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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个问题,长安的老百姓似乎不愿把祥瑞和李郴联系到一起,而且他们对李郴的风评不太好。 等坐稳之后,她也没顾腿上的疼痛,立即从靴筒内掏出蒋宁黛的鎏金银香囊来。 她总觉得今日慈悲寺内所发生的事没那么简单。 那颗绊倒蒋宁黛贴身侍女的石子,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 丢石子的人身手了得,应当是想帮她拿到证据。 是李郴在帮她? 还是有人另有所图? 那疯马的出现呢? 是有人阻止她拿到证据,还是单纯冲着她这条命来的? 如果是为了要她的命,是不想她将这件案子挖的太深,还是与她背后的人有关? 陆微澜一时不得其解,只能又把思绪绕回到这件案子上来,掂量着手中的鎏金银香囊。 看蒋宁黛刚刚对此物的重视程度,里面一定藏着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微澜仔细观察着这鎏金银香囊,发现它比长安东西市卖的那种更精致些,体积也略小。应当是定制的。 银香囊的主体花纹是宝相花纹,子母口附近镂刻着并蹄莲。 陆微澜打开鎏金银香囊的银扣,发现银香囊内的香盂里并没有放什么香料,更没有纸卷字条之类的东西,只孤零零的躺着一颗红豆。 王澈和蒋宁黛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在慈悲寺相见,难道只为传递此物? 红豆最相思。 这颗红豆只代表相思之意还是有着更特殊的含义?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鎏金银香囊是他人托王澈交给蒋宁黛的。 刚刚还以为来慈悲寺一定会有所斩获,现在看来,案情似乎更扑朔迷离了。 收好鎏金银香囊之后,陆微澜觉得眼睛越发的疼了。 刚刚惊马马蹄扬起的尘沙迷了她的眼,又没有及时处理。 膝盖之下迎面骨的位置,也因为磕碰到了地上的石头而格外疼痛。 石榴想让她在路上的医馆医治。可她不想节外生枝,想着伤势也不重,简单处理就好,便直接回了兴庆宫。 可主仆二人刚走到拾翠楼前,就看到吴司闺身后跟着个背药箱的妇人。 “陆侍妾,这位是医女。”吴司闺迎上前来。 一行人进了拾翠楼,石榴把陆微澜扶进寝屋,帮她脱掉襕袍和靴子,才扶到床上。 医女把药箱放到榻边矮几上,先是看了下她通红的双眼,对石榴道:“去准备些热水,然后在水中加一点盐。” “欸。”石榴急忙去了。 这时医女才去查看陆微澜的小腿,发现已经有血渍氤透了亵裤。 “不打紧,没有伤到骨头。”医女仔细检查后对神情颇有些紧张的吴司闺道。 吴司闺这才松了口气。 “牢吴司闺挂心了。”陆微澜歉然道。 吴司闺:“陆侍妾这说的什么客气话。” 她的话音刚落,石榴便端了一碗淡盐水进来。 医女先帮着洗了眼睛,又处理了腿上的伤口,最后开了药方。 好在有惊无险,陆微澜觉得自己又捡了条命回来。 待到吴司闺带着医女离开,她先是用了午膳,觉得疲乏便睡了会儿。 等到醒来后觉得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 可她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石榴,去帮我准备点鹿rou。” “陆侍妾饿了?”石榴不明所以,因为她从来没听说陆侍妾喜欢吃鹿rou呀。 等石榴去兴庆宫膳房要了些生鹿rou回来,发现陆微澜已经等在厨房中了。 “陆侍妾,您的伤还没好呢,要吃什么吩咐奴婢就是了。”石榴在陆微澜身边急得团团转。 “不是我吃。”陆微澜开始动手做鹿rou干。 “难道做给殿下吃?”石榴问道。 “是做给幺幺的。”陆微澜回道。 石榴心想:陆侍妾大概是要报答幺幺的救命之恩。 做好了鹿rou干,陆微澜便带着石榴去了幺幺的豹房。 这里有看管的太监,陆微澜说明了来意,可他们还是不肯放她进去。说是前两日他们失责让幺幺跑了出去,已经受了责罚。 这两个小太监说的前两日,应当就是几位皇子来兴庆宫那日。 也就是说,豹房有专人看守,没有李郴的命令,无人能进去,更无人能把幺幺带出兴庆宫。 看来今日的救命之恩,她得记在李郴头上。 “那不然这样,我把鹿rou干留下,待会儿你们喂给幺幺吃。”陆微澜与豹房的两位小太监商量道。 “这……”这两人还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想得罪兴庆宫这位风头正盛的侍妾。 陆微澜顺势把鹿rou干递给两位太监。 “不打算拼命了?” 正准备离去的陆微澜,忽听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到负手而立的李郴。 看守豹房的两个小太监吓住了,以为骁王殿下责怪他们没拼命护住豹房? 石榴也挠了挠头,表示不理解骁王李郴话里的意思。 他们不懂,陆微澜却懂。 他在调侃她:为了一个鎏金银香囊都可以拼命,此刻怎么怂了。 李郴走了过来,路过陆微澜身边的时候瞧了瞧她通红的双眼。 陆微澜则迎了两步,却发现他的神情比刚刚更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