矜:“……” 她一点也不知道。 吴妈又叹了口气,这夫妻两人做成这样怎么办啊。 可她只是个佣人,只能老实说:“先生后来换了身衣服就走了,连早饭也没吃,说要去医院。” 沈逸矜“哦”了声,坐到餐桌前低头吃早饭。 * 到公司,投进忙碌的工作中,那些不好的、不愉快的情绪便如森林里蛰伏的兽,暂时都隐退了。 快中午时,闻哲语来了电话。 昨晚两人吃饭时,沈逸矜把陈嘉远的事和他说了,闻哲语托人查问了下,能确定的是陈嘉远肯定出事了。 他说:“我和楚市那边的公安联系上了,他们说可以立案,但要我们人过去。” 沈逸矜秀眉蹙起:“我们去了有用吗?” 闻哲语:“要立案肯定要人去,要给他们提供一些信息,你那个微信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沈逸矜:“那什么时候去?” 闻哲语:“越快越好。你说陈嘉远去了楚市都两个月了,他们还往边境走,那边境有多乱他们不知道吗?再找不到人,恐怕他们真的凶多吉少了。” 沈逸矜犹豫了一会,闻哲语又和她说了些细节。 周茜将沈逸矜拉黑了,现在联系不上,陈父那里,也不太可能去楚市。 两人商量到最后,沈逸矜咬了咬牙:“行,那就今天去吧。我倒不相信那个混球这么容易死,不过这消失玩得也太久了点,我要找到他,把他拉回来当奴隶使。” 闻哲语笑出了声:“好,那我马上订机票,订酒店,我陪你一起去。” 沈逸矜:“你也去?你工作怎么办?” 闻哲语:“我不是已经辞职了?现在工作也交接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懒得去了。” 沈逸矜想了想:“……好吧。” 这么大的事,有个伴的确好一些。 闻哲语是在美国向严浩辞得职。 他是严浩的特别助理,在公司任职几年,一直很受重用。但因为那杯酒,他无法苟同,何况受害者是沈逸矜,他更无法原谅严浩。 所以,他便辞职了。 沈逸矜也是昨晚吃饭时才知道的。 挂了电话,两人分头行动。 沈逸矜把谷惜蕾,王召华,还有薛柯叫进办公室,把要去楚市的事稍微说了下。 三人神色各不轻松,王召华说:“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回来。” 薛柯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陪你去吧。” 沈逸矜笑道:“没事的,我哥陪我去,我们去见公安,不跟蛮子打交道。” 谷惜蕾朝她点头:“所以说,我们公司最英最飒的还是我们平时看起来最柔弱的女老板。” 薛柯赞成,挑起眉梢吹彩虹屁:“那可不,沈逸矜是我们公司的灵魂,等你把陈嘉远带回来,我们给他做个狗链子拴门口,看他还跑不跑?” 几人一阵笑。 这段时间,公司一下子少了两位老板,只剩下沈逸矜一个,同事们之间不但没有要散的意思,还都变得格外和睦融洽了。 好像大家都在一起扛一个难关似的。 沈逸矜有些被感动,暗自下决心,这个公司无论如何她都要撑下去。 手机响,是闻哲语发来了航班信息,沈逸矜这就在办公室里把工作分配了一下,全都交代给了他们仨,自己出了公司。 她先坐地铁回世望首府,去取行李。 许久不坐地跌,那启动时“呜呜”的声音和车厢外连帧变化的广告,每听一耳,每见一眼都觉得亲切。 沈逸矜想,这才是她的世界。 出站时,也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坐到这个站。 她承认,这段时间自己被照顾得很好。 但是,却并不合适。 现在是装修旺季,公司很忙,她为了迁就每天准时的接送,都没敢加班,连外勤、应酬都几乎全推了。 而昨晚不过第一次约了人出去吃了个饭,便又惹到那位爷了。 豪门太太真不好当。 算了,一个替身而已。 大不了一拍两散。 出地铁站时,在商品区,沈逸矜买了只小巧的登机箱。 回到家,家里没人,吴妈已经做好家务离开了。 沈逸矜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簌包,再装上需要吃的药和笔记本电脑,便出了门,还是坐了地铁,往机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