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仙君蹲大牢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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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尘立刻挺直腰板,一板一眼地拱手道:“阮仙君。” 这美人正是太阴殿仙君阮轻罗,虽非神族之身,但得烛幽上神亲传,在其重伤后代掌一殿。 在她的力挺之下,暮雪尘和雪橇三傻行事少有顾忌,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把今天要打的人留到明天。 ……不过,论打人之外的事,他们这三条狗外加一个老实人,差不多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太阴殿在上一次仙魔大战中损失惨重,人才凋零,剩下的多是打手,善抓捕而不善办案。 尽管阮轻罗精明强干,仍是独木难支,常有捉襟见肘之感。 正因如此,她从暮雪尘口中听说聂昭之后,立刻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甚至不惜为此大费周章,特意安排了今日这场鸿门宴。 接下来,就看聂昭的表现了。 “诸位同僚。” 待众仙官陆续到齐之后,阮轻罗轻移莲步,衣袂飘拂,娉娉婷婷地上前一礼。 “久等了。今日劳动诸位大驾,实是因为轻罗新得了一壶好茶,一出好戏,不敢藏私,特邀诸位共赏。” “什么好戏?阮仙君,你可莫要故弄玄虚。” 人群中有位青年模样的仙君发话,语气轻慢,神态骄狂,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之意。 说来也巧,此人正是拏云司副掌司,清玄上神和金仙君的下属,几乎将“一路货色”四个字写在脸上。 阮轻罗七情不上脸,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轻罗岂敢。辰星殿如今风头正盛,别说是我,就连太白、镇星、岁星几殿,只怕也不敢掠其锋芒。” 这话说得露骨,副掌司当场面色一变:“阮轻罗,你是在挑拨离间吗?” “两……两位,请等一等。” 第三道嗓音从旁响起,众人一齐侧目,却是个娇怯怯、俏生生的小姑娘。 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衣着装扮十分华贵,人只有茉莉花苞那么一丁点大,可怜巴巴地埋在锦绣堆里,几乎要被衣饰压垮。 “大家都是仙界同僚,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 这小姑娘名唤东曦,乃镇星殿承光上神之女,实打实的神族后裔,身份尊贵非常。 遗憾的是,她从小受到父亲严格管束,这也做不了,那也办不成,养出一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柔弱性子,说话时永远含胸缩背,就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有些仙官欺软怕硬,表面上尊称她一声“东曦神女”,背地里时常讥笑她“绣花枕头”、“扶不上墙”,拏云司副掌司就是其中之一。 “神女,此事与镇星殿无关,我劝您莫要趟这浑水。” 副掌司没将东曦放在眼里,轻慢得一目了然,“若是让承光上神知道,只怕又要责备您了。” 东曦年轻面皮薄,当场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道:“这,这与父亲无关。我只是觉得,应该先听听阮仙君要说什么……” “不错,神女说的有理。” 这次开口的是一位俊秀青年,骨架纤细,神态疏懒,身穿没有一丝褶皱的柔软白衣,乌亮长发松松编了条麻花辫,辫梢斜插着一朵白山茶。 从远处看去,他整个人也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茶花,清新纯净,令人忘俗。 “都别打岔,赶紧把正事说完。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今日的公务,只想早些回去歇息,不想在下班时间看见同僚的脸。” “我再说一遍,下班时间。” ……但他刚一开口,那点小清新就被沉重的暮气淹没了。 “怎么连您也……” 副掌司见青年发话,高涨的气焰顿时矮了一半,两道浓眉向下一塌,显出几分不情不愿的苦相来。 原因无他,只因这青年与清玄、承光一样,位列仙界五曜之一,正是执掌太白殿的“长庚上神”。 东曦懦弱不成器,长庚却有实权在手,还是个不偏不倚的端水大师。他与太阴殿算不上亲近,但也绝对不是辰星殿的友军。 再看辰星殿一方,除了跳得最高的副掌司之外,清玄上神和掌司金仙君皆已到场。 金仙君金烨,便是镇国公的祖父,世子口中神通广大的“太爷爷”。 他一生顺风顺水,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子嗣单薄,讨了七八个小老婆才生出三个儿子,之后一代比一代少,到了世子这一代,终于只剩下一根独苗。 聂昭听说后,很是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 “啊这,这不就是弱精吗?” 