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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月父母知道出了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辅导员陈景瑞,大包小包的往辅导员家里拎了许多东西,三人这么一商议,加上辅导员有A班的班级学生信息,得知这次受伤的小姑娘藏岭没有父母,无权无势,才敢来这么一出,想私了解决事情。 “对对对,同学你就安心养伤,医药费我们出。”陈月母亲边说边对身后的男人使眼色,陈月父亲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看到那张卡,唐诗立刻就火了,实在忍不住下一秒就要上前把那张破卡甩在辅导员的脸上,并且破口大骂“把你的臭钱拿回去,谁稀罕”时,旁边的那只小手再次拉了一下她,将她所有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唐诗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双臂,冷眼斜着看着面前这四人,不发一语,守护神一样站在藏岭的病床边,冷冰冰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扫射过来。 行吧,今天就依着藏岭这个病号。 藏岭冲陈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唇角弯了一下:“真羡慕你有个这么爱你的mama。” 她又看向旁边面露关切之色的女人:“阿姨,那这件事咱们就算了,就是些小伤。你们走吧,我有些累了。” “好好好,那同学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找陈月。”陈月母亲连连赔着笑,拽了一边不情不愿的陈月一把。 病房的门却在这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病房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男人一袭浅运动咖色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金丝边眼镜垂下精致的细细链子随着他收回的手臂晃动。湛蓝的眸子缓缓扫视一圈病房里的一众人,在小姑娘苍白且惊慌的脸上一晃而过,最后落在陈月的脸上,问道:“听说我家泠泠在学校里受伤了?” 第24章 泠泠 死寂, 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藏岭从哪里杀出来的家长,看这一身的穿搭气质也不像是无权无势的家庭。 “这位是藏岭的家长?”还是陈景瑞最先反应过来,笑脸相迎, “刚刚陈月的父母也和藏岭交涉过了,这位同学也道歉了......”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 随着跟进来的方浩微微欠身:“公子, 张律师到了。” 随着他这一句,“呼啦啦”涌进来一大波西装革履的人, 或拎着电脑包,或拿着笔记本。 这哪里是请张律师, 分明是把整个长云最精英的律师团请过来了。 呼啦啦的进了半屋子人, 本来不大的病房顿时显得狭□□仄。 男人唇角带着点笑,却只是礼貌疏离, 湛蓝的眼眸幽深,目光透过镜片, 被他视线扫过的人皆感觉面上一凉。 在全场的一片死寂之中, 唯独两个人在状况之外。 第一个就是立在病床边环抱着双臂的唐诗,本来她还优哉游哉地拿了瓶特仑苏,拆开吸管喝着, 这会儿没红唇微张, 吸管掉了出来, 她都没有发觉。 此时,唐诗心里两个巨大的加粗加黑的“纳尼”飘过, 她满脸写着震惊。 她刚刚明明是抽空去给藏叶爷爷打的电话,就怕出现现在这种辅导员带着学生家长来为难泠泠, 结果来的怎么是顾以南? 状况之外二号是软软地趴在病床上的小姑娘, 蓝色的床帘将病床周围拉了一圈, 只露出她的那颗小脑袋,眼尾带着红晕,鼻尖也是红红地,本来是微微翕动小鼻子接触到顾以南目光的一刹那,停止了动作,瞪大了乌黑眼睛,受到惊吓的茫然样子,可爱极了。 像在外面调皮捣蛋的小羊崽子,被野孩子欺负惨了,挠了人家一下,孩子的家长找过来对小羊崽子拳打脚踢,小羊崽委屈巴巴的看着家长领着野孩子扬长而去。 越看越可怜。 而此时从男人进来时,某只小羊崽子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完了完了肯定是 唐诗那个狗把这事捅到爷爷那里去了”“呜呜呜,然后单纯好骗的爷爷给顾以南打了电话让他来‘照顾’自己”“自己应该用余下的存款在哪里买块坟地比较好”“自己的棺材是买滑盖的还是翻盖的”,得买块山清水秀的。 藏岭压根就没听清顾以南进来时说的话,她脑子里现在“嗡嗡嗡”地乱成了一团。 顾以南突然轻笑了声,他嗓音本就清冷低沉,但是就现在的场景听来,却让陈月家人以及陈景瑞听得心底一沉。 这个男人,绝对不像藏岭那么好糊弄,看这架势,根本就不是个善茬。 “这位是藏岭同学的哥哥?”还是陈月母亲先打破了这可怕的静谧,扬着笑脸,一副好说话好商量的模样。 一句“藏岭同学的哥哥”叫的旁边唯二知情的方浩唇角抽搐,心想:仅凭借这句话,本来就没有和解可能的希望直接变成负值了。 顾以南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框住他的眉眼。男人抬手轻推了一下镜框,声音不咸不淡毫无起伏,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情。 “怎么?老师家长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家泠泠?” “您说哪里的话?我们是担心藏岭的伤势,来探望的。这件事是陈月做的不对,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我带着这孩子来给藏岭道歉的。”陈月母亲极会审视适度,赔着笑脸。 一番言辞心平气和,明明是为了私了不给陈月的档案造成影响,却被她说成是担心藏岭的伤势。接着以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将大事化小,小事就用道歉来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