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十分甜 第70节
但在最后那段时间,许贺沉粗|喘着气,鼻尖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带着她手的动作也有些着急了。 临门一脚,许贺沉喉咙里低低嘶哑,埋首在她颈窝,灼热guntang的呼吸尽数喷洒,“喻技师,技术不错啊。” 喻唯熳手酸得不行,可能有点儿后知后觉,铺天盖地的强烈羞涩感此时才涌出来,她猛地推开许贺沉钻进浴室,啪的一下关上门,随即就有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许贺沉调整好,去敲浴室的门,里面传出来喻唯熳微怒的嗓音:“你赶紧走!” “我把你洗头发的水倒了就走。” 喻唯熳着急道:“我自己倒!不要你!” 现在倒知道害羞了,许贺沉笑笑,耐心劝说:“你手还有力气端这么重的东西啊,那刚才还吵着手酸得不行了让我快点。” 时间静止几秒,“砰”的一声,喻唯熳沉着脸打开浴室的门,匆匆瞥他一眼,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散,她攥了攥右手,推开他,呢喃说:“倒了赶紧走,好烦呀你!” 人进了卧室,许贺沉才将视线转到水盆里,里面有她掉落的头发,许贺沉捡起几根放到卫生纸里包起来,又走到她卧室门口:“唯唯,早点睡觉。” * 昨晚的自作自受带来的感觉就是手腕的酸痛。这报酬也太折磨人了,她敲一天键盘手腕也没这么酸,许贺沉送她上班时哄了人一路,就差亲自送她到电视台楼上了,喻唯熳怕他在电视台门口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勉勉强强被哄回来。 之后许贺沉一刻没耽误,与明礼汇合,随即就赶到医院。 明礼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吴静姝的dna,这中间还差点出了岔子,差一点就被她发现,没有拿到手,当时吴静姝刚吃完早饭,明礼想把她用过的勺子拿走,刚捏起拿勺子,吴静姝就转身看到这一幕,幸亏他机灵,当时没穿着西装,装成收拾桌子的服务生,端着她的碗就走了。 等结果的几个小时里,许贺沉一直在翻看吴静姝的那些资料,想从中找出几分不符合的证据,但从头至尾看过去,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目光始终盯着吴静姝在深城人民医院的挂号日期,心率明显比平常快了一倍。 检验室外,明礼拿着报告匆匆过来:“许董,结果出来了。” 许贺沉接过来,前面一概没看,视线直直锁定最后的结果。 咚的一下,心跳好像跟着停了一瞬。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他又验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吴静姝与喻唯熳是亲生母女。许贺沉再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结果的真实性与权威性。 喻乃文的出轨对象,是他二十八年前的出轨对象,是喻唯熳的亲生母亲。这一切,许贺沉站在检验室的门外花了好久才捋清楚。 结果难以接受,许贺沉甚至不敢想象喻唯熳知道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那天在电视台不小心看到监控时她说的那番话,许贺沉一直没忘,更不敢忘。 他将dna检验报告收到文件袋里,对明礼道:“今天我所有的日程,全部延后,能推掉的应酬就推掉,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现在才九点不到,许贺沉给喻乃文打了个电话,喻乃文接电话时还有些喜出望外,许贺沉单刀直入:“有件事想找你谈谈。” 无事不登三宝殿,喻乃文脑子里一瞬想到就是他与喻唯熳的事,一口应下来:“行!我在办公室等你,要不,我办公室人来人往的,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聊?” 许贺沉左打方向盘,偏离驶向他公司的轨道:“我把地址发你。” 喻乃文比他晚到一会儿,走进包厢时,许贺沉手中还有一支点燃的雪茄,喻乃文看了眼:“怎么不知道你还抽烟呢。” 许贺沉没作声,朝他扔过去那份dna检验报告,喻乃文不明所以,拿起来看了眼,这一眼,却让他面露惊恐。 “吴静姝曾经跟踪过唯唯。” 喻乃文猛地从检验报告中抬起头,眼神中溢满慌乱,他是怎么知道吴静姝这个人的? 又听许贺沉接着说:“唯唯不知道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存在,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毕竟你们之间,可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关系。” 许贺沉掐灭烟,他考虑了很久这么说合适不合适,但想来想去,恐惧压过一切理智。 他想,不合适就不合适吧,喻唯熳永远是第一位的,总比让她承担这种痛苦强。 “给你两个选择,跟她断干净,让她走;或者,你要是舍不得,就跟她一起走,永远也别回来。” 等待许贺沉的是长久的沉默和无措,喻乃文自知他连这个都能查出来,那跟着吴静姝肯定时间不短了,也自知什么都瞒不住。 他额间不住冒汗,那张检验报告飘飘摇摇落到地上,喻乃文说:“在吴静姝心里,二十七年前唯熳就不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就是说,就是说那个唯唯和许董纯纯属于商业互夸了,吧。 这篇文又可以改改名字了,叫《两个技师的相互较量》怎么样???? 第73章 青梅十分甜 指间的雪茄灭了又点燃,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许贺沉哑口无言,只觉得喻乃文说的一切都太过于荒唐, 也太过于令人难以接受。 赵姝平的孩子难产夭折,喻乃文却拿了喻唯熳做替代品,还对吴静姝宣称她的孩子已经被扔掉了, 甚至在吴静姝生下孩子最脆弱的时候, 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她赶出深城市。 许贺沉反复劝解自己, 好在唯唯在众人眼里, 有爸爸有mama,有一个健全完美的家庭,但他却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他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些全是赵姝平与喻乃文逢场作戏赢来的, 唯唯也从来不是什么幸福家庭的女儿。 养她长大的mama拿她当仇人, 养她长大的爸爸拿她当赚钱工具, 妄图将她作为工具送到任何一个豪门。 明明是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误,却让他的唯唯没有任何缘由, 无端又无辜地承受了长达二十多年的亲情冷漠与委屈。 最后一根雪茄抽完, 许贺沉按灭烟蒂, 沉声说:“所以吴静姝找你要钱,是想借这些事情威胁你, 你为了自己那一点名声, 就打算这么妥协了是么?” 捋清楚一切,这哪里是旧情复燃, 许贺沉气愤难耐,眼底愠色陡增, 无声对峙之下,却早已对喻乃文谴责了千百次,他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尊重长辈了,喻乃文干的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也压根儿不值得人尊重:“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吴静姝来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呢,你还打算得过且过?” 喻乃文呆愣坐在对面,垂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不是什么可以填完的洞,有了一次的纵容还会有未来无数次的纵容,许贺沉不担心钱,只担心喻唯熳,吴静姝怕是已经认为唯唯是赵姝平的女儿了,这是最不利的情况:“她已经跟过唯唯一次,同样也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怎么办,你担心自己,就不担心你的女儿了吗!” “她是你亲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 喻乃文从沉默之中抬起头,听完许贺沉的话却强烈摇头:“我从来没有跟吴静姝说过唯熳是我的女儿,我也从来都不知道她跟踪过唯熳!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跟她一共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都是谈钱,根本就没有说过别的!”喻乃文极为肯定,极力替自己辩解:“她就是缺钱了,要是想对唯熳做点儿什么,她何必还跟我要钱?现在唯熳握着喻家的命脉,我是唯熳的亲生父亲,唯熳出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喻乃文话里话外都在替自己开脱,吴静姝没必要做出对喻唯熳不好的事,一来钱在喻唯熳手里,若出事,她绝对拿不到钱;二来吴静姝是真的缺钱。 许贺沉听完怒意又平添了几分,“你怎么就敢信誓旦旦说她是真的缺钱?”真够可以,都现在了,还在以吴静姝为引为自己开脱。 “贺沉,我不会骗你的,”喻乃文额间的汗滴不断往外冒,整个头像是洗过一样:“她每次见我的时候都会跟我要钱。” “对了!”喻乃文想到什么,语气瞬间变得激动:“有一回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我看见她接了个电话,当时她还刻意躲着我接的电话,但是我听见她跟对方在吵架,她一直说会给他们钱,让他们再宽限几天。” “她是真的需要钱,我不会骗你的!” 许贺沉眸光微闪,细细思考喻乃文说过的话,看他的每一个表情,不是假的,他拿出手机:“把吴静姝跟你联系的时候用的号码给我。” 喻乃文哆哆嗦嗦输进去:“一共有好几个,每次都是她跟我联系。” 