金仙君不知何为“弱精”,也不觉得问题出在自己。他只有世子这一个曾孙,向来千娇万宠,早早便打点好一切,只等曾孙子生出玄孙子,完成传宗接代的重大使命,就要带他上天享福。 此时此刻,他对凡间上演的大戏一无所知,一心沉浸在祖孙团聚的美好畅想中,懒于和太阴殿周旋,嘴上也十分不客气: “阮仙君,在座诸位时间宝贵,容不得你拖延。有什么想给我们看的,现在就拿出来吧。” “……” 阮轻罗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像在看一个自寻死路的傻子,“金仙君,您确定吗?” 金仙君:“……我确定。” 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好随意收回。 阮轻罗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不等他“定”字出口,便转身面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轻飘飘一展衣袍。 霎时间,湖上万顷碧波随之翻涌,交织成一片连接湖面与天空的水帘,与现代的“露天影院”十分相似。 就在这幅荧幕上,缓缓投映出了2160p的高清凡间影像。 顺便一提,拍摄镜头是哈士奇的眼睛。 “阮仙君,这是……” 众仙官正疑惑间,忽然只见一张纤毫毕现的大脸怼上屏幕,几乎可以看见每一个毛孔和其中闪亮的油光,齐刷刷被骇了一跳: “何方妖孽?!” 唯独金仙君反应不同,他喊的是:“我的孙儿!!” 众人:“……” ……不好意思,他刚才说什么? 仔细一看,金仙君这猪精一样的“孙儿”正瘫软在地,肥厚鼻翼一张一合,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喘息声浑厚低沉,如同猪精打鼾,以3d环绕立体声在众人耳边循环播放。 在他身后,响起一道清朗明快的女声: “世子,你走不动了吗?也好,反正咱们已经到了,你就在那儿歇着吧。” “……?!” 这一次,端坐在金仙君身前的清玄上神也变了脸色,霍然起身,想也不想便高声喊道: “丫头!!” 众人:“……” ……不好意思,他刚才又说了什么? 这一声“丫头”激起千重浪,一时间举座皆惊,闻者无不紧握拳头,脚趾抠地。 就连湖中群鸭都受惊飞起,扑棱棱扇动翅膀冲向岸边,闯入人群,然后…… 一股脑儿怼到了清玄脸上。 “???!!!” 这些绿头鸭不是普通的鸭,经过太阴殿几任上神精心喂养,个个膘肥体壮,灵力精纯,堪称一骑当千的战斗鸭,平时还兼职担任殿内守卫。 清玄一惊之下,心神激荡,反应慢了半拍,当场就被这一群鸭给破了防。 “清玄上神,你可还好?” 阮轻罗毫无诚意地关切道,“我这些鸭子最是敏锐,方才你突然高喊‘鸭头’,他们还以为是在叫自己呢。上神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一群鸭子计较。” 清玄:“……” 他倒是想计较,但对方可是鸭子啊! 驱散鸭群不难,但一通鸭飞狗跳之后,清玄鬓发濡湿(被鸭泼了一头水),眼角猩红(被鸭翅膀扇的),清润嗓音染上几分沙哑(喊鸭头喊破音了),俊美容颜微微扭曲(气到变形),看上去很像一个言情小说里常见的病娇男主角。 但实际上,他和病娇男主角只有两个共同点,一是男的,二是有病。 东曦神女:“噗。” 长庚上神:“嗤。” 萨摩耶:“哈哈哈哈!阿尘,你瞧见了吗?他那副样子太好笑了!” 暮雪尘:“瞧见了。很好笑。适合他。” 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清玄一口老血噎在喉头,有心兴师问罪,又惦记着水幕中的聂昭,只好强忍怒气道: “阮仙君,这是怎么回事?你口中的‘好戏’,就是我的夫人吗?” 阮轻罗笑而不答,扬手向天边一指:“今日春和景明,艳阳高照,真是个好天气啊。” “这是何意?” 清玄蹙眉,“今日天气晴好,所以你送我夫人下凡踏青吗?这等小事我自会安排,根本用不着你——” “不是。” 阮轻罗缓缓摇头,态度温婉耐心,像在教导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孩,“我的意思是,这大白天的,你怎么还在做梦呢?醒醒罢,你哪有什么夫人啊。” 清玄:“……” 他才刚坐回椅子上,立刻又拍案而起:“阮轻罗,休要欺人太甚!” “前日有仙官回禀,说是太阴殿之人掳走昭儿,原本我还不信,看来果真是你们从中作梗!我与昭儿大婚在即,你们如此横刀夺爱,生生拆散我们夫妻,究竟是何居心?” 他这一连串质问铿锵有力,义正词严,火速抢占道德制高点,在围观群众间收获了一片同情之声。 毕竟,辰星殿对外宣扬的故事版本是: 清玄上神下凡历一世情劫,与凡间女子聂昭两情相悦,互许终身,回归仙界后依然对她念念不忘,不惜为她逆天改命,护佑她白日飞升,寿与天齐。 不仅如此,他还要送她一场仙界最盛大的婚礼,山河为聘,日月为媒,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辰星殿,与他携手并肩,共看他为她打下……呃,其实他没有打过,只是从前人那里继承的天下。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段完美无瑕的神仙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