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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念不过一闪而过,温景州便决然否定,未坐稳前便叫她得知非是善事,即便她才向神佛求子,亦是那般言辞诚恳, 再垂眸看她气怒难平珠泪涟涟的可怜模样,心内忖度片刻,终是不舍叫她此时失望,进而再郁结于心。 无奈的暗叹了声后,他抹去她颊边清泪,温柔宠溺的眸寻着她气恼闪躲的眸,好言哄道:“南儿娇娇如此,我如何能舍得叫你失望难过,” 见她蓦地眼中一亮,也不再回避,润过泪水的眼更如要放光一般雀跃盈盈的望着他,温景州轻点了下她精巧的鼻尖,宠溺笑她:“又哭又笑,真如孩童一般,去是可以,只你我需得有言在先,到了那里不可再任性,一切都要听我安排。” 只要能去,南榕自是一切都好,胸中郁堵霎时一扫而空,当即便破滴为笑:“好好好,都听你的,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 夕阳西下,人皆归家时,望月崖下已有人陆续离开,却仍有欲登顶的百姓游人在此徘徊,从人群后方遥遥看去,未有树林遮挡的巨峰山上,有人上山,有人下山,虽未有登顶者,却络绎不绝,热闹至极。 南榕仰头看着,染着落日余晖的眼中,有期待,有紧张,却更有更多的跃跃欲试。 崖下的人虽已疏散不少,然山上之人却不好驱离,温景州微皱了眉,望月崖山梯陡峭,且宽仅有一米之余,两侧虽有木栏铁索防护,但若上下巧遇不慎擦撞,难免不会有意外发生。 温景州心中早有主意,转眸看向身侧迫不及待神情惊憾雀跃的女子,背在身后的左手轻轻挥动。 耳闻与亲眼所见当真相差甚远,尤其站在山底朝上望时,那股高不可攀难以攀登的压迫感便更加的强烈。 南榕深吸口气,握紧了他的手雀跃的转头看向他笑道:“我以前爬过山,也不比这望月崖矮,你我不如便来赌一赌谁能率先登顶?” 温景州心有成算,却不欲扫她的兴致,便无有不可的点头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随着她抬脚的动作而动,同时手臂用力借了力过去。 虽有他相助,却才上了五十阶左右,南榕便觉开始吃力,娇嫩的脚底亦开始火烧般疼痛,然她却面不改色仍是一副兴致勃勃之状速度不减向上攀行, 而在二人前后一米之距,都有随行侍卫与之同行随护,她想要松懈,还为时尚早。 百丈多之高,且山梯越走越陡,大有垂直之状,其中凶险非身临其境不可描述,欲攀此崖,所需不仅要体力,更要胆量,毅力,而显然,来此者大多是一时好奇冲动,而后便虎头蛇尾半途折返。 南温景州停下脚步将她稳稳护在怀中,淡漠的眸看着自上方一个接一个面似虚脱,颤颤巍巍的自身边经过的百姓,首次与她说道:“现下已攀了百阶之高,且夜色愈浓,气温愈冷,以你的身子不宜再继续向上,待明日我们可早早来此上了山顶等候圆月当空即可,南儿先前可是应我,一切听我安排,莫要任性。” 南榕随他的话不由看了看脚下之路,落日已全然不见,晴碧的天空亦蒙了层黑幕,遥遥可见山底火把的光亮,却衬着此时境况,愈显有一番幽冥之状。 “这才刚刚开始,怎能就此半途而废?且我特特穿了厚衣便是防着崖顶冷风呼啸,且不论有侍卫火把引路,明月留辉,只知你在身边,我便无惧无畏。” 南榕轻晃了下他的手指,被火光照得橘黄的脸颊阵阵暖色浮现:“我若累了定第一个向你求助,且来都来了,怎能做那上阵逃兵?有你护着,定不会叫我出事的,嗯?” 温景州已极是退让,如何不愿叫她置身险境,有丁点或会发生意外的可能,然她说罢便径自转头向上迈去,山梯高陡,她若真任性反抗,恐才极是危险,是以,到了此刻,他反而投鼠忌器不敢强将她桎梏。 腹部紧坠着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南榕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怀孕的事实,她本已有所怀疑,现下得以证实,却她出人意料并未多觉惊慌无措。 只是她的身子实在康健,先前那般的冰寒入体未伤了她,旅途奔波未累了她,刻意多行未动了她,连频频冲撞都未能伤了她, 然事在人为,便她再是牢靠,也抵不过有心用心,略显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晶亮的眼眸亦闪着异样灼光,以她现下身处之地,配着昏黄火光清淡的月光,倒也不显突兀, 又行了十余多阶,温景州已是忍到极限欲强行让她停下时,南榕忽地停下来,暗下的天色隐藏了她发白的脸色,只有晶亮的眸在微光中熠熠生光,“柏卿你累吗?” 温景州日日强身,体力自是比她强极,及至现下他连气息都不曾乱过,他自也意会了她的言下之意,便仍不扰她兴致,促狭笑她:“现下可是领略了这难登崖的厉害之处,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要为夫抱你下山?” 南榕亦知以他的谨慎能任她任性至此已是极限,便不再cao之过急, ? 第95章 [V] 身子微动便叹息着靠在他怀中,先是点点头,后又摇头道:“望山跑死马,此谚语用在此处也极为贴切,确是我自大了,然事不可半途而废,旁人如何我不管,我确定是要登上崖顶,亲身领略一番抬手可摘月是何等样的豪情壮志,” 说罢,她忽地伸手自他腰后握紧了石栏,扬起脸狡黠的看着他笑道:“我知你疼我身子疲累,然身子劳累三五日便好,可若心中遗憾,却是三五年无法释然,遂,惟望柏卿既任我任性了,便就纵我到底,叫我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