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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蜜说的不错,先不说曲嫣然,你前些日子也算是帮过他徐昇,可是你出事了他也不见得看上你一眼,显然早已经将恩情忘却,世上男子多薄幸,你早些忘了也好。” “恩情早就还清了。”贺玉姝低着头说出的话也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一晃又过了两天,察觉到定国将军府上众人对自己看管的松一些了,贺玉姝拿上自己早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又换过一身衣裳,偷偷溜出了门。 为了这一天贺玉姝早早就打听好了曲府的位置,趁着夜色很快就找了过去,暂且不提中间走偏的那两次其余的计划都非常顺利。 夜色已深,府上静悄悄的,有的院子灯火通明有的则是黢黑一片。 贺玉姝轻轻的探过几个院子,很快就摸清了曲嫣然的院子。 院子当中也没什么人,只有烛火照亮的窗户上透出几人的剪影。她贴到门边悄悄听了听,听着里面的动静似乎是曲嫣然正在沐浴,她戳破窗户纸一瞧果真如此,贺玉姝不由暗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曲嫣然不是喜欢水吗?那就让她泡个够! 掏出早早就准备好的迷·香,用火折子点燃,然后顺着窗户上戳出的那个洞放了进去,不一会儿果然听见里面有人倒地的声音。 贺玉姝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捂住口鼻,飞快进去将剩下的半桶冷水全部倒进曲嫣然正泡着的浴桶里。原本温度还适宜的水一下子凉了下来,她又找到一方干净的帕子将曲嫣然胸·口上的水珠擦去,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笔在上面写道:寻梦公子到此一游!旁边还附带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粉蝶。 寻梦公子乃是平阙城中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官府一直未能将其捉拿归案,自三个月前一起子事情过后便销声匿迹。 虽寻梦公子这几月来未再犯案,但他的名号却是所有闺中女子的噩梦! 做完一切事情,贺玉姝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次日,曲嫣然是被冻醒过来的,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浴桶里面睡着的,恼怒于丫鬟们不尽心伺候,她冻的一下子站起来,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一低头就看见胸前的字,顿时脑子里面轰地一声炸开。 她慌乱之际用打湿的帕子擦了擦,那字迹并未消失,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一声尖叫划破曲府宁静的清晨,地上倒着的两个丫鬟醒了,看见呆愣地站在那里的曲嫣然也不知所以,想上前伺候却被赶了出去,待曲夫人赶过来之后曲嫣然是又哭又闹,不肯消停。 寻梦公子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剑悬在曲家人的头上,一日不落下他们一日便战战兢兢的不得安生。 因出了这档子事情,曲府守卫的更加森严,但无论是如何防备,第二日寻梦公子的大名总会出现在曲嫣然的胸·前,与前一天的字迹并成一列,同样也是擦不掉的。寻梦公子就像是一个魔咒怎么也甩不开。 贺玉姝本打算将这项题字服务为曲嫣然做上十天半个月的,只是不过短短五日就隐约间传出小道消息说曲嫣然患了癫症,贺玉姝想了想也就收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后续的事情贺玉姝并未关注,只是偶然间听得江蜜提起过两句,只说是曲嫣然远嫁了,离开平阙城,至于到底嫁到何处就不是她们关心的问题了。 曲嫣然走后不久平阙城里面就传出寻梦公子重出江湖的传言来,贺玉姝听闻只是笑笑不说话,毕竟真正的寻梦公子早就被她和江蜜给拿住,头七都不知过了多少个了。 曲嫣然远嫁出平阙城众人的眼光自然而然的是聚集在了徐昇的身上,毕竟当初眼瞧着二人“好事将近”,现在却不得不分散两地,又眼看着徐府这几日门都不曾开过,便又有人说道是徐昇伤心过度旧疾复发只能卧床静养。 只是如此的八卦消息已经不能够满足城中百姓的好奇心,有人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理了理,赫然发现其中贺玉姝的身影,毕竟自从琼华宴不欢而散之后,徐昇和曲嫣然的事情才没了踪影…… 于是贺玉姝命克徐昇的说法已经是传的越来越广。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贺玉姝此刻正愁着呢! 曲嫣然是走了但是贺玉姝猛然间反应过来,如若徐昇对于曲嫣然真的有情意,那她来的这一出算不算得上是弄走了徐昇的心上人,这就相当于是“夺妻之恨”了吧,那以后她想同徐昇再比试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贺玉姝故作镇定紧急开动她的小脑袋瓜,又从她的小库房里面挑了半天,凑出好一些的东西亲自送到徐昇府上去。 因前几日落雪徐昇对于自己的身子心里也都有数,所以并未出门,今日贺玉姝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煮茶。 石凳被用厚实的棉布包裹过,虽外观不好看但保暖防寒颇为有效。贺玉姝踏进内院的门,阳光虚晃使得她微微眯着眼,瞅见端坐在那里的人似乎是又清减了,她不由地猜测道:难道真的是为情所困,求而不得? 心中秉持着这样的想法,贺玉姝一步三挪的往过去走。 徐昇知道她来了,并未出声招呼,他倒是要看看这三两步的距离贺玉姝是要磨上多久! 心中无限纠结,距离越来越近,待贺玉姝走到桌前坐下的时候,徐昇煮的茶刚刚好,壶内水沸腾从壶嘴飘荡出的白色水汽将徐昇的面容遮的愈发朦胧,本就是青松朗月般的人此刻更显的仙气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