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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正常女子的口脂都是自己买的,或者有人送。 那么谁送的贺璎鱼会接? 是苏羿吧…… 只是这个杀人方式真将就概率,万一贺璎鱼一直不用岂不是…… 呦呦垂叹了一口气,果真不是个好东西。手段相当阴狠! 眼中的阴鸷泛起,杀的渐显。 贺拂明看着,只觉着呦呦这一副天上有地下无的皮相有这样的凶狠戾气之面也是别致的。 虽然是一副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样子,但脸部线条柔和,晶莹剔透的白,看上去丹凤眼一挑,狠厉之中也有一骨子野性在里面。 十分与众不同。 哪怕婚前贺璎鱼不用,婚后一定会用! 但这东西是誉王府带过去的,他可以贼喊捉贼,说有人要嫁祸给他。再哭上个几日,几个月,几年? 便全然忘的干净。 查也不会有硬性的证据是苏羿做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理由做杀害自己夫人的动机。 怕是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苏羿为什么杀贺璎鱼了……商人不会作戏,该如何谈生意? 胚子太坏。 倒是长了一张好皮相,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毫无距离感。 这便不是世人瞎了眼,而是老天瞎了眼! 呦呦心里真是涨的难受,贺璎鱼其实谁也没有招惹,可为什么死的却会是她呢? 苏羿不喜她的名声,觉着给自己生誉有影响,而且贺璎鱼确实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就在口脂里下毒。 而汝宁可能就是小女子之间的一些嫉妒,接着太后之手下了那一碗不孕的汤药。 而红袖,那个后宫不知道是谁的人下毒,只是因为她而已……想杀她而一直不得,就这样…… 贺璎鱼何其冤枉?何其无辜? 什么也未做,真是什么也未做…… “陛下不知道苏羿做了什么事儿吗?” 呦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态已经有些悲恸,话音里带了些许颤动。 贺拂明沉稳,说的很冷静。 “我知道的,怕是父皇也知道。只是现在没有一个好由头抄他的家。 苏羿身上可有南息一般的财产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南息的经纪会有一阵时间大的震荡。这不稳,则民心不稳。现如今都已经到了年下,过不了节日便是除夕,这个时间不对。” 呦呦听罢直直连着哼笑,冷漠至极,每一声鼻息都像是带着冰渣子一样,掉在人心涧,冷的人直哆嗦。 “还是帝王被任何人掣肘,不能妄动。实在是过的不痛快。” 贺拂明听着这话,觉着对又觉着不太对…… 帝王本就是要看大局,不光是前朝后宫人脉的大局,更是整个南息每一寸土地的大局,更是天下各国合并的大局。 眼界狭窄,还如何能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 但是也正是因为要顾全大局,所以会被各方面掣肘,不能随心所欲…… 他不能言语这句话,因为他也正想走这条路…… 呦呦见贺拂明该说的都说了,自己也已经知晓的清清楚楚了,接下来该如何替贺璎鱼报仇那就看她的了。 总不能让无辜之人无法心安,糊里糊涂的投胎走下一世吧。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只有两个拇指大小,鎏金珐琅制成的,一看就是宫内用的东西。 轻手轻脚的放在贺拂明身前。 “让你的医师看看这药,帮我多制一些。” 呦呦也会,只是她昨天细细一闻,研究了一会儿。 她制药怕是有些困难,宫里没多少药材,还要躲躲藏藏不被贺嘉佑发现,还要找出下红袖之人,着实分身乏术,有些不方便。 想着贺拂明这里有一位神医,想来他帮忙会方便……所以将药一道带来请他帮忙。 贺拂明看着这个花纹觉得相当眼熟,一看就是宫内的什么秘药之类的。 遂开口询问:“这是?” 呦呦面不改色的说:“你们南息独有的金丹的解药。” 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准确,‘嗯’了一声后接着说:“一月一次的解药。那个毕生能做成永久的解药吗?” 呦呦一脸平淡,就跟说这是糖果一样。 贺拂明看着瓶子,惊恐的看着呦呦,好半天都张嘴发不出声音。 “你那日在边徽子药箱里拿的就是这个东西吃下去的?” 话都颓然,一股子游息在里头…… 最后赫然的大喝:“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说话的声音跟着嗓子的颤抖,每个字都不稳的连成一串。 贺拂明浑然的睁大双眼,满脸惊怕又担忧融在脸上,缤纷的精彩至极。 甚至手都在发颤,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膝盖,疼得他脸色有些斑白。 呦呦异常沉稳,敛了些心神,平静的说:“我知道。” 在贺拂明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服下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心底已经有潜在的答案告诉他,只是亲耳听到之后有些让他崩溃,目眦欲裂。 原生风度翩翩的儒雅少年此息变得失态,身形巨烈一晃,桌前的茶水被打翻,泼湿了整个前襟衣袍。 呦呦正要咬饼,口都张开了,转而说:“没事吧?” 这话比上一句还要有几分感情,多少带了些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