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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传言中抑郁而终的男人,他真的回来了! 军营似乎一切如常,李远山寒着脸进入付全的主帐,意外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和付全有几分相像的男人。 这帐里要是躺着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李远山都不会怀疑什么,只会以为付全不在。 但这里摆一个和付全长得相似的人,简直是欲盖弥彰。 他不等那人做出什么反应,直接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王启轩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大惊道:“付将军!你!” “这不是付全。”李远山收起红月,掀开那人遮住半张脸的面甲,“我和付全相处多年,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王启轩跪在地上,“李将军,大批军马准备进城,付将军又被调包,这是要攻城!王爷根本没有准备!” “他有。” ——他就是肃亲王最后的底牌。 李远山了解付全,知道他会在哪里藏东西,但当他拆开付全的枕头,发现里面只有棉花时,也开始流露出一丝慌色,“兵符被拿走了。” 没有兵符,主将以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调遣军队,就算在这里的士兵看到城内冲天的狼烟,没有兵符,谁也不敢私自回城。 那是死罪。 对方有备而来,且熟知这里。 苏伟?他竟会选择今天? 李远山不寒而栗,若不是他跟着出来了,察觉到了异样,说不定亲王、母亲,还有他,今日都会葬身亲王府,毫无招架之力。 “我去说!我是亲王的侍卫,他们一定会信我。” “未必。”李远山冷冷吐出两个字,“叛乱时最易倒戈的就是侍卫。” 王启轩惊诧地看向他,“李将军怀疑是属下倒戈?” 李远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大步走了出去,给他留下一个宽阔健硕的背影。 王启轩正要为自己辩解时,听到他带着寒意的声音道:“但你和我一起,就可以。” 帐外跪着一地的士兵,一双双疲惫而期冀的眼睛望着他。 李远山冷傲地扬起下巴,长身而立,他抽出沉重的红月,稳稳扎在地上。 他气势如虹,声如钟鸣,如同从天而降的战神,也仿佛回到了从前。 “众将士听令!” 士兵们俱为他威严的低吼所怔,李将军这是要…… 不知是谁先回过神来,高喊了句:“末将在!” 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呼喊声席卷而来—— “是!” “是!” “随我回城,营救亲王!”李远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像正常人一样翻身上马,又引起士兵们的一阵惊呼。 “李将军的腿好了!我们有指望了!” “驾!”李远山挥动马鞭。 傻奴…… 我可怜的乖傻奴。 请再等一等,相公一定会找到你。 - 县主引以为傲的五万精兵还没打进城门就被李远山截断在郊外。 他骑在马上,身后是十万大军,他如同常人般驾驭着付全的战马,没有穿铠甲,只一身褶皱的常服包裹住他一身的肌rou,却比穿了铠甲的人更加强壮。 近九尺的个子,山一般的身形,野兽一样的眼神,谁也不会认错,这就是李远山,天底下没有第二号这等气度的人物。 李远山抬起一只手,示意将士们停住。 训练有素的军马立刻停了下来。 他一眼便看出对面搭盾拉箭的人,有许多都是忠诚于他的旧部。 李远山不屑地笑,喊道:“苏伟……你对他们说了什么,让这群老实的家伙敢跟着你造反?难道是谎称我李远山被亲王所害,去找亲王报仇?” 苏伟面无表情,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指令,“杀……” 但没有人动,鸦雀无声。 苏伟沉眼看去,那些弓箭竟都对准了他。 不远处传来李远山低沉的笑声,如鬼似魔,“苏伟,拿我的名头去杀我,到了亲王府就会露馅,你个蠢货!” 苏伟一败涂地,一个年轻的步兵将他拉下马,死死地扣住了他。 苏伟没有反抗,沉沉的目光射向李远山。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傻奴不能有事。 “我带你去找傻奴。” 李远山双腿蹬紧马背,声音冰似冷雪,“是你?你敢碰她?” “为什么要碰,谁会碰自己的……”苏伟的话音戛然而止,垂下了头,改口道:“谁会碰自己的嫂子。” 被一脚踹倒的苏伟想起傻奴五岁时被苏氏抱在怀里的样子。 那是他初次见她。 她太小了,看起来只有三岁的模样,眼睛却生得很漂亮,里面闪动着对陌生世界的恐惧。 他是见过苏氏的,只是以为苏氏跑了,改嫁了,却没想到苏氏碾转来了京城。 为了看清这个背叛父亲的女人到底改嫁给谁,当时已经成功改头换面进入军营的苏伟悄悄跟在身后,傻奴就趴在苏氏的肩上,懵懂地望着他。 她们进了青楼。 苏氏离开苏家就算了,竟然流落青楼? 他气不可遏,苏家可以没落,但苏家的女人不可以自甘堕落! 他定定地站了会后,转身离去。 小娃娃却摇摇摆摆地拽住了他的衣角,捧起一块香帕,巴巴地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