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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窗没关,纱帘轻轻飘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穿着一套白色蕾丝吊带睡衣,白皙修长的腿砸在被子上。白嫩的脚丫涂了红色的指甲,魅惑又娇气。 殷谌许不大自然地咳嗽一声:黎珈,起来了。 ???? 昨晚黎珈熬夜刷剧,感觉刚入睡没多久,就被一句男声惊醒了。 你怎么在我房间?她睁开眼,被吓了一跳。床尾边上的男人穿件黑色卫衣,不动声色地站着。黎珈下意识掩住胸口,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虽然这人和她领了证,在法律上是她铁板钉钉的丈夫了,但黎珈刚醒,短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今天搬去我那?殷谌许见她神色慌张地往被窝里钻,不自觉扯了下嘴角,带点调笑的意味:昨天不还很期待吗?怎么睡了一晚...你就后悔了? 噢!对...她昨天跟眼前的男人去民政局领证了。 黎珈的瞌睡被他吓的不见踪影,看了眼窗外,天有点阴。现在才几点啊?我是说今天搬去你家,但没说几点啊!而且...而且 黎珈语无伦次,终于找到此刻让她慌乱的原因:你怎么私闯别人闺房啊! ?私闯别人闺房? 殷谌许怀疑自己听了个笑话,走上前,然后弯腰缓缓靠近她。 黎珈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滑头,但紧张地感觉呼吸都要停掉了。 从被惊醒开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他穿着卫衣的清爽模样,差点让黎珈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次重逢后,黎珈每回见到他,都是一幅成熟矜贵的着装,不是衬衫就是白大褂。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再次见到他,还是觉得此人的皮囊足以惊艳她整个人生。 不过黎珈对十七八岁的少年执念颇深。他高中那会经常穿帽衫,偶尔冷了会兜上帽子,随性又张扬,充满少年意气。 她打心眼里,喜欢那个年纪的少年。 半醒的清晨,当他以和少年几乎重叠的模样向黎珈靠近,由近景慢慢聚焦到他两眼间眉心痣的特写时,她的心都几乎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只能用手紧紧拽着被子把脸捂住。 殷谌许上前轻弹了两下她的脑门,私闯闺房?要我拿出结婚证给你看看嘛?他不知道黎珈在心底如何曲折百转了一番,对她一脸戒备的神情倒是无奈。 脑门传来的痛感消解了那缕旖旎情思,黎珈揉着脑门,结婚证了不起啊,就算拿出来了也不能掩盖你偷偷溜进我房间的事实啊! 说着,黎珈渐渐清醒,脑子转得飞快,突然想起昨天他说的话。那会还没领证,俩人坐在车里,他刚同意黎珈的求婚。 黎珈提议:那我们找个时间去民政局? 没想到他下一秒开口便是:现在去吧。 ???? 黎珈转头,疑惑地看他:你确定? 殷谌许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明天要上班,出国前都没假。 所以,事实就是:昨天口口声声说要上班,一周都没假放的人,此刻正在她面前! 黎珈狐疑地瞧他:你来干嘛?不是说今天就要上班了吗?难道...特意来帮我搬行李? ...... 空气静默几秒,没等他开口说话,黎珈便接着说:其实也不需要麻烦你,反正我东西不多,不行的话我再拉上我弟。 接着,她按亮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半都没到,你现在可以去医院上班了,也不知道你大清早来干嘛? 殷谌许盯着她的动作,过了会才直起身说:有个同事家里有点事儿,说要跟我调班,所以这周我要值两个夜班。 噢,不用解释,我了解。黎珈倒也没多自恋,并不觉得他会是那种特意请假,帮不熟的新婚妻子搬家的人。刚刚她说下的暧昧不清的话,也只是想为一时强逞的嘴炮圆圆场。 她指了指门口,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殷谌许一出门,王沛兰就招呼他吃早餐。他应了声,在餐桌上坐下,和丈母娘聊了会天。 王沛兰见他碗里的米粉还一口没动,疑惑地问:怎么不吃啊?不喜欢吃米粉吗? 殷谌许:您先吃,我不怎么挑食,刚多喝了几杯水,还挺饱。 嗐,我还以为你要等黎珈来了再下筷呢。王沛兰哼了声:这些天,我就没见她吃过早餐,每天睡到吃中饭才起,你别等她,吃吧。 殷谌许听不惯这话,微皱着眉起身,又说了一遍:您先吃。 她起来了,这会可能在收拾行李,我去看看有哪能帮上的。 这次他进门前,特意敲了敲门,总不能再说他私闯闺房吧? 门没锁,进来吧。 殷谌许见她正往行李箱放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旁边还立着一个鼓鼓的大箱。他问: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黎珈又放了一叠面膜进去,这些收完就行,你等我先化个妆,然后就可以走了。等会我妈要是留你吃午饭,你就找个借口说有事,懂? 殷谌许盯着她手上的动作,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