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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视侦犹不死心,把那条路上的监控来回倒腾了十来遍,仍旧一无所获。技术队主任科员袁崇海一双眼睛布满河网似的血丝,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就是这段,再倒一遍,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个大活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沈愔双手抱臂,一言不发地靠在一旁,视线追寻着那女孩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趟趟奔波。突然,他目光一凝:“等一下。” 技侦赶紧摁下“暂停”,就见沈愔伸手点住屏幕右上方:“那是不是公交站牌?” 所有人顺着他的指点望过去,只见夜色勾勒出站牌一角,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呼啸着开进站,又从画面右侧驶出了监控。 沈愔低声道:“那女孩孤身一人,被不怀好意的男人尾随着,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摆脱盯梢者——她有没有可能选择交通工具?” 丁绍伟用拳头砸了下桌角。 这是很有可能的,那女孩被人尾随又受到惊吓,会本能地往人流密集的地方扎堆。可当时是晚上十一点,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如果这时,旁边恰好有辆公交车经过,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跳上去。 沈愔蓦地回头:“去查那辆116路公交车,我要知道它开往什么方向!” 许舒荣抱着手机埋头片刻,很快给出答案:“那辆公交的终点站是植物园,中途经过十几站,那女孩可能在任何一站下车。” 幸而这段路上的交通监控十分密集,半个小时后,视侦从浩如烟海的镜头中找到了女孩的身影,只见她在富力桃园站下了车,拐进了萝岗街,在曲曲折折的巷子里走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消失在夜色深处。 短暂的沉默后,沈愔声音嘶哑:“那条路通往哪里?” 许舒荣翻了翻手机地图,战战兢兢:“那条路是个死胡同,尽头是个垃圾中转站。” 沈愔拍案而起:“通知警犬大队,让他们循着夏怀真消失的路段追踪。外勤组跟我去萝岗街,现在就出发。” 此时已是傍晚,大片的夜色垂落在城市边缘。红蓝两色光芒交替闪烁,尖锐的鸣笛声撕破晚高峰的车水马龙,消失在笔直宽阔的大道尽头。 繁华的都市中渐次亮起灯光,在广袤的天穹下连成瀚海。灯海远离的角落里,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女孩瘦弱的身形似一只受惊的猫,在僻静的巷子里不顾一切地奔逃着。这一段没有路灯,黑暗中她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手掌划过尖利的石子,疼得钻心。 女孩急促地倒着气,喘成一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破风箱。她扶着电线杆子,试了好几次才把自己艰难地撑起来,就听身后传来要命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却如影随形地穷追不舍。 女孩的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紧了,她慌张四顾,没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能继续往巷子里奔逃。中途好几次被杂物绊倒,她却不知从哪攒出一股力量,居然踉踉跄跄地站稳了—— 直到那堵冰冷的墙截断了她的逃亡之路。 这巷子居然是个死胡同! 女孩猛地转身,这时退出去显然来不及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显露出魔鬼般狰狞的形迹:跟踪者是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身材高大,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一双细长的眼睛藏在暗影里,蛇一样盯住无路可逃的女孩。 “跑啊,”他嗤地笑了声,“怎么不跑了?” 女孩听见诡异的“咯咯”声,她反应了半秒才意识到,那是上下牙尖碰撞在一起的动静。 “他是来找我的,”这个惊惧到极致的瞬间,她非但没吓得失去神智,头脑反而异乎寻常的冷静,“他不会放过我的。” 男人迈着悠哉游哉的四方步,一边缓缓走近,一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他看那女孩的眼神仿佛看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仓鼠,因为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所以并不如何凶神恶煞,反而带着些许猫戏老鼠的自得从容。 “我找了你好几天,你还挺能跑的,”男人阴桀桀地笑道,“其实这又何必呢,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女孩惊恐地退了两大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砖墙,她听到自己细细抽了口气:“你、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拿不回视频了!” 男人脚步一顿,似乎没想到这走投无路的“小猎物”还会反咬一口,饶有兴味地歪过头。 “拿得到如何,拿不到又如何?”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褐色的牙,“实话告诉你,我其实并不关心视频的下落,只要不落到条子手里就行了,至于你……” 他意味深长地顿住话音,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副塑胶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女孩后背上的寒毛发疯似地炸了开,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慢慢滑落。 极度的恐惧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周遭的一切——冰冷的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惨白的星子,还有眼前恶魔般的男人奇诡地扭曲起来,化成光怪陆离的漩涡,朝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恍惚中,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见过蟒蛇捕杀麋鹿吗?” “麋鹿是一种十分温驯的动物,跑得慢,也不爱攻击人。但当雄鹿被蟒蛇捕食、吞入腹中后,却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血性,甚至挣扎着用鹿角刺穿蛇腹,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奋力一搏,尚且有翻盘的机会。可若安心当一头麋鹿,每天只想啃啃水草,就只有被虎豹捕食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