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八零之乡下原配回城后在线阅读 - 八零之乡下原配回城后 第6节

八零之乡下原配回城后 第6节

    苏文娥用筷子敲了他一下:“说什么呢,还不坐下吃饭。”

    穆崇文哈哈笑着:“是是是,我乱说的,不是我姐想你,是我想你,我想你好了吧!你要是再不回来啊,我媳妇儿都要跟我黄喽。”

    “崇文!”他们的父亲穆清光终于拉下脸来:“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你要再不学好,什么媳妇都别想。”

    穆崇文赶紧举起手来:“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喝汤,喝汤!”

    苏文娥给大家一人盛了一大碗藕汤,南梨看到那小半块rou除了她弟碗里有一点,其他全都盛给了姜亦诚。

    见姜亦诚并没有要推辞的样子,正打算动筷子,她连忙把他那一碗抢过来推给她妈:“妈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亦诚不能吃rou吗?”

    第009章

    苏文娥一愣,南梨很生气:“亦诚他吃rou会中毒的,您真是太不小心了。”

    苏文娥哪知道这种事,只能转头去看姜亦诚。

    姜亦诚只能尴尬地笑笑:“是啊阿姨,我自小的毛病,吃rou会有点反胃,不过近来可能好一点了……”

    然而南梨早就手快脚快把rou都夹进自己碗里,甚至里面的藕也全都夹出来给了她爸妈,剩下一碗寡汤放在他跟前。

    “哎呀,就算好一点了咱也不能冒险,身体最重要,多喝点汤吧,营养都在汤里面。”

    这年头,rou、菜比寡汤可珍贵多了,特别是rou,那不到过年是绝难得吃一回的。

    记得刚结婚那年,姜亦诚总是闷闷不乐的,梨丫为了安抚他,把她最爱的一对银镯子之一跟人换了一斤rou票。

    好不容易买回来rou,炖了一锅nongnong的萝卜rou汤,梨丫一口舍不得吃,全都留给姜亦诚。

    当梨丫把满满一碗rou端给姜亦诚,满心欢喜期待他的一个笑容,却万万没想到,笑容没有也就罢了,他竟端起碗重重砸在地上,同时吼道:

    “你不知道我吃rou会中毒吗?”

    梨丫吓得手足无措:“我……我,我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不知道不会问吗?蠢材!”姜亦诚说完夺门而去,留下梨丫在家里哭得昏天暗地。

    从那天开始,梨丫深深记住他不能吃rou,以后做rou菜一定要小心。

    不过呢,后面想吃rou也难啊,一直到今天,终于又在一起吃rou了。

    见南梨说得郑重,她爸妈也不敢勉强,想着这光喝汤大概是他们城里人的规矩。

    再说他们碗里都已经动过,不好再给人夹回去,只能再给他加了一勺汤:“那……多喝汤,多喝汤啊!”

    确定他不会再吃到一丁点rou,南梨才开始全心全意享受那碗藕汤。

    按照她从前的习惯,这么油的汤她是一滴都不会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里,她的胃口突然变好了,以前很多不吃的东西现在想想都能流口水,大概这就是饥饿的力量吧。

    而且她长这么大真心没见过这么粉的藕,随便用筷子一夹,那藕就跟塌方一样碎开,连筷子上都会黏上许多诱人的粉末。

    咬一口,入口即化,粉糯香甜,实在是人间美味。

    还有已经炖得软烂的腊rou,吃在嘴里有很重的猪rou香,比市场买的什么土著黑猪一号猪都好吃一百倍。

    最后再喝一口撒了胡椒和葱花的汤,热乎乎的实在满足。

    南梨本就很少吃到这么地道的农家菜,再加上这两天一点油星没见过,这碗藕汤就吃得格外香甜。

    这会儿她都有点后悔,这么好的东西,根本连汤都不该给那渣男喝,太便宜他了,他就该喝白水。

    在一旁喝寡汤的姜亦诚就难受了,虽然城里吃rou的机会比这边多得多,但这种自家做的腊rou还有刚挖出来的粉藕可是千载难逢,他是真心有点馋。

    吃完饭,南梨爸妈就跟姜亦诚商量,让他们在这边过完年再回去,毕竟南梨这一去就很难再回来一次。

    姜亦诚本不愿答应,但南梨却朝他眨着眼睛,慢悠悠道:“别急啊,我还有好多好东西都没收拾呢~”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有许多值钱家当一般。

    姜亦诚有点心动,虽然乡里人穷,但有些人祖上是有留着点好东西的,因这些年动荡,大部分都藏得很深。梨丫这么喜欢他,说不定是想偷拿点家里藏的宝贝过去。

    他算了算,离过年也就十一二天,过完年初三回去也不耽误什么,便答应了。

    当晚,南梨抱了枕头被子到大屋这边,要把穆崇文赶过去跟姜亦诚睡。

    “你这间房子在我走之前就归我了。”

    “凭什么啊?你一个已婚……”

    “不行的话我就不跟他回去,就这么简单。”南梨威胁得十分坦然。

    穆崇文立刻换了笑脸:“行,行,你是姐,你说怎样就怎样。”

    “另外,再帮我弄盆芦荟来!”

    “芦荟?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我不管,总之明天我要看见芦荟,这么干燥的天气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过的,我反正不行。”

    南梨说完就进屋去了,留下穆崇文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大姐,怕是受什么刺激了把?