几个手机号发送给明礼,许贺沉不愿再与喻乃文攀谈,起身要走:“五百万拿不出来,现在知道紧张了,所以你为什么二十几年前要做那种事?” 喻乃文无力垂下身子,他早就后悔了。 * 吴静姝精明得很,有几个电话号码都是借的陌生人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且通话记录只有喻乃文一个人的。 五六个手机号码,许贺沉一个没落,最近一段时间的通话记录全送到他的手上,许贺沉丝毫不觉得麻烦,一个一个,从头至尾看,终于让他看出不对劲来。 其中有一通电话,联系的是林茂父母,就这么一通电话,却打开许贺沉所有恐惧与无措的开关。 这种心情,丝毫不亚于早上听到喻乃文讲故事时的心情,甚至有过之无不及,许贺沉心神不宁,心里惴惴不安,一瞬间冰冷之感从头到脚贯穿,就如同坐了趟永不会停止的过山车,情绪一路飙高,到达最高点再重重下降,炎热夏日感受到的是彻彻底底的凉意,这个结果带来的恐惧感是以往任何一次恐惧的巅峰。 许贺沉当即拿着林茂父母的照片找到这个机主,如他所料,机主根本就不认识林茂的父母,只说当时是有个女人自称手机没电借过她的手机打电话。 所以,吴静姝,十有八|九,就是林茂口中那个护得严严实实的姝姝。 一整天,许贺沉腿脚不停,得到这个消息,连续闯了几个红灯到了林茂家,将吴静姝的照片往林父林母面前,一切都明朗了。 吴静姝,姝姝,是一个人。 喻乃文说的也都是真的,吴静姝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喻唯熳是谁的孩子,甚至就没有关注过喻乃文现在还有没有孩子,是谁,又叫什么。 她关注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喻唯熳断了林茂财路,断了她的财路,所以她才跟踪唯唯,所以林茂才三番两次开车撞上唯唯。 怎么走出林家的,许贺沉甚至都没有感觉,所有结果浮出水面,他只觉得如坠冰窖。 花了好久时间找回理智,他沉沉注视林父:“给她打电话,是想要钱?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事情真的是挺乱的,林父在许贺沉第一次到过家里之后,忽然就对吴静姝起了滔天的恨意,所以才想起来找她要些钱,这也就是吴静姝为什么找到喻乃文的缘由。而用来威胁吴静姝的理由,就是林父林母知道她曾经帮助林茂销毁过现场的事。 …… 人证有了,但就是没有物证,单凭几个人的证词和几句空话,根本就没办法证明吴静姝犯下的错误,更没办法让她受到惩罚。 但她一天受不到惩罚,一天不知道唯唯是她的女儿,唯唯随时就会受到吴静姝所谓的“报复”而陷入危险,一时间庞大的信息量,让许贺沉也难得心沉。 可是又该怎么让喻唯熳接受,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个如此不堪的人。 太阳西落,黑色宾利仍旧行驶在深城主路上,斑斑驳驳日影打在他脸上,闷热天气温度不降反增,黄昏时分气温却是一天之内最高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车开到深城电视台门口,许贺沉停下,望着喻唯熳所在的楼层,隔着遥远距离,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在里面认真忙碌的样子。 就像是心电感应一样,喻唯熳恰好发来一条新闻:男人“用手”过度很伤身…… 许贺沉笑出来,小记仇精。 喻唯熳后面还随即跟了句:“看看!沉哥,你注意着点吧!” 许贺沉回她:“宝贝,你也体谅体谅我,第一次吃到甜头,难免想吃的时间长一点。” 喻唯熳:…… 喻唯熳:[微笑再见][微笑再见]没有下次了。 许贺沉也不再笑了,对话框里输入的字犹豫半天也没发出去,他捏紧方向盘,盯着两个人的聊天界面,打好的话看了半天最终全部删除,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留下天空中橘黄的云雾,一切是祥和美好,周围车水马龙,到处是人间烟火气,他有了私心,不想破坏这份平静与不知。 他不再犹豫,车窗关上的同时,许贺沉垂眸拨打了吴静姝那个用自己身份证办下的电话,与喻唯熳叫好的出租车擦身而过。 漫长的等待过去,吴静姝接通电话,不确定问:“谁?” “吴静姝,”许贺沉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从喻乃文那里没要到的钱,要给林茂父母的钱,我可以给你。” 电话对面好久没有出声,吴静姝似乎是被吓倒了,冷静的声线之中仍旧还有几分紧张与害怕流露:“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许贺沉心底盘算着,总得让她自己露出马脚,自己承认了与林茂做下所有的一切,“想要钱,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吴静姝不敢相信他,刚要出口拒绝,许贺沉沉声开口:“关于二十七年前,你那个女儿的事,我都知道。” 这是吴静姝的短处,她不冷静了,打断许贺沉将要继续说出来的话:“约个时间吧,就现在。” “不,”下一瞬她又改口,“今晚!今晚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