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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心拉了水怜儿的衣袖,示意水怜儿回去位上坐着。宁池宫中人多,她亦算立了威,水怜儿朝着宋怡讥笑一声,便回去方才的位置坐着了。 “我们这人都到了,倒是那卢才人架子大,这会儿都见不着人。”洛芙见水怜儿坐下,便开始扇风点火。 宋怡柔柔笑着解释道:“未央去追刺客了,我便是过来等她的,想必她会过来这边。” “追刺客?”水怜儿不屑道:“可别是去添麻烦的就好。” 重新更衣的安诸进到殿中,正是听见四人在讨论卢未央,他眸光自四人身上扫过,落到了宋怡身上,睨了她一眼道:“昭仪也过来了?” 卢未央去追刺客了? 密报上的消息即刻浮现在安诸脑中:卢未央有磨镜之癖!这般的人儿,既是武艺高强有如何,怎么能放纵她接近宋怡呢。 再是想到卢未央那张颇为俊逸的面容,安诸更是头疼。她瞧了宋怡,她怕是还不知道卢未央又磨镜之癖,就那样傻傻的往人家身边凑。 原以为他是忧心他才过来宁池宫的,却不想她是忧心去追刺客的卢未央! 安诸瞧了一眼里屋,帷幔打下,能瞧见司进之在一边指点女医官看诊。 等眼前之事处理完,他亲自去拜访一下卢未央便是。他看上的人儿,岂是她能肖想的! “臣妾叩见陛下。” “都平身罢。” 瞧见安诸,宋怡莫名提在心上的一口气缓缓落下,他无事便好。方才远处看得不真切,她见安诸身上有血迹,以为他受伤了。 她来宁池宫等卢未央不假,而她亦是瞧见安诸身上的血迹,有些忧心他才过来的。她自己心上却并未察觉。 或许说,她并未去深思,她完全不敢去深思。 “皇帝表哥——” 四人见礼后,水怜儿正要凑过去,司进之自里屋的帷帐后走出,面上带了几分凝重:“陛下,方修仪伤在肩上,未刺中要害,医女正在为修仪包扎。但修仪情况不大妙,匕首上淬了剧毒,此毒需月见三钱入药方可解。” 第80章 冷落(五) 水怜儿瞧着打断她言语的司进之, 司进之朝着他坦然一笑。 他打断水怜儿便是带了几分故意。但巧合的太医院失窃的正是月见,失窃是一件普通的事。但若是有预谋的盗窃, 那便不普通了。 甚巧, 这一次普通的失窃, 随着今日的刺杀, 再也不是一件普通的失窃了。 如此的算计,兴许这宫中要开始不太平了。再想到近些日子安诸频频查穹门之事,那莫不是他把人家逼急了?穹门过来做些警示…… “月见?若是需要便是自太医院取来便是。”月见独产暑下池市雪山中,暑下每年皆有进贡, 数量极少, 但亦甚少会用到。 宋怡中毒时候取了一些, 因入药时候需要将月见制成药桨, 听闻是用去了几株,但应是还有的。 安诸再次望向屏风后, 这般刁钻的毒药淬在匕首上,今次刺杀的刺客可真是想他死。 若不是方妙音替他挡了,那遭了算计的便是他了?他自问自登基以来一直勤勤恳恳,部分时候虽是散漫了些,大事上…… 尽管他可能一直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可天下太平不好吗?如何天下这般太平他还要被刺杀! “哼!”水怜儿瞧了一眼司进之:“陛下都说了去取便是, 莫不是宫中还有亏待你们太医的。” “未曾。”司进之对着宋怡一笑:“水贵妃说得是,若是有,自然从太医院取过来便是。可太医院的月见全数失窃了。” 他面露难色瞧向安诸:“陛下, 宫中的月见失窃了, 如今没有能入药的月见可用。” 月见失窃,这哪里能有月见入药。前日他出宫寻了都城中的药房, 皆是未能寻到一星半点。 “失窃?”安诸一愣:“何时的事?” 候在一侧的四人听见药材失窃,亦是面面相觑。 天下竟是有这般巧合的事?前有药材失窃,后便有刺杀,说给谁听谁都会不住将两件事联系着想到一处。 最后得出一个「有阴谋」的结论。 司进之跪了下来:“前日微臣自小言子那边得的信儿,四日前他清点库房时候发现失窃的。臣失职,知而不报,还请陛下赐罪。” 请罪倒是干脆!安诸无语道:“那毒必是要月见可解?” 司进之:“是。三日不解,方修仪恐有性命之忧。” 水怜儿添油加醋:“三日。司太医平淡说出这番话,可是将修仪的性命看在眼中?” “陛下,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方妙音身边的丫鬟珍儿自外间进来,手中水盆打落在门前,她冲到安诸跟前跪下:“我家小姐已经够命苦的了,如今却又摊上了这事,恳请陛下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随着方妙音入宫的嬷嬷从屏风后出来,赶紧的将人拉到一边,呵斥道:“你这丫鬟怎这般不懂事,修仪的事陛下自然会解决的。你这般哭哭啼啼的可是要害了方修仪。还不快将门前的水收拾了,再去打一盆回来!” “是,嬷嬷。”珍儿啜泣着离去。 失窃。倒是失窃的是个时候。 本就是有些压抑的诡异气氛变得更是压抑,殿中鸦雀无声,本是想今次见了安诸哭诉些许委屈的水怜儿也乖乖的立在一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