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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4号那天,他又要继续上课了。按掉几个闹铃后起身,一出门就见厨房里鸡飞狗跳的场景。 早上六点半,太阳初升,光辉洒满人间,逆光的身影,慌张地在厨房里来回蹦跶。 殷谌许看她,一会儿从冰箱里拿出什么,没一会儿又掀盖看锅,着急忙慌的样子把他逗乐了。 太久没见过她这样。殷谌许忍不住发笑。那天的面依旧寡淡,但他突然觉得,还挺好吃。 从那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不时就会想起她。 此刻,他刚上车。 袒露心声,但不意味着他不心慌。 领证前,他知道黎珈没上心,跟他求婚纯粹是想找个伴,好搭伙过日子。 他怕过了这么久,黎珈对自己还是没那层意思,或许有好感、有信任、有依赖,但远远不够。 一念嗔痴,并非一晌贪欢就能了结。 他不想只在梦的尽头拥抱她,他渴望,她每时每刻都想依赖他。他可以是她终生的摆渡人,而不只是噩梦的疗愈师。 等听到对面呼吸浅浅的声音,殷谌许才确定,她睡着了。这次他也没挂断通话,想起之前520那茬,还挺好笑,这小姑娘怎么张口就骂他有病呢? 被骂没什么,但就是怕她哭醒,没人在身边怎么办?其实小姑娘还和小时候一样娇气,不仅是做了噩梦,生病的时候也是。昨晚睡觉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比以前抱得还紧。 他启动了引擎,开车回民宿。 还好这会没下雨,昨晚天黑蒙蒙一片,沿途的房子多数都熄了灯。 他从前没来过这,那条路确实不好走,但他那么迟才到,其实是导航没电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没想到她竟然生气了,还是因为担心他才生气,那别扭的模样越想越可爱,殷谌许其实得意的不行。 等他回到民宿,进了房间见她还在睡,就先给她测了体温,烧又退了。 他去洗了澡,回来黎珈还没醒,他就躺上床将她搂进怀里。没想到,这轻轻一抱,还把人弄醒了。 黎珈混混沌沌,眼神迷离地靠着他: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殷谌许贴着她的额头,答非所问:刚才我测了一下,烧退了,想不想吃点东西? 黎珈往窗外看,天已经黑了,房间也没开灯,漆黑一片。便问:几点了? 差不多八点。 她听到时间,刺溜一声从被窝里出来,身上还穿着短衣短裤,也不怕冷。 怎么了?问完,殷谌许帮她套上那件红色珊瑚绒睡衣外套,还把纽扣系好。 黎珈迷糊地挠挠脑袋,过饭点了,再晚点下去又要麻烦钟姨。我现在不烧了,别让她再担心。 到楼下时,大家都还在客厅里坐着,钟姨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现在怎么样?不然就去医院看看吧,怎么反反复复的又烧上了呢? 黎珈笑着摇头:我现在又退烧了。 嗐。沈喻葶叹了声气,珈珈下午被雨淋了一身,所以才又烧起来了,我都止不住流鼻涕,别说她本来就生着病。 沈喻葶帮着答话。下午她们回民宿那会,钟姨不在,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没见到她们一行人被淋得浑身湿透的落汤鸡模样,身上的衣服都能轻而易举地拧出水来。 听罢,殷谌许偏头看他老婆一眼。 所以下午在打那通电话之前,她就被雨淋了一身? 但从电话接通后,加上她醒来的这段时间,她什么都没说。 注意到他的目光,黎珈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微摇着他的手:有个小孩不见了,我们在外面找了两个小时才找到,外面雨下得大,所以就淋了一点雨。 见他还是脸色沉沉,黎珈又补充:真的就被淋了一点,没有被雨淋一身啦,沈喻葶说得太夸张了,而且我全程都有撑着伞噢。 黎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让他知道今天下午自己的惨状,毕竟他出门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出门撑伞、不要淋雨。 但此刻,人不理她。 生活不易,黎珈不禁叹气。 钟姨特意给他俩留了菜,殷谌许坐在她对面,仍一脸不虞。 等吃完饭,楼下也没人了。黎珈自觉无趣,就回了房间。 一进房,黎珈就脱了毛绒睡衣。现在才九月,远不是穿冬季睡衣的日子,她刚才在楼下吃饭都觉得自己快被热出汗了。 她爬上床,见殷谌许背对着她,正坐着捣鼓手机。 黎珈知道他生气,但这回人有点不好哄了。 殷谌许。她戳了戳他的背,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啊? 结果人转身瞥了她一眼,就把手机随意扔到床上。下一秒,就抱她钻进被窝。 生病了也不穿好点。殷谌许声音闷闷地,上手把她裹得严实。 终于开口说话了!黎珈觉得脱衣服这招真好使,见他还坐在多多床上没进来,她问:你把被子全卷我身上了,你不盖了嘛? 黎珈问完,他又不理,冷冷地看着她。 你是要跟我分房睡?黎珈逗他,那是回家也这样喽?那这次你搬去客房好了,我不会偷偷溜进去看你睡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