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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着声音看过去,才见一人跪在坟前,好大的墓碑掩盖了身形,所以刚才贺玉姝并未发现。看着那一身粗布麻衣,年约四旬的妇人走近,贺玉姝心中警惕暗生。 “听闻百溪山上有一灵草,可治咳疾,我兄妹二人特来此处寻找,却不料迷了路滚落山道,便误闯到此处,多有打扰我们即刻便走。” 红昭闻言疑狐地看了看贺玉姝和她背上的人,并未相信贺玉姝之言,“即为兄妹,我观你二人五官并未有相似之处,小丫头敢骗到我头上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再加上百溪山外有人把守,寻常人等根本无法靠近,你们到底是谁?” 眼看着骗不过去,贺玉姝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道:“百溪山是有人把守着,但我们初入山时误打误撞救了一个叫做阿欢的姑娘,她便是百溪村的人,也是她带着我们上的山,只不过后来走散了,若有她在我们定然不会闯到这里来的。” 闻言红昭冷笑一声,“原来你们就是从村子里逃走的人,阿欢那个死丫头受你们蒙蔽我可不会,我正好将你们捉回去,也省得村中人漫山去寻了。” “等等,要打架,我可不怕你。”说着贺玉姝将徐昇放下,因不知对方底细又劳累许久,贺玉姝不敢托大,取下绑在腿上的匕首。 “我爹给我的这把匕首我还未开刃,今日便见见血色吧!也让我瞧瞧这怀陵匕首到底有多厉害!”说完拔出匕首,严阵以待。 红昭有些许的错愕,看着贺玉姝手中的东西,“你说这是怀陵匕首?你到底是何人?” “你且好好记着,我乃定国将军府贺玉姝,下世若要寻仇千万别找错了人。出招吧!” “你且等等。”红昭拍了拍脑袋,接着问道:“贺沥是你父亲?你是贺沥的女儿,那他是贺沥的儿子?” 贺玉姝犹豫片刻点头应下,看见红昭的状态,那现在是又不打了? 红昭心中思索半晌,“既是贺将军的子女,你们便走吧,今日看见的切勿对外人再提,你可答应?” 胡乱应下,贺玉姝背着人继续前行,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又被叫停,“你跟着我来吧,我知道一条路下山比较快。”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见贺玉姝速度实在太慢,红昭只好亲自上阵将徐昇换到自己背上,心中一片好意,嘴上却不忘数落上几句。 “你们两个太过娇气,一点也像是贺将军的血脉。” 贺玉姝跟在旁边,闻言更是好奇了,这人转变未免太大,中间是有什么隐情她不知道的?一听到老爹的名字态度就变了,难道还有个旧情什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认识我爹的?你们是什么交情?你把我们放走了村上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红昭自报家门,“少时曾有幸得贺将军相助才得以挣脱囹圄,此恩不得不报。村上的人很少会到坟地来,我是专门看守坟地的,他们不会想到你们是从这里走掉的,三青叔也查不到我头上。” “你认识怀陵匕首?这东西普天之下只有两把,我若刚才只是诳你的呢?” 红昭:“实不相瞒,曾经跟在主子身边的时候听她讲过怀陵匕首的故事,也见她在纸上画过,我不会错认的。” 怀陵匕首还有故事?贺玉姝顿时心中就好奇了,“不就是一把上好的匕首吗?还有什么故事?你说的主子到底是谁?” 红昭:“姑娘若是想知道回去一问贺将军就明白了,他既然能将东西给你,想必其间的故事也是愿意讲的。”最后一个问题,红昭沉默片刻并不作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贺玉姝也不奢望能从红昭的嘴里面听到更多的事情,她看了看徐昇面色睡的安稳,因有人帮忙此刻行程并不慢,顿时也有了说闲话的心思。 “你既然知道下山的路,又何必苦守在那里过的那般清苦?不如随我回平阙城,也好让我报答你。与世隔绝是仙人的追求,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要沾些烟火气才好。” 红昭笑了笑,“我助你并非图你记着恩情,我这后半辈子活着即是赎罪也为报恩,我也有我的使命。”说完她停下来偏过头看了看贺玉姝,“我知道你心中疑虑甚多,但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忘记这个地方也不要再跟外人提及,你走吧,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官道。” 贺玉姝背着徐昇,看着红昭远远离去的背影,心中几度思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消散于风中。 走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贺玉姝实在没有力气,便停下稍做歇息。呼吸还未调整顺畅,就听的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贺玉姝一转头就看见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此处离平阙城还有几十里路,贺玉姝不可能一路背着徐昇回平阙城,看见越来越近的马车,她心中做下决定,只盼着从天上掉下来的茂成郡主的名头比较好用! 贺玉姝直接站在路的中间,挥手示意。 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人见有人拦道,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停马、拔刀、厉声呵斥,“要活命的还不速速滚开!” 贺玉姝丝毫不惧那尖刀利刃,扬声说道:“我乃陛下御笔亲封的茂成郡主,定国将军贺沥之女,今有难特求相助。” 马上的人打量了贺玉姝一番,眼前的人妆发凌乱,衣裳破损,莫不是个头脑不清醒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