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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46节

    方延还在侃侃说着,李轻婵却听得脑子嗡嗡,觉得这人和他父母一样烦人。

    “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李轻婵忍着心口翻腾着的不适感道,“你要请罪就去找我姨母平阳公主或者找我表哥誉恩侯世子,不要找我,我不想跟你们方家人扯上任何关系。”

    她说完又想关门,可方延的脚挡着不松,让她合不上。

    “小姐可还是怪罪舍妹?她年纪小不懂事……”

    李轻婵烦死这人了,又去看侍卫,侍卫仍是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她想让侍卫将方延赶出去,又怕闹出动静让人看见传出闲话。

    这会儿她就格外想念钟慕期了,要是他在,自己就不用面对这讨人厌的方延了。

    “……小姐若是仍不能消气,改日小生亲自带舍妹上门致歉,小姐要打要骂皆随意……”

    “哪里需要改日,今日就行。”

    李轻婵正烦得胸口发闷,忽听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双目一亮,朝外看去。

    然而门缝窄,又被方延挡着,她看不见说话的人,扶着门框踮起了脚,朝外面脆生生喊道:“表哥!”

    挡在门口的方延满眼都是李轻婵,也没发现钟慕期什么时候回来的,心头一跳,急忙收回脚。

    又往后撤一步,没敢抬头直接躬身行礼,“见过世子。”

    “既是上门致歉的,就拿出些诚意出来。”钟慕期说完,淡淡地吩咐侍卫,“把他抵着门的那只腿敲断。”

    方延一愣,急忙辩解:“草民无意冒犯,只是想与李小姐说几句话……”

    “阿婵愿意听你说吗?”钟慕期反问了一句,见他仍挡在房门口不让开,伸手在他提着花灯的那只手上轻拨了一下。

    也没见他有什么别的动作,方延却五官一阵扭曲,五指控制不住似的猛地张开,花灯坠落在了地上。

    方延脸色惨白,冷汗突兀地从鬓边冒出,张着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喊出声来。

    这会儿侍卫终于有了眼色,上前将人擒住,眨眼间就将人拖了下去。

    钟慕期这才走到雅间门口,没看到一样一脚踏上地上的花灯,将东西踩得面目全非。

    他这才发现了花灯一样,隔着狭窄的门缝低头问李轻婵:“阿婵喜欢这个?”

    李轻婵还沉浸在他让人敲断方延的腿那句话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被踩烂的花灯,皱着脸道:“谁会喜欢这个啊。”

    她往里退开让钟慕期进来,想问他真的让人敲断方延的腿是不是不大好,可又觉得他这是在为自己出气,自己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而是在房门合上后凑到他跟前,小声道:“表哥,你再不回来我要被人欺负了。”

    声音里带着点委屈,还有一丝埋怨。

    “不是总说表哥经常欺负你,怎么这会儿想表哥回来了?”

    李轻婵紧跟着他坐下,给他倒着水道:“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钟慕期这简单的一问把李轻婵问倒了。

    没得到回答,他又目光深沉地直直地看着李轻婵,重复问道:“都是欺负你,表哥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李轻婵撑着下巴想了想,只知道被方延纠缠时她心口压抑,像是被人关在封闭的箱子里一样喘不过气来,有点发病的征兆。

    被钟慕期欺负时则是心跳加速,喘息加快,心里有害怕,更多的却是难为情,怕他多做什么,怕被人看见,却并不会觉得心中郁结。

    她想不明白,就不回答了,侧身去扒钟慕期手臂,细声道:“表哥,我心口闷,想回去了。”

    第51章 检查

    钟慕期视线从她脸上往下, 落在她心口,再微移,将遮不住的玲珑身段尽数映入眼帘。

    他想起那块裹雪白的胸绸布,被他亲手解下的那块。

    “表哥?”李轻婵没听见他说话, 仰起脸看他, 正好看到他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她盯着那突起的一块, 抓在钟慕期胳膊上的手动了下, 心中生出想要把手伸上去摸一摸的冲动。

    那东西看上去尖尖的,很锋利的感觉, 会不会跟石头一样硌人?

    但这样似乎不太好?

    李轻婵晃着脑袋把这想法移走,道:“表哥,回去吧?”

    “吃完饭回。”钟慕期答着,说话时牵动喉结,那东西再次动了起来。

    李轻婵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那上面, 一心二用地“哦”了一声。

    在转回身时悄悄抬起了手,借着抚发的动作将右手按在了自己颈间,她仔细感受着手下触觉,道:“哦, 那就吃完再回去……表哥你快喊人上菜, 姨母该着急了,回去我要看书……”

    她颠三倒四地说了一串, 按在喉间的手指能清楚感觉到发声时的震动, 稀疏平常, 没什么奇特的。

    李轻婵放下手,又去看钟慕期, 只是她的目光集中的那喉结上, 没发现对方也一直在盯着她双目看。

    “表哥, 你说句话。”李轻婵想再看一眼那怪异的喉结,出声催促着。

    “说什么?”钟慕期说着,见她双目微睁,盯着自己喉部一眨不眨,很好奇的模样。

    他心中了然,直接问:“阿婵在看什么?”

