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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去哪里的?”陶粟细嫩纤白的指尖在路线的终点指了指,皙软的指rou上顿时沾染上一点未干的笔迹。 顾川忙将她软绵的手指用湿布擦拭干净,放在唇边细密地啄吻起来,嗓声低沉道“去近海的,我想带大家去近海附近看看……” --------------------------------- 从藻墙中打开前进的道路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困难,顾川带领着海民们拿出聚集地内积放的铝合金板材,用工兵铲中的尖剪切成一根根大小长短合适的片条。 再将顾家和陶粟背包中剩余下来的尼龙绳拆分搓卷成更细的单根,用金属条配辅增多数倍的尼龙细绳,很快就在海藻中清撑出一条通往外界的窄小道路来,勉强够几条驳船驶出驶回。 这条小道花费了众人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略微清理出来,长度在近千米左右,还没有彻底到头,剩下的道路得现行开辟,但至少隐隐约约可以见到近海中段蔚蓝色的层层海波。 远处海水晃晃漾漾的场景使得海民们见状心头大定。 事不宜迟,在聚集地内的存粮彻底吃用完毕前,顾川同陶粟告别,带着一批身姿最为矫健的族民们前往近海外寻找可食用的海鱼。 顾洋没有跟着哥哥同行,而重身子的陶粟则和顾阿妈一起,也被留在了海岸聚集地等待。 几条乘坐着海民的小型驳船缓慢驶离后,陶粟没有跟随顾阿妈与顾洋一起去到顾家排屋中,而是独自回了小租屋里休息。 屋顶上的几盆绿叶菜一早就被顾川拿了下来,包括顾阿妈那边的也是,甚至怕被外边的海民看到扎眼,此时正安放在门内的角落里,一株株显得分外翠绿水灵。 陶粟扶着肚子给它们浇了浇水,随后关上门,躺到了床铺上,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觉,等到顾川回来。 环境渐渐安静下来,她陷入了沉睡。 然而不知过去多久,房区内外忽然又热闹起来,像是来了什么稀罕的外来客。 嗜睡的陶粟被门外的动静惊醒,她睡意惺忪,没出声地听了一会儿,在察觉到并无危险后,好奇地坐起身,打开了小租屋的门朝外看去。 只见外边天光西沉,不知不觉一天都快过去了,而隔离区外围的藻群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散民,里头有男有女,正同负责巡逻守卫的几个海民们说着话。 此时,也有其他不少在房圈里的男海民见状开始摆竹下海,过去同外来民一同交涉。 陶粟见排道另一头的顾阿妈与顾洋已经站在门外,同样在看热闹,她索性也慢吞吞地移步过去,一起向突然驾临的陌生散民们观望。 这些散民脚下踩的是轻便的短狭竹排,全靠旺盛海藻的浮力勉强站在藻群上,而能不落入脏污的海水中。 如今面前出现了海岸聚集地里众人特意开设出来的隔离圈,他们无法直接涉水,只能止步在藻墙外祈求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有一些族民打探完消息提前返身回来,顺带带回了这些外来散民的来意,原来竟是从附近聚集地里过来乞食的。 海上面临拉饥荒的不光是海岸聚集地,连浅海其他遭受海藻灾难的集合地也难逃食物紧缺的命运,甚至他们要比出自北部大聚集地的分族更加凄惨。 顾川带着海民们从北部一路脱离出来时,好歹大家都带着分配到的大量腌鱼与多囤的过冬粮,因此在刻意的缩衣减食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是其他本就在浅近海的聚集地却并非如此,他们受地域影响,往来贸易相当便捷,米粮不够吃用时随时可向余陆货贩易换,平日里并不会有意过多囤积。 而再加上曾经历过海啸的冲击,物资损毁惨重,更是注意避免在屋舍内存放易受潮的粮rou。 眼下到处都是繁盛的海藻,海中的鱼虾与蚌蛎近乎绝迹,商贩们也无影无踪,一些浅海聚集地里的人实在找不到吃食,只好四处去乞讨,其中一支就找来了海岸聚集地。 陶粟在新世界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见到讨食的人群,里面甚至还有对土著民来说极为珍贵的海民女性。 但是在共同面对食物危机的当下,海岸聚集地里的海民们完全没有要给出吃食的意思,甚至见外来民屡劝不走,还拿起长杆准备动手驱离。 那些外来的海民巴巴地求了好久,在没能求到任何食物后,只能趿拉着宽大的竹排,一步三回头地从被压弯的长藻间跌撞离开。 陶粟见他们在海藻上行走的方法颇觉新奇,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傍晚的暮光洒在她丰盈rou腴的孕躯上,连那变得饱满圆润的身段也衬托得极为可爱了几分,更别提本就娇软动人的美嫩容貌。 不远处,一个从海中跨上排道的单身年轻男性海民不禁看呆了眼,耳根子唰一下变得通红。 他又见陶粟眺望得专心,许是以为她性格太过温善,在可怜那些求食的外民,便有意扬声解释道“不用去管他们,那些人给他们一些东西以后,会天天过来的……” 陶粟被这些话吸引,下意识抬起水眸张望过去。 她的睫毛又长又翘,无辜搭垂在眼尾处,洇出乌墨一般顺滑温柔的阴影,仿佛自带眼线般精致,忽闪下犹如两把轻羽小扇。 好似被她多看几眼,就能褪去满身的暑气,只剩下小心肝扑通狂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