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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日夜间二人稍歇,欲再来时,南榕侧蜷着身,身子发热,指尖却冰凉的虚握他手臂,语气低低道:“我累了,今日不要了可好,” 近来她已开始逐渐与他不时说话,似这等撒娇之语几乎夜夜都会听到,温景州听得身心舒畅,虽未停下,却动作轻柔不少,而她虽有不满,却无力抗拒,最后也都被他成事。 今夜听她再说,他便心有所动,掬起她的脸,似哄似诱道:“南儿若唤我夫君,我便会如昏了头般,无有不应。” 南榕并无宫寒痛经的经历,近来本就快到她月事之时,又明里暗中饮了许多冰冷之物,小腹冷坠之感已时有伴随,而夜间他或轻或重缠绵时,腹部不适便愈加明显, 譬如此刻,她便觉疼痛难忍,渐而痛如刀绞,本来温凉的指尖此刻更如寒冰冻人,她用力却无力的捉紧他的手臂,头抵在他胸前时而抽气断续说道:“你叫大夫来吧,我不舒服....” 她的体温本就偏凉,然因他另有安排,故为她调理身子的补药便就未先用上,然此刻她指尖的温度,及她不似平常虚弱忍痛的话,都令温景州大为重视,他蓦然起身轻抬起她的脸, 这才发现,她明明香汗覆身,却唇色不显嫣红,面色更是煞白一片,眉头紧锁,同样白无血色的手指紧紧捂在腹部疼痛难忍的模样,更令他心弦剧跳,先前旖旎一扫而空,当即便头也没回扬声朝外吩咐:“立刻叫黑原过来!” 小心为她穿了衣抱搂在怀,灼烫的大手代替了她冰凉的双手暖着她的腹,眼眸深紧,嗓音亦不为人知的紧绷问她:“南儿可还有力气说话,可是腹部疼痛,还有何处不适?” 南榕从未听过他如此疾言之声,此刻却无心多想,她费力仰起头看着他,冰凉的手指紧紧抓着他温暖的大手,眸中含泪,语气茫然无助道:“我腹痛得厉害,像里面有刀刃翻搅,我不知怎么,我好痛...” 她能够对他说出痛字,便是开始依赖他,温景州本应满意,此刻却因了她的描述既有心疼,更多则是心乱, 然他愈是紧张,面色便愈是平静,只有深不见底的眸愈发冰寒摄人, “南儿莫怕,万事都有我护着你,黑原的医术你是知道的,他定能解你之痛,你且闭上眼稍作忍耐,只记着有我在,必不会叫你出事。” 他虽是语气坚定让人信服,然心中却有些不定,二人行房才十日余多,按理说不应如此快便会出现异样,可她方才描述,又确是像极那不好之事, 好在黑原自她下山回来便一直被安排在温府居住,虽已睡下,但听得召唤还是马不停蹄穿了衣提着药箱匆匆而至。 “她腹痛难忍,手足冰凉,速速断病止痛!” 温景州纵忧疼她面色煞白额冒冷汗,却也不愿此二人新婚燕尔之地被旁的男子踏足,故便亲手为她系了丝,严声叫黑原外间悬脉。 ? 第88章 [V] 屋内蔓延的旖旎之气已都化作了冷肃,只开了条缝的床榻间,更只有二人一轻一重一长一短的呼吸声,南榕紧闭着眸牙关发颤紧咬着口中长指,身子颤抖的蜷缩在他怀中,由小腹蔓延全身的极寒极痛,让她如被冰封一般无法从他灼烫的胸膛汲取丝毫暖意, 可与之相反却是她的头中无比清明,她不惧被黑原探出什么,她甚至希望他能够探得再仔细些,将她的身体如何不适,有何病症一并诊出,快快为她开药止痛,越快,越多,越好, 黑原诊脉不过几息,温景州便已失了耐心,怀中女子娇弱纤细将自己团成小小一个蜷在他身上不停的紧紧偎向他,主动得恨不能钻入他的身体蜷在他的心中,这本应是叫他柔化了心肠的举动,可她的身子冰凉不停发抖,叫他如抱冰石的体温却让他生不出半分喜悦, 眼见她额上冷汗擦了又出,面色煞白娇唇隐泛青色,他的脸色亦沉凝如墨,冷冽如冬。 他本已极力按捺冷静恐扰了脉象,可娇弱可怜的女子颤巍巍的睁开眼,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欲语还休娥眉紧颦却因疼痛说不出话的可怜模样,便叫他的自控瞬息土崩瓦解,凌厉的双眸倏地转看帐外,正欲再令,黑原便恰在此时疑声开口。 “夫人是寒凉入体,血脉郁堵不通才致周身冰冷,腹痛难耐则是病由在此,以热包外敷,温药内服便可,只夫人从前并无宫寒,怎此次寒气如此之重?” 温景州心中一松,然她此刻疼痛最重,便有疑事也先叫她去了痛再说。 “既已查明病因,便速去取药,” “我等不得药来,先请黑大夫,帮我施针止痛,” 南榕抓着他的手语声低弱道,眨眼时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倏然滑落,她紧颦着眉无不懊悔:“都是贪凉,可我心热,总想吃凉,我也不想,我很冷,很痛,很难受,温景州......” 便温景州有再大的警惕怀疑,此刻也全然消散,唯剩满满心疼叫他柔肠尽化,“南儿乖,此并无大碍,热包温药马上就来,你且再忍耐片刻,你心热之事也并非大症,叫黑原一并为你解除,乖南儿,马上便不疼了,听话嗯?” “我等不了,我要黑原立刻施针,我不知贪凉会如此,我好冷,可我心热,我不想再等,温景州,你让他来,你为何不叫他来,你想让我痛是吗,你是还在罚我是吗,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痛,好冷,我太冷了温景州,温景州,” --