    李轻婵恍然惊醒般移开眼,躲闪道:“没、没什么……我饿了表哥。”

    钟慕期目光深不可测,语调也莫名地暗哑,“是,表哥也饿了。”

    用膳时李轻婵脑子里还尽是那突出的喉结,说话时会动,喝水时会动,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会动,那吃东西时应该也是要动的吧?

    她胡乱想着,偷摸又往那上面瞟了一眼,再跟做贼一样飞快地收回视线。

    不能让表哥发现了,不然他肯定又要欺负自己了。

    李轻婵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那东西长在脖子上,怎么不能看了?

    想到脖子,她就想起先前被握住后颈的感觉。他都能碰自己脖子了,自己为什么不能碰他的?

    “表哥脖子上有东西?”李轻婵没控制住又往那上面看去,这回被抓了个正着。

    李轻婵瞬间心虚,抓紧了筷子支吾道:“没有……”

    食不知味地果了腹,再次上了马车。

    李轻婵总惦记着这事,想去偷看他又不敢看,逼着自己趴在小窗边去看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可越看她越觉得奇怪,这条路很陌生,根本不是往公主府或者侯府去的。

    “不是又心口闷了?去找孟梯。”钟慕期解释道。

    “那看完孟梯就回去找姨母吗?”李轻婵怕出丑,月事这几日是都不愿再动弹了,只想躲在屋子里。

    “再说。”

    钟慕期说这几句话时,李轻婵一直都没往他身上看,躲避得太刻意了。

    钟慕期望着背对着他的身影,脑中回忆着她这会儿的异常,微勾了唇角。

    他目光落在李轻婵纤细的脖颈上,缓缓道:“表哥脖子不大舒服,阿婵来帮表哥看看。”

    李轻婵手还搭在小窗沿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回头看过去,又看见那大大咧咧挺着的喉结,心跳忽地急了起来。

    她想趁这机会去摸摸看,心底不知道怎么的生出些隐秘的胆怯,但这时候不去看,以后哪还有机会?

    “麻烦阿婵了。”钟慕期面色如常,语气也无分毫异常。

    李轻婵在他脸上和喉结上来回看着,慢慢松了搭在窗上的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好、好啊。”

    她手撑着坐垫往钟慕期身旁移,移了两下,听见他低声道:“窗子合上。”

    李轻婵的脸莫名就红了,看看脖子,为什么要关窗啊?

    但她没敢问,还是慢吞吞转回去合了窗,将外面纷扰的人群和没什么温度的日光阻隔了,唯有鼎沸的人声照旧传了进来,就隔着一道单薄的木窗,李轻婵甚至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她一点点地挪近了,见钟慕期腰背挺直端坐着,跟着挺直了腰,可还是没有他高,要去看他脖子得一直仰着头。

    她手搭上钟慕期的臂弯,怯声道:“表哥你低头。”

    后者垂目看着她微红的娇靥,开口:“低不下去。”

    好吧……毕竟不舒服嘛……

    李轻婵眼波转了转,按着他的手臂侧过了身,膝盖往上移动着抵在坐垫上,慢慢跪坐起来,再挺直腰身,就勉强与他平齐了。

    只是这样不大稳当,马车一晃动,她就跟着晃,急忙抓紧钟慕期的肩膀。

    李轻婵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羞怯,“哪里不舒服啊?”

    “喉结。”钟慕期简短清晰道,只是这两个字就让李轻婵差点软了身子。

    她咬着唇道:“哦,那、那表哥你不要动。”

    李轻婵贴近了去看那存在感十足的喉结,想起了以前养过的一只鸟儿,这喉结就像鸟儿尖锐的喙一样,看上去有点扎手,让她不敢触碰。

    她也没近距离见过别人的喉结,完全看不出它怎么了。

    钟慕期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楚,声音低沉下去,微哑诱哄道:“摸摸看,给表哥好好检查一下。”

    李轻婵就在他跟前,他只要再贴近几寸,就能吻上那光洁的、翘着弧度的小巧鼻梁。

    离得太近了,男性气息扑在脸上,让李轻婵眼睫如蝶翅般颤动起来。

    抓在钟慕期肩上的右手紧了几分,又慢慢松开,李轻婵感觉手心似乎出了汗,往他喉结上摸去之前,悄悄张开在他肩上蹭了一下。

    等她真的壮着胆子摸去时,根本不敢用力,生怕那尖锐的东西扎了自己的手,只飞快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就收了回来,攥起手道:“没、没事,好好的。”

    她低着头不敢往上看,外面嘈杂的声响不知何时全部退去,现在她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太大声了,做什么要跳这么快啊?

    李轻婵感觉脸上热腾腾的,收回一只手去摸脸,可这时马车似乎是碾过了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让她差点摔倒,忙抓紧钟慕期的肩膀。

    她觉得这样就算是看完了,想要坐回去,尚未来得及动,耳边有热气贴近,沙哑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尖传来的,“阿婵有摸上去吗?表哥怎么没感觉到?”

    他说这句话的功夫,李轻婵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擦过了耳廓,她没敢动,也不敢用力呼吸,人像是处在火炉中一样,浑身guntang。

    钟慕期又不容反驳道:“阿婵,仔细检查。”

    李轻婵脸红得几乎能滴血,抿了抿唇,眨动着眼眸再次靠近,这回手指停在他喉结上,好一会儿没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