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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辰王能让他们二人一起离开? 还有,如果施幼南真得了谈曼,还不趁机撬开她的嘴拿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他们二人暂且都是无用之人……却都是施幼南的把柄,会放不杀? 段进完全不信。 他现在知道,他与谈曼已经是死人了。只能被榨干最后利用价值的死人! 他心口疼得厉害,比他伤愈又裂的左腕更疼。 左手已然无力,抬不起分毫。段进有些悲痛的用右手捂住大半张脸。 管他南息暗探多少,管他谁是主谁是仆!与他何干?与谈曼何干? 如此诡谲的地方,他早就想走,想带着谈曼走。 只可惜他贪婪,他想为以后的生活多赚一些资本,让谈曼过的更好。 也看着谈曼惜手下的命,苦苦保全着每一个手下。谈曼的话突然在耳:我带出来人,我要带回去! 所以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拖成了死路一条。 他嘶哑着哈哈一笑,哭腔显现。 那人讥讽一笑,目露不屑。为了一个女子,权不要了,命也罔顾。 这哪里像曾经的主事?在南息刺听各种情报,弯绕几大世族的段进?几进几出救兄弟的段进? 一点影子也在眼前这人身上看不见当初的睿智,英勇,果决。 段进隐忍着鼻酸。 “去问问卖指环花的人,什么时候在轻音楼卖。她回答何时,便是何时。如若问你这花该如何佩戴,你就告诉她,成亲的……那日。” 这话越说段进越咬牙。 那人迷糊一阵,立马醒悟过来。 “听施主子的话了?要去见辰王?” 段进整个人被悲伤笼罩,看上去凄惨无比。他只是动了动头,也没看出来是点头还是摇头。 那人没有段进谨慎,只是想着急于立功,便问:“问谁?卖指环花的都可以?” 这回段进点头。 跌坐在地上,靠在墙上。 刚才隔壁房间施幼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待那人一走,段进站在窗口随意一看,果真四处布满了人。 应该是施幼南的人。 他脸上的悲伤收起来,眼睛里笑意闪过,朝着门口哼过去。 他要去见的是谈曼,而不是辰王,也不会是施幼南。 口里却念着。 “晚些来……让我救了谈曼再来杀我……” 担忧之色顿起,布满脸上。 他杀了手底下的掌事时,他就知道他会有一死。死不可怕,谈曼不在他的视线内,才是最可怕的! 他去找过影杀阁,他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搬过去,可惜人家说从此再也不插手谈曼的任何事宜之中!再多的钱财也不接这一单! 影杀阁是江湖组织,从不涉及任何朝廷官员,只管江湖情仇。 不知道为什么解了谈曼这一单,去施府救他…… 这个指环花是他们互通的信笺。 两人相约好的,只要看到这个,就是再叫相见。卖花的人知道轻音楼哪一日,哪一时辰见面!直接问就好了。 现在广陵这么多,怕是谈曼急着找她。或者说,是有人借着这个找他! 施幼南已经神通广大的找到他了,那这必定非他所为! 那就只能是一直找他未遂的辰王了。 施幼南知道辰王找他,故意上门警告他,也劝导他。想法子重伤辰王,他与谈曼能逃离…… 可惜这一句话是空谈。 即便他愿意信,那也不可能成真! 不消一会,他手底下的那个人回来,心喜非常。 “明日,午时,轻音楼二楼宫一间。” 然后笑笑,灌了一大口茶。 “明日且看段主事的威武。”语含讥讽。 段进没看他,挪开视线。 没眼界的东西,明日你能不能活着从轻音楼走出来还未可知,现在还如此心喜不知忧祸,蠢钝如猪! 翌日。 段进乔装打扮一番,不是很显眼,一身衣裳新不新旧不旧的。 缓慢地谨慎走进轻音楼,四处装作漫不经心的扫视。 客人坐的如同往日一般,多不胜数,熙攘相接,热闹非凡。 中间还有人在说话本子,唱着旁调打着拍。 他往楼上才迈了一步,立马有个店小二上前一拦,笑嘻嘻问:“这位客官,您是订了房不成?今日满了,如果没订,今日怕是不能招待。” 段进清清嗓子。 “宫一号房。”小二一听,眼神变色,连忙嬉笑哈腰的引路,只当他是寻常客人。 段进一步一步走着,每一阶阶梯都稳稳的踏实。 他身后那人邪气的盯着段进,嘴角勾的弧度阴恻恻的,实像小人。 正替施幼南监视着段进的一举一动。 而段进唯实觉着这人以前狗腿的时候比较灵光,怎么跟了施幼南,脑子也送人了不成? 段进无声哼笑。 这轻音楼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宫一号房……他忖思一番。 这个房间是轻音楼最大的雅间,平常非权贵而不能订,非百金而不能约。 看来,辰王也是不打算掩藏他的身份。 就是辰王用这样的方法寻他做什么? 他刚巧上到二楼,这面前是一方大窗。段进稍稍一抬眼,已经看到了施幼南的一些兵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