    苏文娥见穆崇文抱了被子往南梨屋里去,一时转不过弯来:“崇文你干什么,去你姐夫那里凑什么热闹。”

    穆崇文木着脸把手一挥:“你去问姐。”

    苏文娥就跑来问南梨:“梨丫你这是干什么,都说小别胜新婚,你这会儿不跟他联络联络感情,趁机抱个大胖小子,反倒特意分开是什么意思?”

    南梨刚刚洗了脸,把一个蛤蜊壳打开,一脸嫌弃地擦不下手。

    “我知道小别胜新婚啊,但我们初二才回去,要是这些天他腻了怎么办?要在一起等回城再说吧!而且妈你看……”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张脸实在太干燥,看起来又粗又暗。

    “这么一张脸我哪好意思出门,您不觉得要好好保养保养吗?”

    苏文娥一听,想到去城里见到的女人个个洋气得很,连大她好几岁的亲家母看起来都比她年轻许多,梨丫要是这么土里土气地过去,肯定要被笑话。

    她于是用力点头:“要要要,你这几天多擦点油,别怕浪费。”

    南梨叹气:“这种油会把我擦毁容的吧?哎,还好我年轻,胶原蛋白充足,看看睡足了觉,少出去接触紫外线,再用新鲜芦荟敷一敷,能不能好起来吧。”

    虽然有几个词不大明白,但多睡觉这个苏文娥听懂了。

    “好好好,丫头你这几天就好好保养着,多睡觉,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妈都不叫你啊!”

    想到城里她婆婆是那样厉害一个人,小姑子看人也是没眼睛没鼻子的,如果再不好好抓住男人的心,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苏文娥于心不忍,只能用最后这几天时间好好弥补她。

    如此一来,后面这段时间南梨日子过得可舒服了。

    每天睡到中午起,吃了饭继续回房里做点针线活,晚上用热水蒸蒸脸,把穆崇文从女朋友家偷来的芦荟剪几片敷个面膜,再继续睡个美美的觉。

    姜亦诚反倒十分苦逼,南梨早就让崇文把姜亦诚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队长,并且说他一天到晚没事干很无聊。

    队长一听,这不正好嘛,队里的帐就那么一个会计根本算不过来,姜亦诚刚好能帮大忙啊。

    队长以前帮过姜亦诚,所以他亲自来请的时候,姜亦诚根本没法儿推。

    就这样,在乡下的这小半月,他都是跟会计一起在冷得哆哆嗦嗦的算账中度过。

    除夕前一天,南梨香香地从被窝中起来。

    她已经慢慢习惯这种厚厚的棉被,有点重量裹在身上又暖和又踏实。

    抬眼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有大朵大朵的雪花砸在窗户上,像是炸开的白绒球。

    “哇~下雪了!”南梨开心得蹦起来,南方人嘛,就是这么没出息。

    “妈,妈,家里有没有厚围巾和雪地靴?我要出去!”

    第010章

    南梨穿上一件厚袄子,套上厚棉裤,整个人圆蹲蹲地走出来。

    苏文娥拿出一块包头的布递给南梨:“哪有什么围巾?什么鬼靴?用这个包一下吧!这么大雪你要出门吗?”

    “是啊,好不容易下雪了,我出去看看。”

    南梨没办法,只能用包布勉强把头和脸包住,套上门口一双黑色雨鞋,才晃晃悠悠出门。

    苏文娥赶紧叮嘱:“正好你去队里把亦诚叫回来,这都过年了怎么还让人在那里算账呢?”

    南梨摆摆手:“不怕的,他最喜欢写写算算了,知识分子嘛!”

    雪下得真厚呀,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白。

    南梨循着朦胧的记忆,一路往山上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原主小时候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只偶尔有几个清晰的片段。

    特别是对季东河,她根本记不起小时候跟季东河在一起的任何一点细节。

    还说是青梅竹马,明明一点印象都没有,反而对书里后面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分外熟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穿书者的通病。

    好在,她隐约还记得小时候和村里小伙伴们上山挖野菜,累了就在山上一个大平台处休息。大平台后面的山壁上一年四季都有泉水,那时候都直接拿嘴去接着喝,可甜了。

    南梨虽然没有亲自喝,但原主记忆里那种甜丝丝的味道,她觉得挺馋,正好今天亲口去尝尝。

    那时候的小伙伴如今大多结婚生娃了,唯一还单着的只有季东河。

    想起这个人,南梨停下脚步。

    如果当年小伙伴都特别喜欢那个地方,那季东河会不会也……算了,不管了,这么冷的天,他不至于跟她一样有心情去欣赏雪景吧?

    就算真在那里,那……那地方也不是他家的,怕啥。

    南梨拖着有点大的胶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雪被压下去的沙沙声。

    这山上大多是松树和沙树。

    沙树笔挺笔挺地,描着厚厚的白边冲向云霄。

    松树被压低了枝头,一根一根往下低垂着,偶尔碰到,就会摇摇摆摆洒落一地雪花。

    南梨爬得辛苦,但一点也不觉得累,想到马上就能一览天地雪景,她只觉得兴奋。

    等终于爬到平台,她头上的包布已经湿透,贴在脸上冰得不行,只能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