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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走至一棵树后,便消失了他的踪影。 漆黑的天,隐匿如此。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来见人,要么就是刻意的引她到此。 呦呦惯性将左袖子里的匕首悄悄滑落至掌心。 紧紧捏着。 然后大胆的朝着树阴走去。 才起一步,江木突然现身。 一身锦绣白袍,奈何人太纤瘦,显得他撑不起来这衣袍,松垮的堆在身上。 呦呦看着她熟识的面容,一年未见,除了更加消瘦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右眼的重瞳在月光黑幕下增添了诡异。 江木刚张嘴。 呦呦却先他一步,说到。 “江木,一年未见,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语气清淡,犹如空中冷月。 江木合上嘴,目光突然闪烁起来。 半响,才说了一句。“其实,当年,我是想带你走的,只是……” 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似以往健谈的他。 呦呦蹙眉,胸腔里巨大的情绪杂糅,脸上都堆放不满。 突然,呦呦眯着眼睛笑起,整个人放轻松起来。 转身要走。 蒋木突感欠她一个交代…… 正追一步,呦呦声音突起。 带着欢畅得逞,携有一丝悲恸的说。 “我终于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这般虚弱。” ? 突然的牛头不对马嘴,蒋木一愣。 寂寞无声。 但突然横插出一句温润如玉的调子,好听极了。 “他为何身子不好?辰王殿下可否告知?” 这个声音好听,如同山谷里鸟儿的叫声,清脆,温润,带着紧张,不安的求知。 这是来南息第一次听到不带算计的话语。 呦呦转过身,一个身影模糊的站在树阴影里,看不清有人。 听声辩位,应该是在江木身后。 江木再一次的欲言又止,脸色惊诧,很快又淡定下来。 呦呦虽然没听过这个声音,但大致的也知道是谁。 遂言。 “二殿下,好。” 蒋木突然瞳孔精光大作,死盯着呦呦,仿佛含着一些血色……? 这是杀人才有的戾气。 呦呦冷笑一哼,看着他右眼的重瞳。 浅浅发声问道。 “蒋木,你是要为他准备对我如何?” 这一声没有再喊江木了,有些极致疏离。 蒋木立马敛了眼神里的血气,抿了抿嘴,不知说什么为好。 神色突然局促不安,却依旧盯死着他。 呦呦轻声慢语。 “你,中毒了……是慢性的,一年前便有,看你如今这模样,应该中毒五年有余。” 蒋木突然眉头深锁。 月光下,惨白着一张脸。 蒋木哪里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现在连恨都不恨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说在她面前一句话? 呦呦的性子爱憎分明,尤为两极。 怕是此刻他立马毙命在她眼前,她都不会再有所动。 爱极致,恨也极致。 黑暗之中,温润的声音紧张急促的再起。 “辰王殿下,可,能救他?” 呦呦仰着头,佯装四处看的模样,不言不语。 蒋木一眼便知道,她有法子。 却先一步拉住黑暗里的身影准备离去。 贺拂明好不容易求来的谋士,没几年就要死了,这哪里能行。 挣脱开蒋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身子不好,气力不大。 直接拂开蒋木,走出阴影,跨了几步走至在呦呦面前。 一副诚恳的表情,求道。 “辰王殿下如若能救治好蒋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毫不脱离带水 而蒋木却突然用了一种看淡生死的语气,说到。 “殿下,不必――” 呦呦点点头,看着眼前紫衣蟒袍之人,面相也同声音一样,是一个温润的人,娴静淑雅的书生模样。 她张口,不带任何情绪。 “你,跪下,求我,我就治。” 声音带着玩味,刻意,轻幽幽地飘荡在他们头顶。 空寂的一个隐蔽拐角,就他们三人。 呦呦没有看她面前的二殿下,而是从她的身侧看过去,看着蒋木的神情由平静,变为诡秘的色彩。 夜幕漆黑,她也不确定自己看到蒋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不透蒋木的所思所想…… 是想让他跪呢,还是不跪。 似乎,蒋木也在看贺拂明做的选择一样。 这倒是奇了。 呦呦心想。 在这停顿的时间里,小风走过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贺拂明在她话落下一刻,便选择了直挺挺跪在呦呦面前,双手结礼,高举眉心位置,头磕在手上。 这在南息皇族,已经是除了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呦呦异常吃惊,惊得一口气突然噎住她。 蒋木更是吃惊,随着他的动作,直接惊呼。 “殿下,不可。” 心里的悸动犹如波涛汹涌地击打着他,此时,蒋木对贺拂明才是正经的心甘臣服。 诚心诚意的愿意做他的谋士,替他在南息杀出一条血路。 贺拂明在呦呦眼里,也不过是比她大上一岁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