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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全体刑侦支队心里都坚信这一点,但这话由一个“外部人士”说来,怎么听怎么熨帖。小许警官可能是生理期将近,荷尔蒙指数一路飙升,听着听着,眼圈忽然泛起红晕——又想哭了。 “谢谢容姐,”她抽抽噎噎地说,“我、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简容哑然失笑,只觉得这小丫头鼻尖通红、眼含热泪的模样十分好玩,有那么一时片刻,突然有点明白沈愔隔离调查前为什么专程带话让她帮忙看顾了。 许舒荣吸了吸鼻子,发现手机显示有新消息,于是一边哭眼抹泪,一边点开新收到的文件——那是一份excel表格,上面列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头衔,正是三年前……确切的说,是三年前三月十五号,国际贸易大会当天出席回会议的嘉宾名单。 许舒荣想起薛耿吩咐的正经事,登时将满腹委屈和心酸搁置到一边。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手指贴着名单一路滑下,只听简容吸着可乐,仿佛只是随口问道:“你看什么呢?饭都顾不上吃。” 许舒荣惦记着薛耿的吩咐,没敢说实话,随口掰扯道:“没、没什么……我一朋友要结婚了,她拟了份邀请宾客的名单,让我帮着参谋参谋。” 简容微微一勾嘴角,笑容掺着无奈、拌着宠溺,虽然没涂口红,唇色却是自然的饱满丰润,仿佛一朵绽开的花。 许舒荣正想退出文件,余光倏忽一扫,突然毫无预兆地定格住。 霎时间,她瞳孔凝缩到极致,成了一个针尖大的小点。 简容察觉到异样,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你……” 话音未落,许舒荣忽然站起身,仓促间动作太大,不小心带翻了饭盘,只听推金山倒玉柱的一阵响,碗盘筷勺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许舒荣:“……” 她那一刻的表情比狼藉的地面还要精彩,赶紧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收拾餐具。简容叹了口气,蹲在地上帮着一起拾掇:“行了,知道你有急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里有我呢” 如果放在平时,小许警官肯定诚惶诚恐,但眼下情况特殊,她来不及道谢,冲简容双手合十地做了个揖,脚底抹油似地跑了。 此时已是六月底,傍晚时分,大片的霞光挂在天际,给将至的暮色勾了个红红火火的边。许舒荣蹬着四公分高的鞋跟,在市局走廊上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汗珠不要钱似的顺着鬓角滑落,脑子里一会儿恍恍惚惚,一会儿又冷静清晰。 “为什么是他?”许舒荣想,“薛副让我去查三年前国际贸易大会的与会嘉宾,尤其是参会的警方人员,是不是和沈队的案子……以及那个到现在都没露出狐狸尾巴的‘内鬼’有关?” 小许警官并不笨……甚至相当聪明,虽然薛耿没明说,她还是凭借敏锐的直觉和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猜测到他这么做的用意。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查清真相,还沈愔一个清白,却没想到会在那份要命的名单上看到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名字! “为什么会是他?”许舒荣喘着粗气,喉咙里呛了风,火烧火燎一般,胸口却流动着一泊冰冷的水,“怎么可能……是他?” 她急需有人给她一个答案,几乎一秒钟都不能等,一阵风似地卷到薛耿办公室,连“条件反射”都抛到脑后,用力砸响门板。 出乎意料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半天没动静。 许舒荣看了眼时间,傍晚六点半——以薛副队工作狂的尿性,加班到九点十点是常态,没道理这么早走人。她只以为薛耿是有事暂时离开,在门口等了好半天,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却都石沉大海。 薛耿不回短信,打过去的电话也没人接,任由自己挂断。 许舒荣忍不住嘀咕一句“难道薛副有事先走了”,正想再打过去,身后突然有人重重咳嗽一声:“咳咳,是小许吧?” 许舒荣转过身,下一秒,身体毫无预兆地陷入应激状态,瞳孔放大血压升高,肾上腺素的释放几乎逼近人类极限:“罗罗罗……罗局!” 罗曜中见过许舒荣几回,印象中,这姑娘胆小又怯懦,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愔身边,见到薛耿都战战兢兢,更别提其他领导。冷不防撞见市局一把手,没当场吓晕过去,已经是勇气可嘉大有进步。 罗曜中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这些小年轻眼里就是个面冷心黑的“活阎王”,干咳两声,尽量把语气放得和蔼些:“是小许吧?” 许舒荣哆嗦成一只风中凌乱的小鹌鹑,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罗曜中:“找你们薛副有急事?” 许舒荣这辈子没遭受过这么大的考验,电光火石间,她全身血液被疯狂释放的肾上激素压入大脑,七窍几乎烧冒了烟,思路却异常清晰—— “我必须想个合适的理由,”她冷静地想,“一个说得过去、能解释得通我为什么着急找薛副,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理由。” 然后,她听见自己用那种饱受惊吓的语调,鹌鹑似的哆嗦道:“我我我……我的实习期马上到了,但但但是转正报告还没签字,我我我就是想问问薛副,什么时候能将报告给我……” 罗曜中隐约绷紧的眼角稍稍放松了些许,不动声色地盯着许舒荣。小许警官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后背紧紧贴着门板,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恨不能在罗局的注视下化成一坨人形橡皮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