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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杭?徐昇知道贺玉姝心中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于是便让人把邬杭请过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需让邬杭亲自解释了,只是没一会儿就有人回话只说邬杭临时有事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听到此处贺玉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松了口气的同时随手拉了一把徐昇盖在腰间的棉褥,她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你干什么?”徐昇紧紧拽住一头不放手。 “让我看看。” 徐昇略有迟疑,“这……这不好吧?” “你倒是让还是不让?” 僵持片刻徐昇还是老老实实地松了手,他只是怕她又掉泪珠子。 …… 自打那日过后贺玉姝养病的地方就从定国将军府变成了徐昇的府邸,只不过是每日早早就来了直到天幕暗下来才又回去。这一个人是照顾两个人也是伺候的徐府众人倒是勤勤恳恳也不嫌麻烦,只是贴身伺候的丰钧却发现他家公子变了。 变娇气了。 徐昇是什么人?自小身子不好那汤药都不离口这些年来喝了也有上千碗了,以前都是面无表情端着苦药一饮而尽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而如今阿欢端着汤药一出现徐昇就开始皱眉,这一皱眉贺玉姝就接过汤药开始哄,若不是他们日日不离身的守着,徐府众人定然会以为他们的主子被人给掉了包! 这贺玉姝来了府上的气氛也一改往日里的沉闷,下人们也敢闲着时凑在一起说些无伤大雅的小话,这不阿欢忙完手中的活儿正准备歇息就被人拦着问今日屋内的情况,阿欢心中有分寸笑骂几句也就应付过去了。穿过游廊听见一阵阵抽泣,寻声望去原来是府上的琴童周良。 周良是当初贺玉姝送徐昇琴时被卖琴的老人强塞到手里的,她没处安置索性就将琴与人一起交给了徐昇,周良在府上很是乖觉但也甚不起眼,徐昇抚琴也无须他在旁边伺候久而久之他也便没多大的用处,自觉自己闲散无事怕被赶出去再次流浪的周良干脆就跟着府上的花匠一起学着侍弄花草植被,因他人小勤快又会看人脸色府上众人待他也很是宽容,向来开朗爱笑的人躲在一旁偷偷哭鼻子阿欢还是第一回见,莫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若是被人欺负了光哭鼻子可是不行,你得想个法子还回去才好。”阿欢一把将人拉住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悉心教导道,“世人都知柿子挑软的捏,你要把自己变成尖锐的石头,谁若敢捏你你就硌得他皮开rou绽!” 周良一见是阿欢顿时愣住了,他知道阿欢是在徐昇院里伺候的也是府上说得上话的人物,以前也是远远看着如眼下般亲切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就在那一刹那周良慌乱的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看着阿欢乞求道:“求求您救救我jiejie。” 听完周良的话阿欢陷入沉默,她也只是在徐府是能说上半句顶用的话,可放在整个平阙城来看她也就是孤身一人,又如何能插手的上旁人府邸上的事情?这个时代女子虽贱但也是一条人命,她想了想还是将人带去了徐昇的院子,因为她知晓若是贺玉姝听闻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如阿欢所料贺玉姝确实插手了这桩闲事。 说来也是简单,周家姐弟本也是良家子但周良幼时双亲病亡无奈由长姐周岚一手照料长大,周岚年幼但也尚有几分姿色这就招来了祸事,为求自保周岚将小弟周良安置妥当以后另投它府为奴。 随着周岚日益长大上面的人就动了心思将她另献权贵,周岚自知蝼蚁之力难撼动参天大树就委身侍奉小意讨好,这些年来倒也过的平顺,平日里省吃俭用下来的银两全部都给了周良,此次也是周良在新地方落下脚加之心中思姐过甚就前去探望,可谁知她姐竟是同他在交代后事!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岚始终闭口不言,周良心中又惊又怕只能求助阿欢。 此事周良陈情之时徐昇也在一旁听着见贺玉姝上心便让丰钧前去调查,周良知晓家姐或许有救又是一番跪谢感恩,最后还是阿欢见徐昇面露不耐之意才将人匆匆带了下去。 这事丰钧办的很快,未等两日就来回报探查到的消息,“根据周良所述春明巷确实有那样一座宅院,瞧着倒也像是藏娇之所,为避免打草惊蛇属下特意蹲守两日,直至昨夜才见得有一顶轿子匆匆落于宅前,行事很是隐蔽,随后属下瞧见从上面下来的是……是……”说完看了看上坐的两人,似颇为不好开口。 贺玉姝正听到关键的时候哪里容得下丰钧卖关子?当下也忘记嘴里还未咽下的糕点,刚张口就被呛到了嗓子眼惹来一阵咳嗽,本就嫌无趣正在翻书的徐昇见状赶紧上手给她递了盏温茶又拍了拍背,“慢着些……怎么不接着说?突然犯了哑症不成?” 丰钧硬着头皮只能说道:“是文阁老。” 徐昇拍背的手一顿这才好好打量起了丰钧,随后便让人退下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贺玉姝见他如此也未打扰而是偷偷又去找了丰钧,“那周岚是何模样?你见过画下来给我瞧瞧。” 丰钧见她八卦的眼神,自知拒绝不过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待贺玉姝拿着早已干透的画像去寻徐昇时他又像是个无事人般,喝喝茶看看书颇为自在。贺玉姝将手上的东西藏于身后走上前去挤眉弄眼道:“你猜我弄来了什么?” 徐昇早就摸清楚了贺玉姝的性子,但并未配合而是直接点破,“周岚的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